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莫回首（2/2）

小翠举止仍旧小心审慎，站起身时，张将军脸上已挂着笑，很悦目的笑，看来刚刚应该确是玩笑，骤然间，如释重负，只是······小翠捏了捏发软的腿。

“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我甚是喜欢。”说完，还不忘掏出银两赏予小翠。

出门时，小翠恰巧遇上来找儿子的张齐贤，作揖起安，就赶忙回去了。

“晟睿，这丫鬟是？”张齐贤一脸的平和。

晟睿坦然一笑，“过来，送书信的。”

“晟睿啊，我们爷俩良久没坐下来聊谈天了，去四方酒肆喝上两杯如何？”张齐贤琢磨着怎么跟儿子启齿提吴尚书女儿的事。

“爹说的是，确实许久未聊了，天这么冷，喝酒正好也暖暖身子。”只管嘴上这么说着，晟睿心里却推测着父亲的用意。自小到大，父亲素来就与自己生疏的很，除了，带他去连府的时候。

雪后，天晴。天空格外的蓝，格外的澈，干清洁净地连一丝云都没有，阳光温暖，着实是个好日子。

酒肆门前，伙计大娘正在清扫积雪，大娘一个不留心，脚一滑，多亏了正要来喝酒的张齐贤实时地扶住了她。

站稳后，大娘赶忙作揖答谢，“多谢客官脱手相助。”。

“没······”张齐贤话还没说完，就在大娘抬头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一旁的晟睿也不明所以。

“张将军？”大娘激动万分，“张将军，真的是你？”

“是我，碧秋，你怎么会在这？你没有回沈府？”张齐贤亦是一副他乡遇故知的容貌。

“仆众，仆众当年埋了小姐后，依着小姐的嘱托，没有回去。”念及当年，碧秋禁不住哽咽起来。

“那按理，连府也不会亏待你，怎么还在酒肆里打杂？”张齐贤很是体贴。至此，晟睿大致也明确那口里的小姐就是当年蛊惑了他父亲，让母亲一生活在痛苦里的沈淑凝。

“当初姑爷休了小姐后，小姐身上本就没什么银两，又不愿见告老爷，虽小姐走时，把她随身的饰品都给了仆众，但仆众一直不舍得变卖。”碧秋想起那番情景，心一阵的酸，“小姐的工具，仆众怎么能卖啊。”

张齐贤一把抓住碧秋的胳膊，“什么叫休了她？她不是生产后，身子孱弱，在连府久病而亡的吗？

“当初小姐和姑爷告竣共识，所以休妻之事，外人都不知晓，包罗您和老爷，小姐也是千叮万嘱，让仆众不要告诉你们。当初仆众如果告诉您，小姐或许就不会死，最少也不会死的那么孤零零，就仆众一人给她送路了。”说着说着，碧秋泪下如绠。“小姐一生实在是命苦，与您从小就青梅竹马，却不想圣旨一落，毁了一生啊。”

“青梅竹马？”张晟睿一怔。

张齐贤更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真相，惊得失魂崎岖潦倒，跌落在地上，“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张晟睿眉心紧蹙，他亦想知晓事情始末，赶忙扶起父亲，对着碧秋道，“有话，我们照旧进去坐下好生说吧。”

碧秋颔首，放下扫把，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随着一同进去坐下，娓娓隧道起了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