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我的衣带不太宽(1/2)
子荡大喜:“可恨鲁国人随处紧跟晋国,可恨晋国随处紧扣盟约,这下子好了,鲁人自己做出的背约的事情,我看赵武子怎么交接——快去,通知赵武子,就说:寻盟运动还没有竣事,鲁国人就敢侵略郓,亵渎盟约,建议正法他们的使者!”
伯州犁急遽cha嘴:“应该跟齐国联系,让他们配合上诉。”
郓这个都市情况很庞大,它原本是莒国的一个都市,但莒国已被齐国死亡,莒国国君被赶到了代地,尔后被赵武子以公室待遇安置在一片无主土地上。赵武从没有认可莒国这是复国了,但莒国国君自认为自己这是“迁国”——在霸主国执政赵武的部署下,莒国举国迁移到了代地。
对莒国的处境,诸侯中有的人认为莒国这是“迁国”,因为他们事后向周王报备了,也获得周王的认同。但晋国虽然给莒国流亡王孙以公室待遇,却没有再拿莒国国君当君主看待,好比这次会盟,赵武就没有通知莒国国君加入。此外,莒国国君所在的土地,所享受的是晋国封臣待遇,他一样要向晋国国君“纳征”,以及推行军赋义务。
鉴于晋国这种模糊处置惩罚方式,与齐国亲近的国家则坚决认为莒国已经亡国,现在那群流亡公孙,包罗流亡的莒国国君只是借晋国的土地生存而已。而支持者则认为:向晋国纳征这不是莒国不存在的理由,以前莒国也在向齐国纳征,以前莒国在齐国人手下也没有独立司法权,现在他们只是换了个主人而已。
在这片乱纷纷的争吵中,齐国人一直没有出头,因为他们攻灭莒国的行为,自己也违反了“大毋侵小”,以及“弭兵”的盟誓。
也正是因为郓的情况特殊,归属难明,所以季武子才敢冒然兴兵攻陷郓。他算准了齐国人不敢把这事闹大。
但他低估了齐国人对鲁国的警惕。
作为世仇,齐国人对鲁国这种太岁头上动土的举动拊膺切齿,况且弭兵大会在即,齐国也迫切需要大会肯定莒领土地的归属,以便一劳永逸的将莒国纳入怀中……既然自己欠好出头,那就迂回生长,他们连忙派出使者与莒国国君相同,已认可莒国在代地复国的价钱,让莒国国君投诉鲁国攻郓事件。
对于齐国来说,莒国北迁之后,他们与莒国再也无牵扯,向莒国让步不存在障碍,但绝不能向邻人鲁国让步……现在,早到的齐国执政晏婴正陪同莒国使者在赵武帐中,亲自向赵武投诉。
“果真,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侪啊”,见到莒国人居然跟齐国人走到了一块,赵武不禁感伤。
正说着,楚国的使者也到了,赵武面无心情的倾听了楚使的讲话,面无心情地回覆:“知道了!”
随即,他挥手令楚使退下,喃喃说:“鲁国人的精明是有名的,他们精明到了懦弱的水平,这次怎么会愚蠢到顶风作案的田地了呢?”
晏婴是智者,虽然态度与鲁国对立吗,他照旧公正的回覆:“鲁国‘三桓’配合独霸政权,但三家也并非总是铁板一块。三桓中季孙氏势力最大,执掌朝政,叔孙氏认真外交,这就是所谓的‘叔出季处’。
叔孙豹德才兼备、资历深厚并在诸侯间享有盛誉,且对国君较量忠心。季武子想要攻击叔孙氏的势力,甚至打压国君、以扩大本家族势力。自然要想方设法压制叔孙氏。”
贵族说话含而不lou,晏婴这么一体现,赵武微笑着增补:“不错。在这场盟会开始前,楚国曾有意将鲁国列入附庸国名单,听说楚使北上的时候途经鲁国,季武子已经扑面同意了楚使的要求,并以国君的名义下令叔孙豹:在这次盟会上,鲁国的职位向滕、邾两国看齐。
但叔孙豹以为此举有伤国家尊严,我同意了叔孙豹的说法,拒绝了楚使,确定:鲁国在这次盟会上的职位向宋、卫看齐,加入缔约,而且是执牛耳者。
季武子肯定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对叔孙豹的不平从感应恼恨,决议在背后射叔孙豹一冷箭——鲁国在敏感时刻违背盟约,作为鲁国代表的叔孙豹,多数是厄在灾难逃了。”
晏婴叹息:“咦,身为国家执政,为了私人仇怨竟然不惜国家受损,如此,鲁国尚有振兴的希望吗?”
赵武轻笑:“鲁国振兴不振兴我不在乎,但莒国的事情却是我的错。我本想模糊处置惩罚莒国是件,以保全莒国国君的尊严,但现在看来,我的模糊被人误解,以至于想得寸进尺。好吧,就让我明确一下:
代国领土是将士们百战所得,我虽为晋国执政,却没有权力把晋国领土私下授予他国。莒国已经亡国,莒国流亡公室栖身在代国是晋国的盛情,请不要把我们的盛情看成懦弱。”
莒国使臣紧张地望向晏婴——对晏婴来说,赵武适才那句“莒国已经亡国”一说出来,齐国人的角色就演完了,至于莒国人要死要活,管齐国人什么事?
晏婴拱手:“既然如此,莒国的投诉就不建设了……至于我们与鲁国之间的事,我们自己处置惩罚,不敢有劳元帅。”
现在郓城的事成了齐鲁之间的事,莒国国君作为投诉主体不建设了。晏婴扬长而去,丢下一脸茫然,一脸恐惧的莒国使臣遭受赵武的怒火。
这也许就是小国寡民必须遭受的待遇吧,按现代话解释就是:弱国无外交。
“你回去通知你们‘主’:若愿做晋国之臣,那么现在他栖身的地方就是他的封地,以后他老老实实做个附骥之蝇吧,否则的话,那就继续‘小国寡民,旦夕惊惶’的日子吧。”赵武纵然在发性情,语气也很温柔:“青蝇之飞,不外数步,附之骥尾,可行千里。晋国家大业大,不在乎他这一点人。
我们保全他的祭祀,如果他以为这犹不足,非得跳出来捣捣乱,那就请他脱离吧。”
莒国使臣大恐,伏地请罪。赵武挥手斥下,转身问左右:“叔孙豹依旧没来答辩?”
魏舒笑着允许:“乐王鲋已经去找他了,实在他来也没用,来了说什么?”
没错,所谓封建意识,实在就是现代语“团队意识”。季武子是一国执政,他的任何行为就是“国家行为”,哪怕他出于私人恩怨做出的行为,也是“国家私人恩怨”,哪怕他耍了流氓,那也是“国家流氓行为”。作为第二执政,叔孙豹只能将这个行为继续起来——他无可反驳。
此时,乐王鲋急遽忙忙找到叔孙豹,把莒国人的投诉转告之后,乐王鲋幸灾乐祸的说:“你完了,楚人已经转告我们,说:寻盟运动还没有竣事,鲁国人就亵渎盟约,要求正法他们的使者——现在这时间,恐怕我家元帅已派出使者,四处寻找你。”
“不必四处寻找”,叔孙豹心情清静:“我会一直待在鲁军营地。”
旁边的鲁襄公心慌意乱:“这可怎么办呐,寡人……”
实在,鲁国是件无论怎样处置惩罚,都处置惩罚不到一国国君。君权神圣,在这个政教合一的国家中,纵然国君犯下的错误,板子也是打在臣下身上,一般的说法是:臣下教育坏了国君——纵然这位国君从不听臣下教育。
但在鲁国三桓争斗中,叔孙氏是唯一偏向国君的家族,三公分室后,鲁国所有的军队都掌握的三桓手中,国君就是一个空壳。所以,如果叔孙豹受罚,则意味着国君的势力也受到了攻击。
面临鲁襄公的焦灼,乐王鲋慢悠悠的玩弄着衣带,说:“也不是没有解决措施?”
鲁襄公急问:“什么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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