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梦境与苏醒（1/2）

老城区一座看上去有些老旧的住宅楼，三楼的某个房间里。

一位看上去能有5、60岁的妇女把手里的抹布放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袋子，递给门口站着的一个黑发青年。

“小浩，你不是喜欢吃辣白菜嘛。外面买的不干净，这是我学着做的。你尝尝，要是好吃，打个电话回来，我再做。”

青年拿起袋子，往里面瞅了一眼：“还有什么？好几个饭盒呢。”

“还有我炸的丸子和熏鱼，你要是晚上下班不爱做饭，就拿出来热热吃，省事。别在外面买，不干净。”

“好勒，还是亲娘好啊。”黑发青年嘿嘿笑着。

“屁话，你有后娘吗？”小小的双人沙发上，一位鬓角发白的男人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少抽点烟，我看你这一晚上抽了至少能有5、6根了，你想将来像我这样成天咳咳的吗？”

“嗯，少抽，一定。”黑发青年连忙回答道，但却是看着满脸责怪的老年妇女说着。

“早点回去吧，记得回家把菜放冰箱里，放外面就酸了。”

“嗯，知道了。”黑发青年随口应和道，然后低头在胖柯基肥嫩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才走出房门。

老年妇女直到青年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才恋恋不舍地关上了门，楼道里昏黄的感应灯不久后黑了下来。

黑发青年提着饭盒走到楼下，突然心神感应般的抬头向三楼看去，只见影影绰绰的人影映在主屋的窗上。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招招手，摆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青年也笑着招了招手，掏出钥匙，钻进了车里。

苍茫的草原上，随着旱季的到来，已经没有多少可以饮用的水源了。

视线里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个颜色，那就是土黄色。

脚下的大地是土黄色的，浅浅的河沟也是土黄色的，干涸枯裂的纹路纵横交错，就连草原上的那些光秃秃的树林看上去也是土黄色的。

一匹棕色的枯瘦老马低着头，跟在马群的最后，嘴里喷出白色的泡沫。

它太累了，年龄已经剥夺了它所有的体能。

可是它却不能停歇，只能拼命地跟在马群的后面，否则等待它的只能是被群体所抛弃。

四周的草从已经枯萎，遮挡不住那些带着花斑的猎食者的身影，或许它们也没有想要遮挡，赤裸裸的目光贪婪地盯在掉队的几匹或老或小的目标上。

猎食者们很有耐心，它们在等待，等待某个身影自己倒下。

它们的责任就是不让这个身影有机会再次爬起。

老马脚下踩了个空，前腿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后面的猎食者们蠢蠢欲动，嘴里发出兴奋的呼喝声，听起来像是在讥笑。

老马用出全身的力气，花了足足三分钟才颤颤巍巍地重新站了起来。

它还不想死去，即便死去也不能是这里，这里距离马冢还有很远的距离，只有那里才是自己理想的墓穴。

老马还记得当年送走父亲时的场景，同样的棕色皮毛，枯瘦的只剩下一包骨头，孤单的身影转过山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而今天，轮到它了。

马群的首领听到了猎食者们的欢呼声，赶了过来，在老马的屁股上顶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匹同样强壮的公马奔向猎食者，想要把它们驱赶走。

猎食者们一哄而散，但随着首领的离开，又重新聚拢回来，依然跟在不远处，猥猥亵亵。

一匹花斑马落在了马群的最后，那还是一匹没有成年的小马。

前些天的一次意外，让它的一条前腿伤了，现在只能一瘸一拐地勉强跟在最后。

猎食者们趁机扑了上来，一只咬在了花斑马的尾巴根上，挂在那里。

另外两只则一只咬向了它的脖子，一只咬向了它的伤腿。

花斑马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身上野兽的撕咬让它疼得大声嘶叫悲鸣。

老马回转了身，努力睁了睁有些昏花的老眼，冲向了花斑马的方向，坚硬的蹄子踩在猎食者的身上，能清楚地听见骨骼断裂的清脆声音。

似乎是没有料到老马的刚烈，猎食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续伤了两个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