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僧道（1/2）

夜色弥漫，曾经充满祥和的梁国都城之中，一场杀戮降临到一座黑色的府邸中，里面居住着梁国大将军叶映芳。

而在火光映天的府邸门口，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正站在门口，看着府中的血色，面色悲痛。

他的面前站立着一个年约二十五六青年和尚，一僧一道就这么互看着，对峙着。

同时两人的面孔也在火焰的照射下，时而红，时而黄，如同在被人泼洒了颜料一般，满是喜感，也充满怪异。

老道士看着年轻和尚，表情一半悲伤，一半愤怒，最终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说道：“弥远，你要做的事情是错的，会毁掉现在所有的东西，就算是你自己，也会被毁掉，就算这样，你真的要继续做下去吗？”

看得出来，老道士并不是和尚的敌人，而是打算来劝和尚收手的人。

至于和尚，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人，但从老道士的表情来看，和尚并不是什么恶徒。

对于老道士的质询，年轻和尚只是双手轻轻合十，轻轻的行了个晚辈之礼，他的姿态表明了他非常尊敬面前的这位长者。

但这种尊重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在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后，弥远和尚说道：“毁掉所有又如何，你说的只是你的猜测，并不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你看着这个天下，难道不觉得这个天下需要改变一下吗，长生道长，你我都知道，这个天下再这么走下去，毁灭就是必然的结局。既然天下终将毁灭，那还不如让我试一下，如果结束了这种因果，天下也许会迎来安宁，不是吗？”

老道士看着自己这个最喜欢的晚辈，面色沉痛起来，是的，这个天下每过几百年就会破碎一次，人人都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一种循环，但何尝不是一种诅咒。

每一个试图结束这个诅咒的人最终都会进入这个诅咒，而面前的和尚就是另一个打算结束这个诅咒的人。

不，也许他们两人都不算人了，他们是修行者，而修行者更加不应该去触碰这个诅咒。

作为一个长辈，长生道人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这个晚辈拉回正途，说道：“弥远，修道之人虽然应该入世体验人生百味，但我们入世的目的是为了超凡脱俗，本末倒置，弥远，不要执迷不悟了。”

而长生道人的话只得到了弥远的拒绝，弥远和尚看着远处的天空，说道：“长生道人，修道修心，看着凡间种种，我的心不宁，心不宁则道不通，那么我还如何修道呢。”

“你的心不宁，难道杀人就能让你心宁吗？”

“杀一人可救万人，自然心宁。”

“我看不到你救的万人，我只看到了你在杀人。”

“您看不到，不代表那就不存在。”

“可惜我的剑不准我装作看不到。”

说道这里，双方的表情都开始凝重起来，修道修心，心不宁则道不通。

既然双方必然有一人无法心宁，两人之间自然再无话可说，只有一战。

长生道人看着自己这个过去最喜欢的晚辈，说道：“你师父与我的道虽有不同，但也是一生慈悲，以不涉天下为己任，我不明白，你的道为什么和他如此不同，不过既然你一定要打破天下的安宁，那么，就从打败我开始吧。”

弥远后退一步，再次行了一礼，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作为晚辈，他已经做好了挑战的准备。

长生道人看到弥远如同吃饭一般，如此简单的就决定要挑战自己的样子，内心产生一丝愤怒，也产生了一丝胜负欲。

“很好，弥远，从修道之初，我和你师父就看出，你此生必不平凡，超越我们只是时间问题，但是现在的你，还只能是一个刚入修行的天才而已，就算你是最强大的天才，也不该如此的目中无人！”

弥远对于这句话倒是有点感触，说道：“天人之分，只有一心，而时间对于道来说，既是永恒，也是一瞬，道长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