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烛火绰绰（2/2）

碧秋在门口喊了良久，敲了良久，回她的仍旧是一季无声，见确是无可能，抹了抹眼泪，转身又朝荆王府跑去，不能见告老爷，最少可以告诉小小姐。

一晃时近人定，夜已静如水，那轮先前的新月也早已隐匿于云后，街上巡夜的更夫，一人提着微弱的烛灯，一人敲着锣，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碧秋披头乱发拍打着荆王府的府门，侍卫开门时，秀莲恰巧途经，“我来吧。”见门外一老妪头发缭乱，衣衫不整，满是泥垢，随手从兜里掏出几文钱，“大娘，这不是您乞讨的地儿，拿着钱赶忙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碧秋眼见丫鬟误会了，忙摆手解释，“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见荆王妃的。”

“大娘，别闹了，您照旧赶忙回去吧，王妃岂是人随随便便就能见的？”秀莲盛情规劝。

碧秋急了，“我是她母亲的贴身丫鬟，真是来见她的，有人买凶杀她啊。”

秀莲悚然，“买凶杀人？”随即提了提嗓子，“大娘可知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只是在厢房外无意听见的，且那人带了面纱，见不真切。”碧秋心下稍稍一松，“劳烦女人，通报声王妃吧。”

“关门。”秀莲竟突然转身嘱咐侍卫，“想来这大娘是神志不清，到这胡言乱语来了。”

眼前前后转变之快，让碧秋措手不及，等她回过神来，荆王府已大门紧闭，她颓然地望着天自顾嘟哝着，“这可怎么办才好，小姐，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才气救小小姐？”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恰似有物什坠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循声望去，是，是张将军给她的令牌，她捡起令牌捧在胸口，“有救了，小小姐有救了。”

令牌果真起了要用，张府见此令牌，虽则张齐贤不在，也放碧秋进了府，通报了张晟睿。披衣起身的晟睿一来，碧秋就急着一把跪地，“张将军求您救救小小姐？”

晟睿一听是玦语，眼光一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俯身扶起碧秋，“坐着逐步说。”阿长细心地剪去燃焦的烛蕊，挑亮了堂中的烛火，碧秋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你断定没有听错？”晟睿慎重地再次确认。

碧秋耿直所在颔首，眸中无丝毫地犹豫。

“明日辰时，白马寺？”晟睿问着话，却心思游外，恰似在盘算着什么？

碧秋亦颔首，“张将军，求您保小小姐周全，现下我能找的只有您了。”

“明日，我断不会让她有丝毫损伤。”烛火下，碧秋莫名地放下心神，晟睿继而嘱咐道，“阿长，送大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