第620章 达克老爹(1/2)
纳迦隆德,下午两点半。
万年不变的铅灰色笼罩着纳迦隆德的天空,厚重的云层像一层压迫感极强的幕布,将太阳的光辉隔绝在上方,使整个码头沉浸在一片昏暗的阴影之中。
恶怨海上,船只川流不息,格外的忙碌,运送士兵的船只像巨兽般低吼着驶近码头,每一次靠岸都伴随着忙碌而有序的冷酷。
甲板上的士兵们动作迅速而精准,他们身着黑色盔甲,斗篷和罩袍在寒风中翻动,盔甲的金属在微光中散发着冷冽的光泽。他们的靴子踩在码头的木板上,整齐的步伐声如同逼近的战鼓,将紧张的气氛推至极致,仿佛每一步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宣告着什么。
码头上没有闲散的行囊,没有杂乱的临时帐篷,唯有迎风飘扬的旗帜在高杆上猎猎作响,每一面旗帜都象征着不同家族和部队的到来,它们在阴冷的海风中昭示着力量与忠诚。
这,或许也是旧时代最后的残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沉默而压抑。即使是海浪拍击船体的声音,也被这股肃杀的氛围所吞噬,战争的气息在码头的每一个角落悄然蔓延,这些注定要走向战场的士兵,仿佛已经被黑暗与冷酷所吞噬,成为了杜鲁奇军队中冷血的象征。
列队后的士兵们没有丝毫停留,他们眼神冷漠,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决心。他们没有交谈,也没有回头,步伐稳健而坚定,如同铁流一般朝着军营的东面进发。
在码头的北面,军营的东北方向,一艘巨大的黑色方舟犹如一头从深渊中浮现的巨兽,缓缓靠岸。这艘方舟的船体漆黑如墨,布满了狰狞的棱角和雕刻,仿佛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森冷气息。船身表面隐隐可见旧日战斗的痕迹,那是它在无数次杀戮与征服中刻下的荣耀与恐怖的印记。
甲板上,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如雕像般静立,他们手握杜鲁奇标志性的武器,梅瑟刀、长矛、战戟、连发弩,每一件武器都擦拭得锃亮,仿佛正等待着即将发生的战斗。
这些士兵是从各方舟抽调、拼凑出来的,是从杜鲁奇海面作战力量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华,完全可以被誉为精锐、最冷血的战士,其中一部分士兵的胸甲上还戴着查佩尤托美酒节的银质八角纪念章。
方舟的靠岸没有任何多余的停顿,整个过程迅捷而高效,当船身稳稳嵌入纳迦罗斯这片阴冷的土地时,跳板立即从船舷放下,发出低沉的轰响。
距离跳板最近的士兵在抵御完巨大的冲击后,率先踏上跳板,整齐列队,步伐沉稳如同铁流。每一步落下,杀意如潮水般扩散开来,压迫着周围的空气。他们的目光冷漠而坚毅,仿佛将所有的情感都深埋在冷血的外壳之下,每个人的存在都像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随着一队队士兵有条不紊地走下跳板,整支部队迅速在沙滩上集合列队,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人交谈,没有人迟疑,唯有整齐划一的行动和那股无法忽视的肃杀气息。
远处军营中,观望的杜鲁奇士兵不禁侧目,他们不是轻易被震慑的人,因为他们其中一部分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但此刻,他们也感受到了从这些方舟士兵身上散发出的压倒性威压。
远处,钢铁山脉的轮廓在铅灰色的天空下若隐若现,仿佛一堵巨大的屏障,将这片寒冷的土地与更遥远的世界隔离开来。山脉的阴影笼罩着军营,军营中一片繁忙的景象,炊烟袅袅升起,混杂着皮革、汗水与钢铁的气味,将这片平原渲染得愈发真实。
在南边和西面的区域,忠诚派的军队早在一个多小时前就完成了最后准备。营帐内士兵们动作迅速,整齐列队,在军官的号令下紧张地整理装备。盔甲的扣带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犹如战斗的序曲。
一些士兵不断将马车上的补给物资卸下,堆放得整整齐齐;一些士兵不断打开箱子,领取装备和箭矢;另一部分士兵则专注地调校弩机,确保每一发射击都精确无误。
“列队!”
百夫长的声音像一记鞭响,在士兵耳畔炸开,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手下的每一张面孔,确认他们已整装待发。
忠诚派的士兵们表情严肃,眼神坚定。他们知道,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是一场无法回头的鏖战,是生死一线的决断时刻。
随后,整装待发的士兵向北、向东进发,向庞大军营的中央汇去。再随后,他们就看到了莫拉丝从他们头顶飞过的一幕,再再随后,他们看见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追击。
中部和北面的不忠派营地显得一片混乱,或者说与往日一样正常,与南边和西面忠诚派的整肃形成鲜明对比。
一部分较为核心的士兵在目睹了那恐怖一幕后,得到了命令,穿戴了盔甲,手持武器,勉强列队站在指定的位置,但他们的神情却茫然无措,他们不知道接下来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别说士兵了,就连一些军官也是茫然无措的,他们不知道要做什么,为什么会武装起来。准备登上黑色方舟,前往奥苏安?但这架势看着也不像。
另一些士兵还在漫不经心地吃着午饭,他们或蹲或坐,啃咬着难以下咽的干粮,动作缓慢而机械,偶尔还讨论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幕。更有一些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交谈,目光警惕地四下张望,生怕被军官注意到。一顶顶帐篷周围,盔甲和武器凌乱地散落着,有些士兵试图清理装备,但动作显得拖沓且无力。
“刚才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一名还没成年的士兵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而急促,语气中满是惶恐和不安。他的手死死地握着梅瑟刀的刀柄,但他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的手因微微颤抖而显得毫无威胁。
“别问了,问也没用,没人会告诉我们的。我们没有选择,接到命令就得去做。”旁边的一个坐在地上的老兵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应道,语气中带着疲惫和绝望。
周围的士兵听着这番话,神色更加暗淡。一些人低下头,沉默地盯着脚下的泥土,仿佛那是一片无底的深渊,吸走了他们的希望。更多的人则目光游离,茫然地看着远方的军营,仿佛在寻找某种答案,或者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营地中的军心浮动如同无声的瘟疫,一传十,十传百。在帐篷之间踱步的军官们试图压制这种气氛,但他们的呵斥和威胁听起来也无力且空洞,甚至一些低阶军官在偷偷擦拭额头的汗珠,眼中藏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不远处,不忠派家族的巨大旗帜在寒风中飘扬,但此刻它看上去更像是死亡的阴影,压在每一个叛军士兵的心头。
没有明确的命令,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有压抑的等待,和前途未卜的惶恐。这片军营,就像即将崩塌的沙堡,等待着最后一击,将一切击碎。
然而,在不忠派混乱的军营中,还隐藏着一片与之截然不同的秩序。
忠诚派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进入了预定的位置,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干练,每一步都透着严谨的纪律性,与周围茫然无措的叛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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