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中观察（1/2）

有了小玄子的圣意，桂公公便如临大敌般，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太后的暗中观察之中。

次日清晨，天际还只是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小桂子就火急火燎地从床上蹦了起来。他胡乱地扒拉了几口早饭，那饭食在嘴里都未曾咀嚼几下便囫囵咽下，接着便脚步匆匆地开始了一天的奔忙。他先是心急如焚地前往各宫送去日常用度，一路上那双机灵的眼睛好似不安分的弹珠，一刻不停地滴溜溜地转动着，像只时刻保持警惕的小兽，警觉地留意着四周哪怕最细微的风吹草动。送完东西后，他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全神贯注地在太后寝宫附近来来回回地转悠。

他瞧见太后的贴身宫女们如往常一样频繁地进进出出，神色表面上看似与往日别无二致，依旧是那般恭恭敬敬、谨小慎微。但小桂子那敏锐得如同猎犬般的直觉却执拗地告诉他，其中定然暗藏着某种难以名状、令人捉摸不透的古怪，只是绞尽脑汁，他一时半会儿又实在难以确切地说清到底是哪里透着不对劲。

到了晌午，那炽热的阳光仿佛是熊熊燃烧的烈焰，好似要将整个大地都无情地烤焦。宫里的众人都被这滚滚热浪蒸得有气无力，显得格外懒洋洋，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这酷热给抽走了，提不起半分精神。太后在花园中缓慢地踱步，身边仅仅跟着两个宫女，一个在前方谨小慎微地引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另一个则在后面远远跟着，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敬距离。

小桂子远远瞧见，瞬间如同一头矫健灵活的猫，蹑手蹑脚却又极其迅速地躲在一旁造型奇异、嶙峋突兀的假山之后窥视。只见太后步伐沉重而迟缓，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压与无尽的心思，仿佛脚下那坚硬的石板路都在默默承受着她那沉甸甸的忧虑。太后时不时抬头望向天空，那眼神中深邃得犹如不见底的幽潭，透着无尽的忧愁与哀怨，好似那广袤无垠的苍穹能够读懂她那深埋心底、难以言说的心事。她脸上的神情落寞至极，仿佛被整个世界无情地遗弃在了一个孤独凄清、无人问津的角落。

小桂子心中的疑惑犹如雪球般越滚越大，愈发浓重得让他几乎无法喘息，就像揣了只活蹦乱跳、肆意撒野的小兔子似的，在他的胸腔里七上八下，肆意闹腾，始终不得安宁。他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渴望如同汹涌的潮水，极度期盼能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问个究竟，好为皇上解开这令人困惑的谜团。可理智却如一道无情的枷锁，时刻提醒着他宫中规矩的森严与冷酷，稍有不慎便会触碰禁忌，惹出不可收拾、天翻地覆的大麻烦。于是，他只能拼命地咬紧牙关，强忍着这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冲动，继续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躲在假山后默默观察。

过了几日，小桂子在一个偏僻寂静、鲜有人至的御花园角落处，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着了一个千载难逢、稍纵即逝的绝佳机会，碰到了太后宫中一个向来毫不起眼、形如尘埃的小太监。这个小太监平日里负责清扫庭院，干着那些琐碎繁杂、枯燥无味的杂活，在宫中属于那种如同路边的野草般渺小卑微、毫不受人关注的边缘角色。

小桂子满脸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和神秘莫测的意味，亲热地凑过去，亲昵地拉住小太监的胳膊，与此同时，动作麻利地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眼疾手快地塞到小太监手中，笑容满面、和颜悦色地说道：“兄弟，最近太后宫中可有什么新鲜热乎的事儿？给哥哥我细细讲讲呗。”

那小太监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直勾勾地盯着手中那几块亮闪闪的碎银子，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似乎不敢相信这如同梦幻般的好事竟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随后，他如同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兔子，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地左顾右盼，见四周确实空无一人，没有任何惹人注意的迹象，这才压低声音，那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哆哆嗦嗦地说道：“桂公公，您这可真是折煞小的了。太后宫中近日表面上瞧着倒也还算风平浪静，只是太后常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前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天光阴，那眼神空洞无神，犹如一潭死水，也不知心里究竟在琢磨些什么。我们这些身份低贱、微不足道的下人，哪有那个胆子多嘴去问呐。”

小桂子眉头紧皱，那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犹如刀刻斧凿一般，手不自觉地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又迫不及待、心急火燎地问道：“那太后可曾与什么人秘密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