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红楼搜鬼录(十六)(1/2)
月朗星稀,大观园中静谧清幽。江采苹茕茕孑立于湖畔,心湖寂然。三阿哥那番言语,恰似霜刀寒刃,直刺其心,令她顿觉世间了无牵挂。一念决绝,她奋身跃入湖中。
崔槿汐夤夜归来,忽闻水响,疾步趋近观望,但见湖面涟漪渐消,心下顿觉不妙。她急呼侍卫前来,众人齐心协力,终将江采苹救起。怎奈其气息已绝,芳魂已逝。
此讯传至三阿哥耳畔,他仿若遭雷殛,悲恸欲绝。他疾步赶至湖畔,只见江采苹静静躺于草地之上,面容苍白如纸,往昔风采荡然无存。三阿哥心中悔恨交加,泪雨滂沱。
温实初匆匆赶来,见此情形亦是唏嘘长叹。他施银针、灌灵药,却终究无力回天。
三阿哥立于一侧,面色惨白,心中痛楚难以言喻。
甄嬛闻知此事,亦是惊诧不已。她来到湖畔,见三阿哥悲恸之状,心中亦生不忍。她轻声抚慰道:“三阿哥,生死自有定数,江采苹既已仙逝,你当节哀顺变。”
三阿哥闻言,泪眼朦胧,缓缓抬头望向甄嬛,声音喑哑:“娘娘,儿臣无能,未能护得江氏周全。”
甄嬛轻叹一声,深知三阿哥心中痛楚,却也无可奈何。她转身,步回内室,心中亦是沉痛难抑。
是夜,大观园内灯火辉煌,众人皆为江采苹之逝而哀悼。允礼得知,亦是心中一惊,他来到湖畔,见三阿哥形单影只,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三阿哥,采苹虽去,但你我修仙之人,当以大道为重。”允礼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劝慰之意。
三阿哥闻言,心中愈发痛苦。他知晓允礼所言在理,然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他缓缓起身,步回居室,心中一片茫然。
数日后,江采苹之丧事已毕。三阿哥独自于湖畔徘徊,望着湖面,心中空落落的。他知晓江采苹已去,然他的心,似乎也随之而去。
“三阿哥,修仙之人,当以心性为本。你若不能放下,如何能修得正果?”严莉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三阿哥转身,见严莉莉立于月光之下,眉目间透着清冷之意。
他轻叹一声,道:“莉莉,我知晓你言之有理。但情之所钟,难以自拔。”
严莉莉微微一笑,道:“三阿哥,修仙之路漫漫,你我皆需放下执念,方能成就大道。”
三阿哥立于湖畔,心中波澜起伏,终是下定决心。
他决定远赴青城山,潜心修道,以求心灵之解脱。
然而,心中对母妃齐妃的牵挂,却如丝线缠绕,难以割舍。
是日,三阿哥来到甄嬛面前,面带忧色,轻声道:“娘娘,我欲往青城山中修道,然心中对母妃牵挂不已,不知娘娘可否代为照看?”
甄嬛闻言,眉间微蹙,她知晓三阿哥心中苦楚,亦明白其修仙之路的艰辛。
她轻声道:“三阿哥,你既有此志,我自当助你一臂之力。齐妃之事,你尽可放心,我定会好生赡养。”
三阿哥闻言,心中感激,深深一拜:“多谢娘娘。”
翌日,三阿哥收拾行装,准备离去。
大观园中,众人得知此消息,皆来相送。
允礼、沈眉庄、严莉莉等人,皆有不舍,却也知晓修仙之路,非同寻常,唯有衷心祝福。
三阿哥立于园门前,回望这座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园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一扫过,最后落在甄嬛身上,轻声道:“娘娘,儿臣此去,不知何日再回,娘娘多加保重。”
甄嬛微微颔首:“三阿哥,修仙之路虽遥,但你心志坚毅,定能有所成就。我等在此,静候佳音。”
三阿哥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踏上了前往青城山的路途。
青城山,乃是修仙界闻名的灵山,山中灵气浓郁,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修炼圣地。
三阿哥一路艰辛跋涉,终于来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一座古朴的道观映入眼帘,道观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正闭目打坐。
三阿哥上前,恭敬行礼:“道长,晚辈无名,特来青城山修道,望道长收留。”
老道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电,他打量了三阿哥一番,然后微微颔首:“你既有此心,我便收你为徒。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青城派的弟子。”
三阿哥闻言,心中大喜,再次拜倒:“多谢师父。”
自此,三阿哥便在青城山开始了修道生涯。
却说江采苹,一缕芳魂不散,徘徊于人世与幽冥之间。多罗贝勒弘时,心怀怜悯,以秘法孕养其魂,终有一日,使其得以化作人形。然江采苹前尘往事,尽皆忘却,宛如初生之婴。
弘时见其如此,心生哀怜,遂将江采苹藏于府内深处,以福晋之礼相待,不使外人得知。
江采苹虽失记忆,其温婉之态,依旧不减当年。弘时待之以礼,关怀备至,日日相伴,冀其能重拾往昔之记忆。
江采苹虽忘前尘,却对弘时渐生情愫,二人在府中,宛若神仙眷侣,不知人间何世。
弘时见江采苹日渐开朗,心中亦感欣慰,然其内心深处,却始终难掩一丝隐忧。
一日,弘时于书房独坐,手中执着一卷《道德经》,目光却透过窗棂,望向天际。
他心知,江采苹之事,终非长久之计,若不寻得彻底之法,其魂终将消散于天地之间。
正沉思间,忽有家丁来报,言有一道人求见。弘时心中一动,知必有异事,便命人引入。
道人步入书房,见弘时端坐于案前,气度不凡,便稽首道:“贝勒爷,贫道云游至此,见贵府上空有一缕芳魂徘徊,特来相助。”
弘时闻言,心中一惊,忙起身相迎:“道长既有此言,必有高见,弘时洗耳恭听。”
道人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递于弘时:“此玉简中,记载着一种唤灵之法,可助福晋恢复记忆。然此法颇为艰深,需贝勒爷亲自修炼,方能成功。”
弘时接过玉简,心中感激,深深一拜:“多谢道长,弘时定不负所托。”
道人点了点头,身形一晃,已消失不见。弘时知其非凡人,便依玉简所载,日夜修炼,不辞辛劳。
月余,弘时修为大进,终于在一个月明星稀之夜,施展唤灵之法。法力所至,江采苹体内沉睡的记忆,渐渐苏醒。
江采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化为清明。她望着弘时,轻声道:“贝勒爷,妾身……妾身记起来了。”
弘时见其如此,心中亦是欢喜,他轻执江采苹之手,温言道:“福晋,你我虽非原配,但今日能得重逢,亦是天意。今后,你我当携手共度,再不分离。”
江采苹闻言,眼中泪光闪烁,她轻轻点头,依偎在弘时怀中。
江采苹自重生以来,日日与弘时相伴,渐觉其与三阿哥无异。
弘时之貌,弘时之习,乃至于弘时待她之情,皆与三阿哥如出一辙。
江采苹心生迷惑,终是将二人视作一人,情愫暗生,日渐深厚。
弘时见江采苹日渐开朗,亦感欣慰。他知江采苹心中所思,却也不点破,只以更加细腻之情怀,呵护备至。二人在府中,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一日,江采苹于庭院中抚琴,琴声悠扬,如泣如诉。弘时立于廊下,静听琴音,心中亦是感慨万千。他知江采苹心中所念,却也知自己所能给予的,唯有今生今世的陪伴。
琴音渐歇,江采苹抬眼望向弘时,眼中带着一丝迷离:“贝勒爷,妾身常感君之貌,君之习,与三阿哥无异,有时竟疑心君便是他。”
弘时闻言,微微一笑,步至江采苹身旁,轻声道:“福晋,无论是我还是三阿哥,皆是一心待你。你我今生有缘,便当珍惜眼前人。”
江采苹闻言,心中一暖,轻轻颔首。她知弘时所言有理,便将心中疑虑放下,专心与弘时共度时光。
二人在府中,或赏花,或对弈,或吟诗作对,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却说费云烟,其姿容绝世,清丽脱俗,虽以面纱遮面,却难掩其倾国之貌。
一日,园中偶有外人至,乃一书生,名秋长允。秋长允偶见费云烟之貌,便心生倾慕,难以自拔。
秋长允本是京城中一富家子弟,家财万贯,却因一见费云烟,情根深种,竟不惜自宫,只愿能长伴费云烟左右。他知晓费云烟居于大观园,便乔装改扮,混入园中,以求一见。
费云烟见秋长允容貌端正,为人忠厚,且对自己忠心耿耿,便将其留在身边伺候,称呼其为小允子。秋长允虽知费云烟心中所爱非己,却依旧无怨无悔,只愿能日日得见佳人。
是日,费云烟于园中赏梅,梅花绽放,香气馥郁。
秋长允随侍在侧,手中捧着一壶热茶,眼神中满是温柔。
费云烟轻抿一口茶,目光透过梅枝,望向远方,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小允子,你可知,这梅花虽美,却也需耐得住严寒。”费云烟轻声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秋长允闻言,微微一笑,轻声回道:“娘娘,梅花之所以能傲立霜雪,皆因它有坚韧之心。娘娘亦如梅花,无论何种境遇,都能保持内心的纯净与高洁。”
费云烟闻言,心中一动,她转头望向秋长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小允子,你虽如此说,但世间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秋长允见费云烟如此,心中亦是感慨,他轻声道:“娘娘,世间之事,确是难以预料。但只要心中有爱,便能抵御一切风霜。”
费云烟闻言,轻轻叹息,她知晓秋长允所言非虚,却也知晓自己无力改变。她轻声道:“小允子,你对我的情意,我心领了。但我的心,早已属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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