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言语对决（1/2）

彭城县十里开外的野营地。

曹操军在此处待机。

在那军帐之中，曹操、郭嘉、荀攸正面对面交谈。根据密探的报告，他们得知了援军将领的真实身份，并正在商议对策。说实话，关羽、张飞那般实力的武将登场也就罢了，如今又出现一位毫不逊色的武将，这完全是意料之外。

“赵云赵子龙啊……真是个棘手的家伙出现了。”

“是啊。典韦的伤虽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但这场战斗中他要复出似乎很难了。”

从刚才起，就只有曹操和荀攸在交谈，郭嘉一直沉默不语。他独自一人在思考着，面对这意外的情况该如何修正才好。

为了能速战速决，曹操军可谓是采取了不少冒险之举。其中，对徐州百姓的屠杀就是最为极端的手段，这是为了把陶谦引出徐州而实施的作战计划。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在计划之中……

首先，绝对不能让陶谦从彭城县逃脱。如果让他逃到徐州深处，曹军在追击的过程中就可能耗尽粮草。

其次，也不能让敌人察觉到曹军粮草不足。一旦被敌人察觉，敌人若决心守城，曹军很可能会先支撑不住。

原本的计划是打击陶谦的信心，让他主动投降。但刘备的出现使得陶谦军士气大振，这个计划恐怕难以实现了。明明都已经快要成功了，却……郭嘉心中一直难以想出修正方案。

“主公，明日能否让我与刘备对决？”

“对决？”

“不是用武力，而是用言语。我思考了许久，也想不出修正的方案……只是，我觉得关键可能在于刘备。如果我能在辩论中击败他，或许能找到一条出路。”

之前郭嘉还轻视刘备，把他比作小石子，如今他似乎终于认可了刘备。虽然之前觉得轻视对手的郭嘉很危险，但在目前的状况下，应该不会有问题。曹操同意了郭嘉的请求。

次日，曹操军的包围圈中，一名男子骑着马走了出来。看上去，他更像是文官，应该是曹操军的军师。

“我是军师祭酒郭嘉奉孝。我有话要对刘备说。”

“在这里说吗？还是在马上说？”

刘备知道对方找的是自己，便从城墙上喊话。

“只要能说话，哪里都行。”

“明白了。等着。”

不久，城门打开，刘备单枪匹马地走了出来。平时一直跟随他的关羽、张飞等护卫也没有同行。

“这家伙的胆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郭嘉虽然也是从曹军阵营中走出来，但他身后不远处就有数万曹军。而刘备却敢单枪匹马地出现在曹军面前，这让郭嘉对刘备的行为感到惊讶。

郭嘉观察着走近的刘备。当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一步时，刘备停了下来。

“久等了吧？郭嘉大人。”

“不，劳烦你亲自前来，实在是让我惶恐。”

“那么，你要说的话是什么呢？”

刘备面容柔和，声音中也感觉不到丝毫紧张。这个男人的胆量是真的吗……

“我听主公说，你和刘备大人曾经关系密切。为什么现在却成了敌人呢？”

“密切？……是啊，我们确实曾多次一起身处绝境。但我们并没有发誓要走同一条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

最后这句话虽然是对远处的曹操说的，但这次曹操已经把事情交给郭嘉处理，所以没有回应。

“既然你们曾一起经历过绝境，那你应该了解主公的实力。你真的认为自己能赢吗？”

如果刘备说能赢，那就可以指责他对战力分析不足。如果说不能赢，陶谦军的士气就会下降。郭嘉等待着刘备的回答。

“嗯……能赢还是不能赢呢……我作为援军的使者，答应麋竺大人的只是‘会想办法’。我并没有承诺一定会赢。”

“会想办法”？……就凭这么含糊的一句话，徐州的臣子们就如此士气高涨吗？

这完全超出了郭嘉的理解。而且，由于刘备的回答出乎意料，郭嘉准备好的话也用不上了。

“‘会想办法’具体是指什么呢？”

“那我现在开始想。对了，你看起来很聪明，一起想想吧。”

“哼……”

郭嘉开始被刘备牵着鼻子走。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拼命想要改变局面。

“这次我主公的父亲被杀害了。那种悲痛难以想象，错在陶谦。”

“这确实很让人难过……但是，徐州的百姓也同样很痛苦啊。”

郭嘉一时嘴快，说完就后悔了。

“这次作恶的是张闿那家伙。如果只是想找到他并报仇，看在与曹操大人关系密切的份上，我可以帮忙。但这次的做法不对。”

“张闿是陶谦的部下。陶谦有管理部下的责任。他打算放弃这个责任吗？”

“这话有道理……但是，这是在陶谦对徐州百姓动手之前的事了。”

不知不觉间，刘备又靠近了一步，两人的马镫都快碰到一起了。

“一州之长有保护百姓的义务。比起对部下的责任，这个义务更重大。所以，陶谦大人现在才会与你们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