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两个师父(2/2)
“你和我们对决,有几分胜算?”
“没有,我想不到我能赢你们的理由。”
“诶,我记得你是多吉介绍来的吧,我和他也算是旧相识,他的武功和你已经是天地之别,虽然你天赋很高,也有耐性,经得住磨,但毕竟太年轻,而且我总感觉有些不安,堂堂赤色大镖局的钱万里,为什么要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去找心法,更何况当初他让你接这个活就已经是怪事一桩,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听的出来,你丢的心法应该是武学至高要诀,这样的东西,寻常参赛者得手绝无可能,你只有打到决赛,方才有可能寻得到下落,不找到它,荆湖一家子人性命难保,找到它,恐怕你也是遍体鳞伤,更何况你能走几轮,尚未可知。”
“师父,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叹气,师父不必多想,刀山火海,我也要试他一试,我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本事让人家如此看重,呵呵,或者说陷害更为合适,但都是劫数难逃,既然已经是棋子,那我就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再看下一步如何走吧。”
疯头陀拍了拍江陆肩膀,“有担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您刚刚说的上乘心法,会不会是那种,就是那种吞云吐月,断山劈海的武学要诀啊。我要是得到了,先看上一看,岂不是能一统江湖了?还怕什么钱万里!”
“你看看你又来了,我说你是不是瓦市的评书听多了?哪来的什么妖功邪道,我和老道一个武痴,一个武尊,当年在无涯峰也遇到过不少高手,从没看见过能把山劈了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至高武学,也无非就是叫人养骨蓄髓,身轻如燕,洞察先机,聚力破敌,气息绵长。”
“这,这不就是教人吃好,多动,眼快,力大,吐息吗?”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招式繁多,反而毫无作用,绣花枕头。真正的武学,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招式,就是简简单单一个鞭腿,书生出招可能连站都站不稳,而高手克敌,则犹如战斧伐朽木,气动山河。你有先天条件,蛮力大,骨头硬,不怕吃苦,来年开春,自然进步神速。我和你老道一起睡去了,你自己再想想我和你说的。”
“你们两人睡一床?”
“啊?不然呢?”
“那我睡哪?要不咱爷仨挤挤?”
“滚一边去,你睡大堂。”
江陆没得办法,只能自己找条破被子,寻了个破门板放在地上,叼着个草根,迷迷糊糊的眯着眼。想起今晚的事情,一时又睡不着了,一是高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因为自己又找到家人而高兴,二是迷茫,没想到自己居然要去为了一本养生的书吃尽苦头,既然都没有什么招式可言,那为什么搬石头的苦工不是武林高手呢?想不明白,思绪万千,竟就这么昏昏睡过去了。
江陆就这么和着两位师父整日学武,日子也过得充实自在,白天两师父你一日我一日的轮着教导,到了晚上,则打坐养心,他们说江陆戾气太重,需要修炼,习武之人不能恨自己的敌人,因为这会让你丧失理智。但是江陆已经快丧失理智了,因为头天,头陀让他每一招都必须如猛虎下山,用尽全力,训练方式也匪夷所思,山上牛多,非要让他去惹恼温顺的公牛,然后一人一畜角力,这江陆力气再大,抓着牛角,被拱的到处乱跳,站都站不稳。
然后隔天,道人又让他看什么河水,说一些水利万物而不争的大道理,几个时辰坐在那里数鱼,少了一条就得被拂尘打。这也就算了,还要看什么太阳,说是对眼睛有好处,看的他头晕眼花。两个师父每天都要问江陆对方教了什么,如实回答吧,就一直摇头晃脑,说不好不好,不妥不妥,但是又不说为什么,江陆心里纳闷,你俩就不能商量着来,一个说要静,要观察,一个说要动,要先机,到底该听谁的!
要说这个月唯一的趣事,那便是遇到了一个名叫毛昊的人,这人不仅名字怪,做的事情更怪,他和江陆说他是游侠,但是干的全是些刨人祖坟的勾当,有一天江陆正在睡觉,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醒来一看,一个矮瘦的家伙正拿着洛阳铲刨坟呢,一番搭讪,才知道那人小名狗毛,听说是贱名好养活,对于他在干的勾当,他美其名曰挖宝,江陆本来是嗤之以鼻的,但人家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