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比武（1/2）

此时此刻，我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跑，有多远跑多远。以我现在的武功，对付几个地痞流氓还行，可遇上这些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也就只有挨刀子的份了。眼下我唯一可以拿出手的只有那老丐教我的轻功了，但是看到那群堵在店门口的虎视耽耽的伙计，我不禁犯了难。怎么才能从这包围圈中逃出去呢？

正在我脑门开始出汗的时候，孙二娘又说道：“拔出你的刀，咱俩比划两下，看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在说大话。”说着，从身后掏出一把柳叶刀来。看着那明晃晃的凶器，闪烁着道道寒光，我的腿都要软了。

她说叫我拔刀，该怎么办呢？我一旦拔出这把木刀，肯定就露馅了，到时候不被他们剁成包子馅才怪呢。我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此刀名为‘血杀’，一旦出鞘，见血方还。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本侠客也就不客气了。只是这店内太窄，咱们到外面痛痛快快地比一场，也好教你心服口服。”

孙二娘眉毛一皱，愤愤说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好。小的们，且看我如何收拾这个无知狂徒。”那帮伙计让开大门，孙二娘几步走了出去，我心中暗喜，来不及多想，也赶紧跟在了她身后。

到了店外的空地上，孙二娘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道：“阁下，请赐招吧。”说完，她的那些手下们也都围了上来。

我四处看了下地形，盘算着逃走的方向。然后转过身，背负双手，背对着孙二娘，装出一副高人的样子。我用不屑的目光看着那些伙计，说道：“我这刀招威力巨大，一经施展，十步之内，寸草不留。你们要是不怕死的话，尽管靠近些。”

说完之后，那些伙计像被火烧了屁股一般，马上散了开来，整个圈子变得稀松起来。

接着，我弯下腰，双手触地，双腿微曲，看得他们疑惑不解，议论纷纷。

伙计甲说：“高人行事果然与众不同，如果是背对敌人还好说，可是拿屁股迎敌可就”

伙计乙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为了羞辱对手，是对敌手极端蔑视的体现。”说着，就向我这边大喊道：“大哥，有个性，俺崇拜你。”然后遭到同伴一阵痛扁。

伙计丙说：“嗨，铁头功你们听说过吧。那可是刀枪不入、无坚不摧的，也许我们这位大侠练的是铁屁股功也说不定呀。”众人嘻笑不断。

看到人群一阵混乱，我感到有机可乘，于是把木刀往后一扔，整个身体如弹簧一般，一跃而起，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救命啊，强盗杀人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夜叉来了。”

过了好久，才隐约听到后面一声气急败坏的骂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臭小子，你别跑，胆敢骗老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跑得这么快，只听耳边呼呼的风声，整个人如风驰电掣一般，片刻间就越过几个山头，把那些追兵们甩得不见踪影。

人们常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我这回算是体会到了。由于逃命的关系，我没有带包袱，盘缠衣物全都拉下了，以至于除了那贴身收藏的银票之外，连顿饭钱都凑不够。我只好忍饥挨饿，风餐露宿。当饥寒交迫的我挨到汴梁城的大门时，忍不住热泪盈眶。汴梁城，我来了，天才家丁大显身手的时刻就要到了。

谁知，饿得头昏眼花的我竟然没发现后面过来一辆马车，猛得就停在了我身边，而我也配合地昏倒在地。我坚决不承认是自己故意跌倒的。大家没看见吗？我是被马车撞倒的，他们要给我送饭吃，要赔我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正在我躺在地上美美地想着的时候，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想起，“这个叫化子是不是死了？死了就扔到一边去，别挡着路。”

我心里一惊，赶紧蹬了两下腿，证明我还活着。

那个天杀的声音又响起来，“看来是没救了，只会蹬腿了，你们还不把他拖走。”

不要啊，我还有救，我又连忙呻吟两声，抬起胳膊，心里暗道，先让你嚣张两天，等我吃饱了饭，哼哼，此仇不报非君子。

闭着眼睛，我感觉到有人来我身边，接着又听到了那独特的声音，终于把我气昏了过去。不，是饿昏过去，以我这样大的肚量怎么会气昏过去呢？只不过是听到那句话之后，让我血液流动加速，因能量供应不足而休克罢了。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会记得这句话、这个人的，不报此仇，誓不罢休。那句原话是这样的，“既然还有口气，就把他拉到一边自生自灭吧。”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来时，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更令我感动地是身上居然还盖着被子。还好，没有睡在城外路上，看来我真要好好谢谢这位好心人呀，当然，如果这位好心人是个心地善良的美女就更好了，嘻嘻。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发现有人推门而入，令我失望的是他是一个男子，让我“落难家丁遇美女”的幻想泡了汤。来者大约四五十岁，模样倒也还过得去，不过有些阴柔的感觉，对了，就是他没有胡须。在这个时代，好像年龄大一些的男子一般都蓄须，可是他却连胡茬都没有，让我颇觉怪异。

本想起来道谢，不过听到他开口说话，却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没错，那个尖细声音的主人就是他了。

“小子，这么瞪着我干吗？算你命好，遇上了咱家，把你救了回来，你连谢字都不会说吗？”依旧是那尖酸刻薄的语气。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救了我，这基本的礼仪我还是懂的，赶紧拱手道：“多谢这位嗯，相救。”我一时想不出来怎么称呼他，只好含糊了过去。正在这时，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又响了，没办法，至少有四五天没吃饱饭了。

那个男子倒好，不但不同情我，反而在那里哈哈大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浑然不顾一旁我铁青的脸色。过了半天，他才喘着气说道：“小子，几天没吃饭了吧。哈哈，我就知道，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狗胆包天到来撞公主的车驾。”

什么嘛，明明是你们要撞我，怎么反而成了我故意去挡你们的车了？虽然我的确是想混口饭吃，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吧。不就是什么公主的车驾吗？有必要这么

什么？公主？我的大脑一下子反应过来，心立刻凉了半截。天哪，看来我是走了狗屎运了，随便撞个车都能跑出一个公主来。这下，我不会被千刀万剐吧。

“那么，您在公主身边是”我试探着问道。

“哈哈，现在知道咱家的厉害了吧。我就是公主府的内务总管海公公，怎么样，没吓倒你吧？”这老太监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差点再次晕过去，海公公？这回不是又让我当小桂子吧，算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我说海公公呀，您能不能先让我吃顿饭，我都饿了好几天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管他什么公主公公的，现在天大地大也没有我的肚子大。

跟着这个海公公到了厨房，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环境，遇到的都是些家丁婢女，看来还是在外宅。当我狼吞虎咽地干掉三碗粥四个大包子之后，终于满意地摸摸肚子，对那老太监说道：“大恩不言谢，小子这就告辞，他日必会报答。”这公主府不是久留之地，我还是赶紧离开先去兑银子吧。

谁知那老太监却冷笑道：“说的到轻巧，吃饱喝足拍拍屁股就要走，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看你穷得叮当响，就先在府里当家丁，什么时候还清债再走。”

又是家丁？我呻吟一声，看来还是逃不脱这做家丁的宿命。也罢，就做两天还债吧。

“请问公公，在下需要做几天才能还清呀？”我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以这老太监尖酸刻薄的脾气，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的。不过就这么一顿饭，想来也贵不到哪里去吧。

“嗯，我来算一算。大概是一年吧。”老太监装模作样的数了数手指头，但说出的话却险些让我气昏过去。

“海公公，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我这餐饭难道是金子做的？”我气急败坏地说道。

老太监却气定神闲地说：“小伙子，不要生气，小心气出病来。我这粥可是用上等的贡米，灶里烧得是极品贡炭，经过御厨的精心烹调，等闲之人就是一辈子也喝不上一口，而你却一下子喝了三碗，个中的价值你可计算过？更何况你吃的包子，里面的馅用的可是御用猪肉，更是贵比黄金呀。这猪崽本就是百里挑一，又从小喂各种珍贵药材，吃的是御用五谷，喝的是贡品山泉，纯天然无污染绿色产品，正是‘借问好猪哪里有，御厨遥指御用猪’呀。这样的佳肴你都能吃到，当一年家丁又有何妨？”

我被他那一大堆的胡说八道搞昏了头脑，没办法，既然人家摆明吃定你了，除了委曲求全还有什么办法？还是尽量争取优厚待遇吧。嘿嘿，公主？能够见见公主也是满不错的嘛。

“公公，请问有没有什么差事可以经常见到公主？”我小心地问道。

“嘿嘿，当然有了。”老太监奸笑几声，说道：“附耳过来，咱家这也是看在你新来的份上，照顾你的。”

我赶紧贴过耳去，心如小鹿乱撞，嘻嘻，想来公主一定是美若天仙，有机会就让我那个梦变成现实吧。

“这个差事可是非常好的，不但可以陪在公主身边，给她端茶倒水，甚至她洗澡时你也得在旁边伺候。”海公公的话让我心跳加速，口水直流，连忙追问如何才能得到这个差事。他吊足我胃口之后又接着道：“很简单，只要你像咱家一样，在下面割一刀就行了。”说完，这老家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我哭丧着脸，这不是摆明玩我的吗？让我去当太监，怎么对得起全天下的漂亮姑娘们？

“怎样，你考虑好了吗？宫里的那个操刀师傅我认识，技术相当纯熟，只要一刀下去你就梦想成真了。你可千万别错过呀。”

“海公公，您别逗我玩了。我家里三代单传，就靠我传宗接代呢，怎么可能去当太监呢？好吧，我认了，家丁就家丁。”

老太监笑道：“你小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我告诉你，公主今年已经三十六了，嘿嘿，想做美梦你晚生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