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首看浮沉（1/2）

秋阳艳艳，风若游丝。

恰值深秋，昨天又降下漫天大雨，令人神清气爽。缕缕阳光，撒在西门街的行人身上，叶倾颜和许辰沐浴着阳光，两人浑身都感觉暖洋洋的。

街道上两旁的银杏树全变成了金黄色，落叶铺了一层又一层，踩上去，软软的，不禁让人落入到一种诗意里。

两人走到了昨天西门街的那个转角处，有一个行乞的人，占据了许辰之前行乞的摊位。

天气很好，行乞的人都很勤，希望心情好的行人能多给他们施舍些钱物。

在大城市里，行乞的人很多，有骗人的，也有真的是没办法而蹲大街的。

路过的行人往往是选择不信任，没什么特殊情况，一般不会有人轻易施舍，整个西都都是如此。

就像很多行乞者说的：“很多骗子把我们乞丐这个行当给做烂了。”

“倾颜姑娘，能给我10元纸币吗？”

叶倾颜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就从随身携带的钱包里取出来递给许辰。

现在全球统一用“地纪”来作纪年法，只有许辰他们这个文明传承经过了几个朝代的改换都没有覆灭，现在的朝代是君主立宪制的炎黄帝国。

而西都就是炎黄帝国的一个一线大城市，以这10元纸币在西都的购买力来说，能在小摊上吃两顿饱饭。

许辰走到自己曾经行乞的摊位前，心中百味杂陈。

定睛一看，那个行乞的人是个老头子，满头银发，脸上的皮皱巴巴的，还糊了一层厚厚的脏物，眼睛里也是胶浊无神。

许辰把向叶倾颜要的纸币投进了那个老人破损的瓷碗里。

然后，以一种平等的神情向那个老人点了点头，并没有投下任何怜悯的表情，便转身离开了。

因为许辰深知，这样才不会伤害到别人的自尊。

“倾颜姑娘，你知道吗？我前几天就是在这行乞的，现在想来真是恍若隔世啊！”许辰又转过身来看着那个沧桑的老人，眉眼里尽是自己行乞时的回忆与感慨。

叶倾颜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听他叙说着往日的旧事。

“我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行乞，只是我的确被逼得走头无路，才沦落如此！”

许辰接着说道：“刚刚，不管他是骗子还真的有困难，我都要给他投10元。”

“因为，我知道那个老爷子如果能安享晚年，绝不会如此。我也知道行乞者内心的滋味是什么。”

说着，许辰想起了这几天那些冷漠，蔑视的面孔……

许辰的眼中流露出了一股人世沧桑的悲芜，思绪拉回到了昨天甚至更久以前。眸子里也渐渐有了寒意和苦涩。

故人旧事，一想起，竟收不住了……

“如果没有昨天的经历，可能在昨天的大雨中，我的性命就被抹去了。倾颜姑娘你所说的那一胖一瘦就是冲我来的。”

许辰对叶倾颜诉说着，眼球里已有了血丝，一股肃杀之意与秋天的落叶化为一体。

叶倾颜看着许辰悲怀的样子，心里生出了一丝触动和不安，幽美的双眼里多了几丝水雾与不忍。

叶倾颜心里暗自念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一看到他难过，心里也会纠得难受。”

她还是忍不住说道：“许辰，我不知道你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我希望你能走出来，有什么困难，现阶段能帮你的我一定不会置之不理。”叶倾颜眼有坚毅而面露温柔之色。

说完之后，叶倾颜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不可思议，自己竟会如此去关心一个人，还是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

许辰从回忆中抽回，两眼直直地盯着叶倾颜，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慢慢滋生。

“倾颜姑娘，谢谢你”

虽然还不知道叶倾颜救他的意图，但许辰的心里却充满了暖意，或许这就是感动的心可以穿透一切吧。

识海里的天纪印有了一瞬间的闪烁，只是连许辰都没有察觉到。

“一天只会说‘谢谢’两个字，走吧，带你先去理发。”叶倾颜以戏谑的口吻说道。

“嗯，让倾颜姑娘见笑了。”

许辰与叶倾颜谈论一番之后，便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

“古力，快看！那不是许辰吗？”一个瘦子拉了拉胖子的衣服，激动的说道。

“侯三哥，啥？许辰？”正在抽烟的胖子，把烟头一丢，扭过头来看瘦子。

“在哪？许辰在哪？”那名叫古力的胖子，四处乱瞟了一通之后，顺着侯风目视的方向望去。

这古力和侯风，正是那昨天窥视许辰的一胖一瘦！

本来他们是准备回去向他们的主人韦少复命的。

可是那侯风很是精明，担心就这样回去报告，韦少是不会相信的。

故而那晚，侯风就劝古力在西门街附近的一家宾馆睡一晚，等查到许辰下落了再回去。

古力觉得侯风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古力平时就比较佩服侯风的精明，于是便住了一晚。

由于之前惊吓过度，古力和侯风到了中午时分才出来寻觅许辰的踪迹，当然这也是侯风的决策。

“古力，我觉得就是许辰，你觉得呢？”侯风说着话的时候，一边盯着许辰和叶倾颜，一边拉着古力往一旁的货车隐藏。

“没错，就是许辰，他化灰了俺都能认出来，韦少第一次让我们盯他的时候，刚开始那半年，我非常认真，连他上厕所我都盯过，所以他的姿态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古力自信的说着。

正在盯着许辰的侯风转过头来，一脸无语的样子，轻声说道：“那应该没错，他肯定就是许辰了，身边那个女的看起来很眼熟，但肯定不是苏曦雪。”

古力得意道：“没想到侯三哥也有健忘的时候，她不就是带走许辰的那个女人吗？”

古力除了会点武术外，最大的特点就是眼里劲好，看在眼里的东西很难忘记。

“我们跟着他们，先不要出手，毕竟不知道那女的是什么路数，走！古力。”

“好的，侯三哥”

（因为侯风在家排老三，平日里，古力就叫他侯三哥。）

于是，侯风与古力两人便一路跟了上去。

虽然许辰现在神识很强大，十米范围之内，可感应无余。但此时许辰因怕暴露自己的秘密，没有放开神识，也就没觉察出后面这两人。

叶倾颜从小修习法术真诀，已逾二十载，当然也能感察出十米范围。

侯风和古力越跟越近，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了十米范围之内。两人都练过武，动作很轻缓。他们还曾经在军队里训练过，因此对他们自己的跟踪很是自信。

可遇到像叶倾颜这样的修真者就是水货了，最终还是被叶倾颜察觉了出来。

叶倾颜正要提醒许辰时，许辰恰在一家店门口停了下来，说道：“倾颜姑娘，就这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