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命的意义3（1/2）

石汉春带着李涛和马力，敲碎了大巴车的侧面玻璃，爬进了大巴。一进入车内，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石汉春让马力和李涛先将还有意识的轻伤员搀扶着送到了窗户边，交给了接应的战士。石汉春来到大巴头部，就见几名还清醒的伤员呼喊道：“快来救救我！”石汉春连忙回应道：“大家别慌，一定要坚持住。我们一定把大家都救出去！”石汉春看了看这人堆，只见十来个人像叠罗汉一样挤在一起。他伸手去拉最上面的男子，还没用力，就听男子大声哭喊道：“啊！啊！痛死了！我的腰！”

“快拿担架来！”石汉春对着后面的马力大声喊道。马力和李涛正在转移伤员，听石汉春在喊，连忙找外面的战士要担架，雷鸣正拎着一个担架经过这里，连忙把担架递到马力面前。马力和李涛拿着担架来到石汉春身边，石汉春指着这个男子的腰部和大腿说道：“我扶他的头部和上半身，马力抱住他的腰，李涛负责他的腿，我等下喊口令，一起把他抬下来！你俩听明白没有？”马力和李涛连忙点头表示明白。“明白了，还不动手？”石汉春命令道。马力和李涛连忙把担架在地上铺好，然后一人抱腰，一人抱腿，石汉春则在另一头抱住男子的上半身，并用一支胳膊枕在他的脖子下面。见马力和李涛已经已经落位，石汉春喊道：“准备好，一起抬！1，2，3——起！”话音一落，三个人小心翼翼的将人抬了起来，石汉春不停的叮嘱道：“小心！小心！别磕着！”当人到了担架上方时，石汉春又说道：“一定要注意，落的时候也要一起走，我来喊口令！1，2，3——落！”伤员稳稳的落在了担架上，李涛用扣带将伤员给固定好，便和马力把担架抬起来往车外送，正在窗口接应的雷鸣，将准备好的另一个担架递给了石汉春，然后与几名战士一起，小心的接过担架。伤员刚被送下现场，几名等候的医护人员连忙上前检查伤者的情况。在巴士的头部，旭东中队的战士们已经剪开A柱，正准备取下车门。

在外围，一辆马六已经被拖了出来，几名战士和热心群众合力将变形的轿车推到了路边。就在救援工作紧锣密鼓展开的时候，红山中队的抢险救援车和指挥中心调来的救护车也陆续赶来投入了战斗，新的力量加入到救援中以后，节奏大大加快，一辆辆汽车被转移出来。

而在大巴车上，陆续救出了5名受伤群众，也有三名遇难者的遗体被转移出来。在鲜血淋淋的现场，李涛和马力强忍住种种的不适，在石汉春的指挥下继续工作着。压在底部的最后三个人，早已没了生命的迹象，马力和李涛去抬一名死者的时候，这名死者的胳膊被卡在了座椅的底部，李涛用力一拉，结果人没拉出来，胳膊却拉断了，只靠袖子兜着，才没有掉出来。而李涛的脚下一滑，啪的一下坐在了地上。正准备爬起来，发现脚边的座椅下有个银色的头盔。于是伸手把头盔拿了起来，翻开镀膜的面罩，只见一个头颅包裹在头盔里，两个眼球也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李涛当时就大喊一声：“妈呀！”把手中的头盔一扔，双手支撑着身体蹭蹭的就往后退，倚住了一张座椅才停下来。石汉春和雷鸣听见前面的动静，几步走过来，就见马力在空中接住了头盔。马力拿住一看，脸刷的就白了，牙齿打颤的喊道：“班……班……班……长！”石汉春看了眼马力手上的头盔也愣住了，雷鸣上前一步，伸手关上了面罩，接过这头盔，小心翼翼的抱走了，并叮嘱道：“把剩下的部位仔细找找，尽量保个全尸。”雷鸣拿走了头盔，马力双手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就像港片里的僵尸一样。见雷鸣一走，石汉春也缓过劲来了，不顾自己刚才的失态，把脸一横，一巴掌拍在马力的脑袋上，说道：“看你俩的熊样！快起来，继续做事！”

在车尾的窗户前，雷鸣将头盔递给窗外的急救医生。沈惠。沈惠见是个头盔，便问道：“你给我头盔做什么？”说完便准备接过来仔细打量一番。雷鸣却没立即交给她，强调道：“同志，这头盔里面是个人头！请拿个尸袋放好吧！”

沈惠一听，没觉得雷鸣的提醒是好意，反而觉得有点小瞧自己的意思。在口罩后面的小嘴早就撅起来了，雷鸣没观察到沈惠的表情，继续说道：“一个女孩子，没必要看这些东西，怪吓人的，还是……”话没说完。就被沈惠打断道：“大兵！你个男将罗里吧嗦的！姐姐我在医院里天天跟死人打交道，什么惨样没见过！你少来装善心，小瞧我们女人！”沈惠的小嘴巴像机关枪似的，说得雷鸣一愣愣的。这沈惠接过头盔的时候，由于雷鸣抓得太紧，面罩一下子又被拉开了。沈惠低头一看，小脸刷的一下也白了，要不是带着口罩，就要丢丑了。还好，一名消防战士拎着个尸袋到了沈惠面前，沈惠连忙将头盔放了进去。雷鸣见这个女医生将这人头从容的放进袋子里，对这个女汉子佩服不已。沈惠一扭头，见雷鸣还在瞅自己，暗自庆幸刚才没失态，上前几步，对雷鸣说道：“大兵，你不去做事，发呆做什么！”雷鸣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老脸一红，多亏皮肤黑，才没有显出来，连忙掩饰道：“石头，快把剩下的人搬过来！”

而在大巴的头部，虽然程明等人用最快的速度拆解了车头，但司机还是没能救过来。挂在挡风玻璃上的摩托车手下半身已经被挤扁了，为了尽量保证尸体的完整性，几名老兵上前用手小心翼翼的将肉饼般的尸体取了下来。整个过程，把外围的交警看得连连咂舌。

随着救援力量的增强，堆积在一起的车辆越来越少，但是周清始终蹲伏在白色迈瑞宝的引擎盖上，不断的安慰着车内的李冲与王萍。从被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2个小时，由于迈瑞宝被卡在了挤压车辆的中心位置，王萍又怀有身孕，所以并没有采取强制性的解救措施，仅仅只是给两人戴上了氧气面罩。当迈瑞宝旁边的黑色帕萨特被移开之后，救援人员终于靠近了王萍。沈惠赶过来，看了眼王萍，问道：“几周了？”

“38周。医生，我感觉不对劲，肚子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