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老年痴呆（1/2）

苏明成拍了拍苏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时间会让一切变得淡然，我想，这次的经历后他会有不少的领悟与转变。”

就在两人交谈时，苏明玉匆忙跑至，对着张宇焦急地询问：“老大，爸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毕竟电视台的录制并未即时播放，苏明玉不在场，自然是无从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她在接到张宇的电话后立刻赶来，连一口水都顾不得喝。

苏明成看着女儿的眼神满含深意，在了解到她遭受诸多不公正待遇的原委后，他的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丝愧疚。“小玉，先坐下休息，爸正在抢救室内，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他对女儿温柔地解释道。

听到这样温柔的话语，苏明玉一脸惊讶，因为她从未感受过父亲这般态度对待自己。“什么时候起你也会这样说话？”她纳闷不已。

张宇牵着苏明玉坐到了椅子上，沉声道：“爸应该没什么大碍，你知道，他的确患有高血压和突发性疾病。”

不解的是，苏明玉追问：“你们到底在台里发生了什么事？”

“苏大强”试图打断张宇的坦白，但张宇却不以为然地说：“你迟早都会知道的，小玉，以后看电视也会了解。”

最终，面对亲如手足的姐妹和至亲的病情，张宇还是告诉了他们关于赵美兰和卢海川的事情。

得知自己的不幸身世，苏明玉愣怔地看着前方，那段时间，仿佛世界安静了下来，等待她去慢慢咀嚼接受。

此时抢救室外传来开门声，一名医生走出来问道：“哪位是苏大强的家属？”

张宇和苏明成立刻起身上前回答：“是我们。”

医生继续说明：“苏大强已脱离危险期，但精神上有明显的冲击尚未恢复，我们已请来神经内科的会诊专家，请你们去办理住院手续。”

苏宇询问：“是老年痴呆吗？阿尔茨海默病？”神情中透露出焦虑与关切。

“目前还无法下定论，我们需要进行更多检测以确认，但这个可能性不能排除。”医生回应，随后推着苏大强的床出来。老人失魂落魄，双眸毫无焦点，对外界浑然不觉，一副痴呆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

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苏明成此刻见状，也不禁心生疼惜。“明成，你带爸爸去病房，我先办理入院手续。”他交代道。

“好的。”苏明玉点点头，接着又向大哥请求：“我回老宅给爸爸准备一些日常用品。”

此刻，张宇在家庭中的领导力得到了体现。

位于苏市第一医院神经内科的主任办公室内，候主任正面对着急切的苏宇三人：“苏大强具体病情，经过详细的脑部诊断，他显示出有早发性的阿尔茨海默症迹象。”

苏明成和苏明玉听得目瞪口呆，张宇倒是一早有了心理预估，保持着相当镇定的神色。

候主任继续讲解：“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年痴呆，目前还没有能根治的方法，主要依赖药物缓解症状，作为家人，请要有心理准备。”

针对张宇提出的疑惑，候主任耐心解析：“阿尔茨海默病早期通常表现出健忘和迷糊，而非像苏大强目前这样的痴呆行为，可能是受到重大精神 造成的短暂影响，和病症并无太大关联。建议将病人转往精神科作进一步诊治。”

苏明成对此并不屑一顾：“你说的是老头子心理出了毛病？”

这让旁边的苏明玉不悦，暗暗用肘轻碰了一下他。她急促辩解：“不准胡言，咱们爸不可能得精神病。”

察觉自己的不当言辞，苏明成立即道歉，考虑到在陌生人面前，他也不再多言争论。

“请不要误会，精神病和疯子并不相同，两者本质有异。你们父亲的情况，其实是长期受打击过大引发的症状，经过治疗或许会有康复的希望。”张宇向医生致谢，并说：“我们会兄妹好好商议，考虑如何为爸爸治疗。”

离开侯主任办公室后，三人回到苏大强的病房。只见他在病床上，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空洞无神，对外界毫无反应。当张宇三人走进来时，他也没有动弹。

张宇靠近床沿，语气直接：“好了，别演戏了，医生已经检查过了，你没什么问题。”苏明成和苏明玉震惊地看着他。明成想说什么，却被明玉拉住，暗示保持安静。接着，宇再次发言，“昨晚电视台找过我，我们的那期节目今晚就要播了。若你继续演，我就拿节目录下来，每天放给你看。”

本来躺着不动的苏大强，听到这句话突然身躯一震，失去焦点的双眼中闪过慌乱神色。张宇冷笑道：“警方已告知我们，即使你知道怎样对妈妈不利，但现在时间已久，缺乏确证；再加上你的病情，他们没有证实 。”这一番话让苏大强的眼里重新有了些光彩。

继续道：“今天只有我们父子四人在病房， 事情也要做个了断了。”苏明成终于意识到来自爸爸的装病，意图避免谈论赵美兰的事情。

张宇加重语气威胁道：“如果你继续装，我告诉你，马上会带我去你小舅家。”这一威胁奏效，本在伪装的苏大强立刻挺直身子，愁眉苦脸道：“明成，千万别送我小舅那儿，他会真的杀了我！”

看着三名儿女的冷淡目光，苏大强心中惶恐。他曾用在电视台上装病的方法蒙混过去，但意识到这只能应付一时。所以改换方式，企图依靠儿女的怜悯放弃追究赵美的事情。然而长子明成就识破了他的伪象，如今的病房气氛令人心慌。

苏大强低着头，害怕地偷瞄三人，明成首先打破僵局，询问：“你当初是真的想伤害妈妈吗？”苏大强情绪激动：“不是啊，我在派出所的话都是真的，我能向上天发誓，我真的没故意不带你妈妈去医院。”

张宇解释道：“妈发生车祸时，已经出现脑出血症状。之后你把她推下坡，导致出血加剧。即使送医，可能也无法挽回。”苏大强听到 ，眼前一亮，欣喜道：“你都调查清楚了，能替我洗白真太好了！”

张宇否认了他的解脱之言：“你确实难逃其责，难道你敢说妈倒下后，你不曾有过其他不良想法？”苏大强心头不踏实，低下头，不愿再多说什么。

明成冷冷地质问：“一直以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恨妈，执意取走她的生命？我这才意识到你从未忘掉过去的那段岁月。”

苏大强痛苦地摇头，“无论你信不信，我确实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但从没想过置你妈于死地。”明成对他的话语毫不信任。

此时，张宇忽然开口，带着不容质疑的语气：“你们四十年的婚姻中，如果要对付你妈妈，有很多机会，何需到现在。我知道你在撒谎。”苏大强激动地抓住张宇的手，却被冷漠地推开。

“但我相信，在你看到我妈妈昏倒的那个瞬间，你也曾有过犹豫，有过将她遗留在那里自生自灭的想法。”

苏大强羞愧地道：“没错，那样的确有过。可是立刻就意识到错了，还是立即带妈妈去了医院。”

苏明成都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你的那一犹豫，一切都失去了机会。”

张宇冷静地说：“事已至此，无能为力了。我们三个兄弟姐妹也承担不了养老的义务，以后你依旧住在老屋里，我会找一个佣人照料你，闲事少来找我们，需要帮助还是别让我们为难。”

说完，张宇起身，缓缓朝门口走去。

“大哥，你就这么不管我了吗？”苏大强泣不成声道。

张宇停下了脚步，补充了一句：“忘记告诉你了，医生诊断出了你的阿尔茨海默症。可能这也算是一种惩罚。”

听到这，苏大强震惊失色，他原只是假病，未曾料到会有如此变故。

走出病房，苏明玉有些心痛地留下了，并未离开。

“爸爸，你现在得的是这种病，记忆力可能会持续衰退，但不用担心，我们会在老宅派人悉心照料。”

看着苏大强呆愣的表情，张大嘴不知所措的样子，她更加怜悯起来。

……

苏明诚回到了家中，打开了电视。今天的现代焦点节目中，果然播放了他与苏大强争吵的那一幕。他的心情愈发愤慨，因为全城人都知道他家族的秘密，对害人者苏大强的恨意加深。

电话铃声响了，是妻子朱莉打来的。苏明诚急切地抓起电话接听。

“嗨，是丽丽吗？”他对电话激动地喊道。

半晌电话那头没有回应，苏明诚焦急地唤着朱莉。

朱莉终于开口了：

“刚刚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们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