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翁扼腕石桥长叹 奸人得志山阴荼毒(1/2)
萧辰在一旁看着,心里实在是想不通。
就凭刚才那一招来看,那个采樵人也绝不是什么寻常人,身材虽然瘦弱,又有草帽遮着眉眼,可是那一缕白花花的胡子很是显眼。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老头儿了?
真是奇了怪了。
张德继即将以一对三,要是放在平时,就算再来三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今天这三位,是会稽郡赫赫有名的采樵三翁,是旧朝皇室的后人,因不谙世事而隐居于会稽山上。
采樵翁平日里乐善好施,救抚百姓,是名符其实的贤士。
张德继也听说过这几人的事迹,但并未见过真身。
若是真和他们三个人对战,心里也着实没底。
还好那两人站在一旁,并未拔剑。
于是张德继和老樵翁战了十几个回合,没能分出胜负。
樵夫见状使出了失传已久的御龙剑法,张德继尚可用长枪迎住,可是一对一都要落下风了,张德继自知不是对手,于是转身跃起躲闪到了一边。
樵夫见状便收起了宝剑。
张德继执枪站立。
“几位樵翁盛名在外,德继早有耳闻。”
“只是如何要猎杀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呢?”
张德继看了看萧辰说道。
“汝就是宫里左卫将军吗?”老樵夫声音沙哑。
“正是在下。”
“久闻张将军侠肝义胆,能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只为了保境安民,如此忠厚之士,今日又缘何要庇护此等贼子呢!”
张德继听完眉头一皱。
心中暗想,身旁这小子有那么坏吗?
只是觉得他举止诡异,言语无礼,阿谀谄媚,市侩无耻......并未听说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
又是如何惹上了行侠仗义的采樵三翁了呢。
“尊驾既言贼子,敢问可有凭证?”
张德继挺身问道。
萧辰听了心里一惊。
不是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朝为官的同事啊!
三言两语的就跟着别人污蔑队友!说你冷冰冰,你还真就没点儿人情味儿了。
萧辰翻了个白眼,此时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蹲在一旁揉着肩膀。
老樵夫横眉立目。
“借丈量田亩之便,横征暴敛,私吞征调绢粟,这算不算作恶?”
“哦?真有此事?”
张德继眉头紧锁。
“会稽郡初遭水患,百姓贫乏者甚众!若不是见到整村饿殍,我们尚不知有此等奸佞当道!”
“此人若不除,何以消民怨!”
“还请将军,不要阻拦!”
樵夫仰起头,声音中带着愤慨。
萧辰听了老樵夫的描述,心里很是委屈。
无缘无故的怎么就被扣上了这样的帽子!要真是自己犯下这滔天大罪自然死不足惜,可是这老头儿说的话根本就和自己不搭边儿,更不合常理!
于是萧辰挺身站了过来,浅浅的拱了手。
“前辈,能不能听我说几句啊?”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老夫会让你死个明白!”
樵夫低声回道。
“在下有几个疑问,还请前辈赐教。”
“前辈刚刚说会稽郡,可是在京都的南部地界?”
“正是。”
“几位前辈可是骑马而来?”
“是又如何?”
老樵夫握着宝剑说道。
“若是在下没算错的话,会稽郡离京都少说也要三百余里。即使朝廷的圣旨以五百里加急送至,一路上山高水长,起码也要两日以上才能送到。而几位前辈所驾马匹,要经过重重关卡,勘验文书,就算是连夜赶路,少说也要四五日才能到达京都。而陛下下旨丈量田亩也不过是......半月前的事情,而诏令从州府传到郡府再传到各个县衙,还要花费几天的时间,但按您所说,事发如此突然,日程又如此紧凑,在下觉得,其中定是有误会。”
三个樵夫听后互相对视了一下,不禁点了点头。
“况且在下无非是朝廷里一个进言献策的人,手中并无权柄,前辈可于城中打探一番便知道了。”
“百姓无辜横尸,自然要彻查到底。只是此种伤天害理的事,在下不敢做,也没有这个能力做啊!”
萧辰满脸无辜,摇了摇头。
老樵夫听后定了定。
张德继在一旁听了心中也觉得有理,如此看来此事还真就和这小子无关了。
于是向樵翁拱手。
“几位樵翁,我想此事必有误会,樵翁被他人蒙蔽了也说不定。”
三人皱眉对视,面露窘相。
“观你面貌,亦非歹相。”
“希望是老朽错怪了。”
樵翁说完便稍作拱手
“在下也多有冒昧,既然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好。”
“还请几位前辈放心,新政就是要让百姓过上富足日子。我保证,在不久的将来,不会再让百姓受到如此的不公了!”
看着萧辰眼神里的坚毅,樵翁摘下草帽点头示意。
老樵翁的眼神里除了歉意外,更多的是无助和愤恨。
“今日之事,老朽回去定会查个明白,为冤死百姓讨个公道。”
“希望此事与你无关,否则,老朽定不不会放过你!”
萧辰听完急忙低头拱手。
紧接着老樵翁低声苦笑,转身离去。
等萧辰抬头寻人时,三人已经没有了踪迹。
“人走了。”
张德继说完,拔起长枪转身也走了。
“哎!张将军,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不必了,暗中护你,乃我职责所在。”
张德继背身摇了摇手。
萧辰见状跟着摇了摇头。
望了望天上,已是日上三竿。
“哎呀!不好!”
萧辰想起自己是要去找七殿下的,没想到在路上却遇到了这一遭。
现在马也没了,只能徒步前行。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萧辰踉跄着身子向前跑着。
不一会儿忽听得身后有马蹄声奔来。
萧辰头也没回,往路边靠了靠继续跑。
“你要去哪?”
听身后有人喊,回身一看,只见张德继下马走了过来。
“张将军还真是及时雨啊!”
萧辰说完,便跑过去抬腿窜上了马背。
“多谢张将军!”
张德继满脸疑惑。
萧辰用小腿使劲儿一拍马肚子。
“驾!”
只见那匹汗血高头马应声窜了出去,尥了几个蹶子后便直奔竹林深处去了。
见萧辰在驭马方面还有点儿可取之处,张德继不由得努了努嘴。
转念一想,才反应过了!
于是向前追了几步。
“哎?”
“我怎么回宫啊......”
萧辰头也没回,一溜烟儿的功夫,已不见了踪影。
张德继只能长叹了一口气。
“好一个泼皮!”
来到暇园,已是正午。
只见院子里冷冷清清。
一黑袍青年上前拱手。
“郎君,家主已从骠骑航出发赶往湘州。”
“还是来晚了。”
“谢谢小哥。”萧辰说完便要上马离去。
“郎君且慢。”
萧辰转过身来。
“小哥还有何事?”
“家主临行前吩咐,将此信交给郎君。”说着便递给萧辰一封手书。
“多谢了。”萧辰拱手,揣起书信上马离去。
快要奔出竹林时,只见张德继于树下远远望着。
于是萧辰勒马止步。
“吁!”
“张将军!怎么......还在这等我啊?”
萧辰侧身下了马。
“适才本将军唤你,你是没听到吗?”张德继拍了怕屁股上的土,起身问道。
“叫我?”萧辰说完耸了耸肩。
“将军的宝马快如闪电、迅如疾风。一跑起来哪里还能听到有人叫啊!”
萧辰嬉皮笑脸的说着。
张德继瞥了一眼,夺过缰绳,执枪上了马。
“驾!”
“恭送张将军。那我......”萧辰杵在路旁,只见张德继打马而去。
“哎......哎!”
“那我呢?”
已在七八丈外的张德继头也没回,只喊了一句:“我听不见”。
又飞奔而去。
“嘿!这是什么脾气啊!”
话说易琼来到宫中并未见到萧辰,于是找到伍有常带着来到紫光堂,还是不见萧辰的影子,问了臧廷尉也未曾得见,不过他说七殿下今日要赶往西部州郡,说不定萧辰是去为殿下饯行了。
于是易琼立即借了马来到了城外寻人。
刚走出津阳门不远,只见一架黄牛车缓缓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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