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杖责五十（2/2）

“我没什么要说的，人是我伤的，我认罚。”钱仁没有解释，因为解释没有任何意义，人他已经伤了，也的确差点把他打死了，事实就摆在那里，解释再多也改变不了，还不如干脆一点。

钱仁的干脆，这倒是执法长老没有预料到的，原本他还以为钱仁会争辩几句，人证他都准备好了，结果钱仁二话不说就跳过这个环节……不过这倒也是一件好事，省了一些麻烦。

执法长老跟郑梅永的父亲对视一眼，然后便说道：“既然钱仁已经认了，那么按照家法，杖责一百。”

“杖责一百，你想打死我的儿子，令我绝后是不是。”

这个处罚太重了，郑浩双一听顿时双眼都红了，怒视着执法长老，盯得他浑身发毛，压力所迫他不得不退让一步，“念在钱仁年幼，再加上是初犯，就减免五十吧。”

“五十，这跟一百有什么区别，长老未免太看得起我儿了吧，我儿的斗气只有五段，今年只有九岁，这五十杖下去，他整个人就得被打烂了，能不能救得回来都是两说。”

郑浩双对于这个结果很不满意，杖责可不是说笑，二十杖责下去，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了，屁股就得被打开花，五十杖责下去那就是要去半条命了，更何况钱仁还只是一个孩子，丢半条命这跟亲手把他送到鬼门关有什么区别。

郑浩双十一个儿女，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啊，他可清楚钱仁的性格，纵使今天他有不对的地方，但也不应该受到如此重罚。

“家主，您可不能因为钱仁是您的儿子，就无视家法吧，我也只是按照家法办事，减去五十已经是宽宏大量了，难道家主还想不追究此事不成。”

“我儿固然有错，但这件事又不是因他一人而起……”

“家主此言差矣，练武堂几十个人，几十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是钱仁持凶伤人，我儿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但钱仁却毫发无损，难道家主你就不应该给我，给我儿，还有大家一个交代吗，作为家主你更应该公平公正，处理这种事更不能徇私枉法。”

郑梅永的父亲郑浩懿这一番话，一顶徇私枉法的大帽子扣下来，就让郑浩双无话可说。他是钱仁的父亲固然不错，但他更是郑家的家主，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个人，还有整个郑家，必须以郑家为重。

“仁儿毕竟太过年幼不懂事，而且梅永现在不是也没有生命危险，大家各退一步，我看杖责二十给个教训就可以了吧。”五长老提议道，给出了一个较为折中的法子。

五长老认为这样就差不多了，但郑浩懿却不这么认为，只见他冷笑一声道：“年幼不懂事，我看倒不见得，要不是施救及时的话，我儿现在已经死了，对待族亲都下如此狠手，他这分明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此子不予重罚，以后还如何管教。”

“这个宝器的威力，有时候是很难估计的，发生点意外也是在所难免的。”五长老还是在帮钱仁说话。

“宝器什么的我不懂，但家法就是家法，做错事就得罚，诸位要是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么就此……”

“没有异议，我认罚。”钱仁高声说道主动认罚了，因为他不想看到郑浩双难做，更不想看到不善言辞的五长老，为了自己绞尽脑汁的想说辞。

“仁儿，你……你太冲动了。”钱仁的主动，不仅让执法长老和郑浩懿意外，更让郑浩双都猝不及防。

“父亲，这不是冲动，不用多说了，五十杖而已，我领了，来吧。”

钱仁主动认罚，那么这件事就已经成了定局，执法长老使了一个眼色，两个护法便拿着棍子，走到钱仁的两侧，等钱仁趴下之后，便开始行刑。

不管怎么说，钱仁毕竟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而且还是家主的儿子，两个护法也不好下手太重，可这么多人看着，当然也不能下手太轻。

前几下还好，钱仁只是感到疼痛而已，但到了第十下，屁股上的皮肉就已经绽开了，再打下来就不是疼痛那么简单了，每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灼痛感，而且还在不断加剧着。

到了二十下的时候，钱仁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双手握紧成拳，手臂青筋暴起，他咬紧着牙根，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惨叫代表着软弱，意味着屈服。

服，对于这种责罚，钱仁心里当然是不服的，整件事的起因不是他，尽管他出手伤人不对，的确要领罚，但这种重罚他不认。

一边忍受着重罚带来的疼痛，钱仁也同时在心中告诫自己，下一次，他不可以冲动，一定要戒骄戒躁，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这一次的罚，他自领三十，可多出的二十下，他不认，他记在心里面，以后有机会他一定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