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奸人苦笑魂丧大狱 郎君犹豫心迷南阁(1/2)
却说伍有常听了丁贵嫔一声大吼,倒是沉得住气,只低头行了礼,而后低眉看了看皇帝,皇帝朝廷摆了摆手示意。
于是周围的侍卫谁也没动,各自盯着眼前的人不作声。
“适才你说吕金水是索虏邦汋,可有证据?”
“回陛下,吕金水窜通索虏,接应刺客来到中宫,进而勤政堂起火生爆,小人有证据在手。”
德顺说着,便将一个布帛举过头顶。
伍有常上前拿过布帛,打开后抖了抖,见无甚异样,便递给了皇帝。
皇帝搭眼瞧了瞧,顿时惊愕了。
“陛下,切莫被小人迷惑了啊!”
“贱奴忠心耿耿,就算是掉了脑袋也不会串通索虏,还望陛下明鉴啊!”
“娘娘,您要为贱奴做主啊,娘娘。”
吕金水甚是不安,于是跪在地上给自己开脱着。
丁贵嫔一时间也没缓过神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
只见皇帝瞥了一眼吕金水。
“你自己看看吧。”
说着,便将布帛扔在了地上,吕金水拖着僵硬的身子,拾起布帛端详起来。
可要了老命了,那布帛上就是自己的字迹。
清清楚楚的写着:建康城戒备森严,金水愿做内应,世子需乔装以客商之身,从西明门而入,某已安排妥当,只待世子号令行事。
“陛下!贱奴冤枉,贱奴冤枉啊!”
“此等奸诈之辈,诡计多端,仅凭一纸书信就想栽赃于我,陛下,他这是故意陷害啊陛下!”
“陛下,吕金水所言不无道理。”
丁贵嫔朝皇帝身边靠了靠说道。
谁知皇帝故意向前走了一小步,看着德顺:“你......还有什么证据吗?”
“回陛下,吕金水于薄室署后院有一内堂,里面所藏皆是其所受贿赂,还有索虏送来金身佛像两尊,正是索虏进宫时所付定钱。”
丁贵嫔听了此话心里也没了底。
只能狠狠地瞪了吕金水一眼。
“你所言当真?”
“回陛下,此时派人前去搜查,定能搜出小人所述全部证物。”
“伍有常!”
“末将在。”
“你速速带人去搜查。”
“是!”
于是伍有常带着几个侍卫,冲出了显阳殿。
“陛下,小人还有人证。”
皇帝眯眼瞧了瞧眼前这个小寺人,看来此事还真不简单了。
“那索虏用两个侍女做礼物赠与他,只因吕金水强行施暴,要求她们做伪证,故而在廷尉署审问时,才让他逃过了一劫,”
“而其中一位姑娘是小人远房姐姐,她受尽折磨,险些丧了性命,小人在吕金水门下亦是受尽欺辱。他身为少府上官,尽行暴虐,勾结外番,贪赃枉法,意欲弑主!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听后不禁埋下了头,扶着桌案缓了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
“传朕旨意,着廷尉署带那两个侍女回来训问!”
“是!”
侍卫得令后健步跑了出去。
事态变得越发尴尬了,吕金水被侍卫按着肩膀,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丁贵嫔心里更是万般忐忑,看来这小寺人所言非虚了。
这要是把人证物证都聚齐了,吕金水死罪难逃就成了定局。那么自己呢,可是吕金水的主子,作为后宫之主,手底下竟然养了个奸细,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怕是自身难保了。
“陛下!”
“不管吕金水串通索虏是真是假,臣妾都难辞其咎!”
“还请陛下降旨,削去臣妾品轶,臣妾......愿为牛马,以报圣恩!”
丁贵嫔跪倒在地,身子微微颤抖着。
“朕自有定夺,你起来吧。”
皇帝低声说了一句。
“送夫人回房休息。”
“是!”
几个婢女上前扶着丁贵嫔,只见她眼泪汪汪欲说还休,既是圣意难为,她只得踉跄着步子随着婢女朝侧堂走去了。
“陛下。”
伍有常从门外进来,低身行礼。
“如何?”
“德顺所言属实,末将已将那屋子查封,里面有金银器物、字画珍玩各十数件,另外还搜到了这两座北国金身佛像。”
伍有常递过一个木盒,皇帝打开瞧了瞧,只觉得似曾相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此事便由廷尉署和少府一同审理吧!”
“是!”
“陛下!贱奴冤枉啊,陛下......”
吕金水接连喊了几声,直到有气无力,昏死了过去。
皇帝回到了崇明堂,还是没能消气。
勤政堂进刺客的事一直在心里悬着,没想到宫里还真有索虏的奸细。
前番丁贵嫔多次劝说,毕竟证据不足才将吕金水放了出来,如今证据坐实,那卑贱奴才自然要伏法,只是其中牵连还不清楚,要是真和丁贵嫔有关,就不好处理了。
喜儿热了几次参汤,皇帝都没有喝下一口。
转眼来到了夜里,张德继轻轻推开门走了过来。
“启禀陛下,门外......”
“朕谁也不见!”
“陛下,是徐修仁和萧辰二人回来复命了。”
只见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点了点头。
张德继会意后拱手退去。
“臣徐修仁。”
“萧辰。”
“拜见陛下。”
皇帝撑着笑脸,起身向前迎了迎。
“二位爱卿快快请起。”
“一路车马劳顿,明日在进宫复命也不迟啊!”
萧辰二人对视一番,也露出了微笑。
“陛下,七殿下留驻江夏,临行前特地嘱咐我和萧辰回京后便来复命。”
“七弟有心了,你们看座吧!”
于是二人低身端坐。
“周舍人伤势如何了?”
“回陛下,开逸伤情已有所好转,臣擅自做主,差人送他回府休养去了,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
“喜儿?”
“小人在。”
“去太医署,遣太医到周舍人府上问诊。”
“是!”
“对了,再带些斑龙珠,大伤还需大补才是。”
“遵旨。”
“陛下对我等关心备至,我代开逸叩谢圣恩。”
徐修仁说着便起身跪拜。
“修仁快快免礼。”
皇帝扬手示意。
“七弟来信朕已知晓,信上说二郡革新已初有成效,你们快给朕说说呢。”
“回陛下,江夏和南新蔡二郡已经按照新政条陈重新分配了土地,灾民和原着百姓,都已陆续得到了土地。七殿下还下令,发放麦、黍用于耕种,待到盛夏之季,二郡便可收获了。”
“如此一来,百姓便是有了生计。”
“甚好!”
皇帝接连点着头。
“不仅如此,萧侍郎还献出计策,以良田、集市为中心,对偏僻之地百姓进行迁移,一来可使田地得到耕种,二来可借助集市通达之势,汇聚人口,积里为亭,积亭为乡,各处互通有无,商贸往来亦可顺势而生。”
皇帝听后眉开眼笑。
“嗯,纵有萧何、文若在世,也无非如此了。”
“陛下过誉了,我只是出些点子,这具体事务还要仰仗徐令和周舍人他们。”
萧辰倒显得十分谦逊。
“呵呵呵,萧侍郎所言‘因地制宜’,如今已逐步实现,乃是我朝大功臣啊!”
“二郡革新试点,已初有成效,朕亦是迫不及待,想看一看二郡百姓丰收之喜了!”
“陛下所盼亦是我等我想,有七殿下和萧太守在那,相信不出数月,便可喜迎丰收!”
“好啊!甚好!”
“你们为政有功,有大功!”
“特别是萧侍郎,朕没有看错你!”
只见皇帝捋了捋胡须,而后点了点。
“朕欲封你为汝阴县侯,食邑五百户,你意下如何啊?”
萧辰眨眨眼,看了看徐修仁。
“回陛下,我......我......”
其实萧辰心里早就想过受封赏这件事,这也是自己娶嬛儿的前提。
可自己的确没做什么事情,都是七殿下和徐修人还有受伤的周开逸亲自做的。
如今回到宫里,自己倒是先拿了个县侯的封赏,这恐怕是喧宾夺主了。
徐修仁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了笑,轻声说道:“陛下封赏于你,还不快谢恩。”
“不如......先欠着,还望陛下体谅。”
“哦?欠着?”
皇帝被萧辰这句欠着说的是哭笑不得。
“呵呵呵,也罢!”
“萧侍郎直来直往,果然真性情。”
“既如此,朕便记下了。待你想好,再告诉朕。”
“臣遵旨!”
“你们此行,屡遭磨难。”
“周舍人遇刺,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回陛下,依萧侍郎之计,我们已确定那些刺客是受当地大族指使,只不过为首之人已畏罪自杀,如此一来线索也随之中断了,遇刺一案......还无甚进展。”
皇帝听后点了点头。
“陛下,徐太医给周舍人验伤时从他身上取出的箭头,我看着有些眼熟。”
“哦?侍郎所言,是在哪里见过了?”
“那箭头和上次我在淮南郡负伤时所中箭矢很相似,不过我还不敢确定,还需要将两个箭矢比对一下才行。”
“陛下,若是行刺者同为一人,那么此事就另当别论了。”
“嗯,此案就由中书省和廷尉署联手查办,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臣遵旨!”
出了崇明堂,徐修仁便急匆匆的去了廷尉署。
萧辰在廊间晃晃悠悠,想着事情。
自己既然立了功,要是直接请求皇帝赐婚,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可朝廷里那么多老顽固,估计皇帝是拧不过他们的。
难道非得混成个爵位才行吗?
如此一想,刚才好像装的太过了,应该接受封赏就对了,但要是接受了封赏就等于抢了那几位的功劳,这样的事自己还干不出来。
一时间萧辰心里那股子拧巴的劲儿涌了上来。
“萧侍郎!”
“你是从江夏刚回来吗?”
说话的正是伍有常,带着一众侍卫巡逻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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