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项楚生术扁鹊医 姜公问道鬼谷门(2/2)
“仁贵何时变得这般妇人言了,不像你的性格,有什么就说什么,师伯不是外人。”
“谢师伯教诲,仁贵知错,常听师父说,师伯是垂钓天命之人,师伯可有收获?”
姜子牙闻言笑道:“不要替他人窥探于你师伯,等他好起来,师伯一观再说,万物顺气自然,因果定有分晓。”
两人又是一番交流,便走下竹林,来到竹屋边时,便能闻见项楚的低声呻吟。在屋外的众人,都不由的万分担心。
也倒是,难为项楚了,由于他还未找到李时珍,或是相差不远的远的医者,不然旧地球后世的很多医学成果,在条件允许之下,都能产生,自然也就免去了如今这般忍着生疼做手术的痛苦,这非一般人所能力及的。昏迷中的项楚,正是在这种巨大的物理痛之中,才清醒过来,你能想象,冷兵器时代的箭头,有多大的个头,从你身体强硬拉拽出来,然后还要用刀子在肉身上开口,然后最后缝合,这一系列的过程,看的玉漱与妙嫦,心痛不已,比自己所受如此还要难过万分。
在众人的一阵担忧焦急下,房门缓缓的打开,扁鹊端着一个铜盆走了出来,好似脱水脱力一般,缓和了一阵,看着着急似火的众人,才开作言,就如在房间内的玉漱与妙嫦,多番的询问,扁鹊都没有作答。
扁鹊指着铜盆中的箭头道:“楚公子真是幸运,此箭并未伤及内腑,只是受到这箭支冲击,对内腑形成了挤压,否则老夫也回天乏术,而腿部三箭,有一支伤及到了筋骨,但也只要静养即可恢复。只是这些时日,就要苦了他,疼痛无人可以替代。”
众人听闻,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屋内的玉漱与妙嫦,可谓喜极而泣。项羽更是转过身,对着清湖扬天大啸道:“真是天佑我楚,天佑我项氏。”
屋内,项楚忍者剧痛,身手抚摸着玉漱与妙嫦的脸颊,轻去泪水道:“谢谢玉漱与妙嫦的相伴,也累得你们担心。”
“都是玉漱害的楚郎这般,玉漱恨不得这些疼痛都由自己承担。”满脸的自责与羞愧。
“玉漱不必这般,这次生离死别,也正好检验了一番我们三人在彼次心目中的地位,不是很好么?”项楚咧嘴笑言道。
妙嫦与玉漱顿时被逗笑,妙嫦道:“楚郎,你还如此笑的出来。”说完,转而对着玉漱道:“姐姐,我们还是让楚郎休息会吧。”
项楚连忙摆手示意道:“我这疼痛定不能安睡,就这陪我说说话,分散下注意力。”
“行,我们就陪着楚郎,怕不是你要休息,我们姐妹恨不得不离开了。”玉漱这些天稍有的笑容。
“对了,楚郎,这次你能有恢复之机,得亏了两位,一位是是薛公子,一位是扁鹊神医,你还得给他们当面道谢。”妙嫦接过话道。
项楚听完,也是一阵感慨,这可是生死大恩,当面酬谢,这还只是轻礼,妙嫦能在这时提出来,足见她的贤惠,实为贤内助。
“那快快请两位进来。”项楚回道。
两位在外,听着项楚的声言,便自己跨入屋内,不待玉漱妙嫦相请。
项楚虽然发烧,有些意识薄弱,但还是看清了来人,薛仁贵,可谓仪表堂堂,而另一位满目的亲和,就如同自家的老爷子一般。
“恕项楚不能下地行礼,多谢薛公子的仗义相救,不然项楚定然早已命损,也得多谢扁鹊神医的救命之恩,换做他人,项楚也定然不久之后,变成冢中之骨,如此救命的大恩,项楚无以为报,只待康复时,只要项楚能做到之事,定百死不挠。”项楚满脸真诚的感谢。
扁鹊身为长者,率先开口道:“公子之谢老夫收下了,目前还是休息为好,免得再次牵引出伤口,日后康复再详说。”
看见扁鹊,项楚自然两眼绽放出光芒,疼痛都似乎忘记了,“谢谢神医的嘱咐,其实项楚早在十年之前,就得到了若干的医者天书,不单包含着基础的望闻问切,就像项楚这般手术,能不生疼的药品,几乎囊括了人体的疑难杂症,项楚曾寻遍天下名医,想将其惠传天下,造福百姓,岂不料,一直未寻得,今日瞧见扁鹊先生,定是上天再次眷顾黎民,等项楚稍有康复,能下榻之行,楚诚邀神医能一起回南郡,若是神医不愿,项楚也可差人上门送之。”项楚一口气说完,顿时咳嗽异常,众人连忙出言制止。
扁鹊闻听,半信半疑,但还是本着医者之职道:“楚公子此时还是以修养为妙,那些日后,再详请楚公子。”
项楚微微点头,在扁鹊的再次出言中,玉漱与妙嫦那近乎哀求的眼神下,项楚不得不乖乖的禁言,用歉意的眼神回礼。
不分神的世界,手术后的疼痛再次袭来。这就是考验其意志的时候。
众人又是一番忙碌,诸多中药的煎熬,玉漱与妙嫦,还是亲自轮流去做,这本该是随从之人应做的,但胜在两女的坚持。
项楚康复需要日久,不是短时日内能够做到的,这持久战,众人的衣食住行,定要有所安排。项羽便安排随行的十人,以及部分项氏商行的人手,帮忙砍竹搭屋,而项氏商行的其他余众,则领命回去采购一应物资,各有分工,一片繁忙起来。
扁鹊自然是去休息了,一个五十岁的人,在这个很少手术的时代,像项楚这般的病人,对于扁鹊而言,是生平第一遭,自然耗费了无数的心神。
这时,姜尚相约鬼谷,两人煮茶而坐,席地而谈。
“听师侄仁贵所言,才知鬼谷门当代门主驾临,子牙恕罪。”
“子牙先生客气了,在来时,老道也听闻子牙其才,当世少有。这一路来,心急于主公伤势,多有唐突,还望子牙见谅。”鬼谷子回道。
如果是项楚此时听到,定然心中诽谤,这古人不好的地方,就是礼仪太过繁琐,也太过谦让,他也是适应了好些年,才融入这个时代的。
“鬼谷先生妙赞了,子牙惭愧,万不敢在鬼谷先生跟前,枉称其才。”姜子牙回道。在这个时代,在学究面前,论资排辈是非常严重的,如不然,光是一条不尊礼数,就足够把你声名搞臭。
“观子牙居于此年月已然不短,为何不跟子弟啊?”
“子牙一项喜欢清静,从先师一脉就是如此,子牙倒是有两位劣徒,但偏好甚为明显,一文一武,文的乃我大徒弟,早几年前,就游访天下,志在为如今天下,寻得明主,传我师门六韬。而小徒倒是常伴左右,年轻,便心中存有红尘眷念,自然受了不了这种孤静,前日便南下荆扬,去寻些快活。”
“你我年轻时,也是这般如此,只有经过红尘历练,才知道独处修身的难得,无是非,便无忧烦。”鬼谷回道。
“先生所言甚是,子牙有不解之处,想求解先生。”
“哦,子牙,有所问,老道自然知无不答。”
“纵横家已然不问天下几多不知春秋了,听闻师侄所知传言,想求知先生,天下如何?”
鬼谷子微笑道:“子牙是想求证,我家主公与老道之间的传闻吧,为何这般看中主公?是否?”
“挡不住先生慧眼。”姜子牙丝毫不作被看穿的羞答。
“我知子牙这一脉,通宵阴阳,老道想问,子牙是否相信这世间自有规则?”鬼谷子反问道。
姜子牙略微思量道:“这天道,似有,又似无,如有天,但天下经历浩劫,却无天道惩罚之,但为何又有天命者一说,是运乎?玄而又玄,子牙至今未窥得门路。”
“子牙果然到了那境。”鬼谷子说完,拿起茶杯示意,品了一口,悠然再道:“在老道的心中,有道亦无道,有道的是为万物之规律,那不是所谓天道,而是人心,人心虽然万千变化,但万千不离其中,故,历史进程,是谓人心之质而演变,故而形成了规则,万物皆在此道,寻得规律者,堪称天下智者;而无道,天下一切祸福,皆由自身,如有天道,那岂非人人许愿,人人得愿,也不会存在小人得志,亦不会有如今大汉天下这般荒凉了,所以老道亦称为无天道,可有,亦天道也需规则,也有责所不及。老夫一生洞察星象,力图求得万人不察之象,可终究只感于一梦,一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