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葫芦，火车，与狗（1/2）

蒋大海是燕城大二的学生，今天并不是返校的日子。火车上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蒋大海瘫坐在座位上，打着哈欠的看着手机里播放着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老电影。

蒋大海打量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十二点二十三分，火车到站后打车去学校大概能在两点多到校。一个人的旅途是无聊的。百无聊赖的蒋大海拿出手机点开寝室群，在群里发了一句“小的们，你们的大王要回来了”。

印象中秒回的各种谩骂并没有应声而来，于是蒋大海更无聊了。虽然耳机里仍传出来电影的声音但是蒋大海还是昏昏沉沉得瘫在了座位上。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好像有人坐在了自己旁边，蒋大海皱了皱眉头，空旷的车厢内大部分的座位是没有人坐着的，这人非要坐自己旁边。“神经病”，已经困到意识模糊的蒋大海想到，随后便又忍不住睡了起来。

“？？？”蒋大海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旁边的人的手好像正在摩挲的着什么。动作幅度很大，上下来回摩挲着

“我靠”蒋大海几乎要跳了起来，先用手擦了一下已经流到了下巴的口水，震惊的看向旁边。“原来是个女的啊，这就说得通了”，蒋大海心里想到，“那也不对啊，他是个老太太啊”。“她就算不是个老太太也不对吧”，蒋大海好像脑抽了一样，各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一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蒋大海仔细的向老太太看过去，原来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葫芦，刚才摩挲的就是那个葫芦，此时老太太好像也被蒋大海的动作吓到了，狐疑的看向他。蒋大海心里一定，讪笑着对着老太太说了一句，“婆婆不好意思哈，腿抽筋了”，随即便又不好意思的坐回了座位上。

蒋大海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十二点三十七分，也就才睡了十几分钟。然后打开手机看了眼群里面，依然没有人回复他，“这群儿子，怕不是又在五黑上了”，心想着，又在输入框里输入“皇上回宫，太监不出门相迎，按律当斩！”。放下手机，寻思着剩下的一个多小时依然难熬，便又闭着眼躺靠在座位上。

突然，蒋大海感觉，旁边有人在拽自己的衣服。蒋大海扭头看过去，只见老太太仍然抱着那个葫芦，葫芦像是刚刚采摘下来的，还透露着青色。而此时老太太正看向蒋大海，蒋大海看向老太太的眸子，一下竟不知怎么的就愣了神。蒋大海摇晃了摇晃脑袋，清醒了过来，摘下耳机对老太太说道，“婆婆，您有什么事情吗？”

“小伙子，买葫芦吗，我这可是祖传的宝贝葫芦”，苍老沙哑的嗓音从老太太的身体内传了出来，此时蒋大海才禁不住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老太太。虽然老太太佝偻的后背以及花白的头发无一不在让别人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且苍老的老人，但是蒋大海却发现老太太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皱纹，起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特别是让蒋大海第一眼看过去就愣了神的眸子，此时在蒋大海的打量下，竟是给人一种无比深邃的感觉。

“而且卖的不贵，老婆子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小伙子我看你面善，肯定是个大好人，给老婆子我买一份饭，这个葫芦就是你的了怎么样？”老太太的声音打断了蒋大海的思考，蒋大海没想到素未谋面的老太太是因为这事来找自己，那肯定坐在自己旁边也是因为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最让人无语的是，我知道你很饿，但是睁着眼说瞎话就不对了吧，你那葫芦很明显是刚从葫芦藤上摘下来没多久，谁家祖传的宝贝葫芦还是绿色的。

蒋大海心里叹了一口气，“老婆婆，火车上的盒饭太贵了，泡面那种垃圾食品的话您这个年纪吃了对身体又不好，这样吧，我给您50块钱，您哪站下车？到时候您去下面吃东西，50块钱省着点还是够吃三四顿的，您那葫芦既然是您祖传的，我也不好意思夺人所好”，说着便从裤兜里面摸了摸，摸出张百元大钞。蒋大海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百元大钞，也没好意思继续放进裤兜，递给了老太太，“给您，这是一百，不用找了”。

蒋大海看了看略显无语的老太太，好像意识的自己说的话好像有点什么大病，但是既然说出来了，也就没有去纠结。而老太太明显没有猜到蒋大海会做出这一系列操作，怔怔的伸过手去把钱接了过来。蒋大海无意间看到老太太伸过来的那一只手，并不像是正常老人的手一样粗糙，甚至肉皮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松散。“这老太太儿女到底怎么搞得，给老太太皮肤保养这么好，自己出远门却不给吃饭的钱。”

“我靠，”蒋大海突然意识到，“我该不会遇到骗子了吧。”蒋大海审视老太太，却见那老太太仍然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看的蒋大海心里一阵发毛。

“不是，老婆婆您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有啥事您就说，虽然我家境困难但是我是一个勤工俭学聪明善良学习成绩优异运动细胞发达自强不息英俊潇洒...的大学生，如果您真的有什么难处的话我能帮您肯定会帮您的。”蒋大海一口气说下来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他甚至觉得，只要告诉老太太自己家境困难，那就算真的是骗子肯定也会对自己提不起什么兴趣的吧。

“就算我确实家境困难但是我是一个勤工俭学聪明善良学习成绩优异运动细胞发达自强不息英俊潇洒...的大学生，如果真的我帮不上什么忙那我也可以...”说到这蒋大海愣了一下，随即右手攥拳锤了一下左手手掌，“对啊，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我也可以帮忙报警啊。”

“稳了，这下稳了，就算这老太太真的是和骗子一伙骗钱的，也怕警察吧。我都说报警了，这下你们肯定不敢拿我怎么样了。”蒋大海心里想到，还时不时的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窃喜一下。

“可是我现在就饿。”老太太一脸无语的看着蒋大海，只能赶快将话说了出来，生怕蒋大海继续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