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青楼纷争(1/2)
世荣笑道:“你姐姐绝对是个合适无比的人选,但我岂会把她往火坑里送,那蠢物就连给你姐妹俩架脚儿都不配,哈哈,放心好了!”
“那尚有什么好法子?你快说啊!”紫姬虽然智慧机巧,却因时常有这才可傲世的男子好依赖,能偷懒时便偷懒。
世荣凝现在方,若有所思道:“吴媛媛已是深得痛爱,我们若弄一个新人去跟她争宠既费时又艰辛,于眼前实属不智,但如能令得这个吴媛媛弃暗投明转向我们……”
“转向我们?”紫姬一呆:“白莲教定在这吴媛媛身上花了许多气力,她如何肯突然转向我们?”
世荣道:“倘照常理,自然不大可能,可如今你姐姐已到了都中,而且呢,她的‘拘魂**’已然练成……”
紫姬眼中一亮,登时名顿开:“你是想我姐姐用‘拘魂**’去收伏吴媛媛?”
世荣点颔首,微笑道:“虽说此着甚险,但却值得一试,倘若乐成,这即是收效最快的一条途径,白莲教千辛万苦才在皇宫安插下的棋子转眼就成了我们的,而且在他们未觉察之前,嘿嘿,更可通过她去破损白莲教。”
紫姬喜道:“此策大妙!昨晚你和我姐姐摸进宫去,就是去寻她施法么?”
“嗯,你姐姐的‘拘魂**’果真玄妙,昨晚已经略收成效,不外要完全控制住她的心智,尚得花些时日,但这可比我们弄一个新人进宫快得多了。”
紫姬娇声道:“哼!你瞧瞧,我姐姐是不是又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还赶不赶她回南疆?”
碧眼魔姬凤凰儿乃圣门部署在南疆的一颗极其重要的棋子,更是陈见羽的一条臂膀,岂能不回。但世荣笑得十分悦目:“再不赶了,她想在都中待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紫姬大喜,朱唇连吻男子,忽道:“对了,那吴媛媛既能在众多嫔妃中脱颖而出,大得狗天子的痛爱,长的定是仙颜之极吧?”
世荣瞧着怀里的女人,笑道:“嗯,简直是天仙下凡矣……不外,比起我的小心肝来,可就逊色多了。”
紫姬笑靥如花,搂着男子的脖子道:“你这话定是骗人兴奋的,可……可我就是喜欢,嗯,人家也让你快活一下吧,南方有消息了。”
世荣一听,立时坐直了身子,两手捉住尤物的香肩急切道:“快说!”
紫姬道:“适才接到了从南方飞来的信鸽,附着陈见羽的密函,里边说已收到门主派人送去的冯左庭军报,并获知门主授予‘霹雳圣骑’的指挥权,南方将士无不大受鼓舞,加之冯左庭重伤于榻,前阵子又吸收了我姐姐送去的六百名工匠,现在形势极好,似已具备我方展开大行动的条件。”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始行动?”世荣忙问。
紫姬道:“信里说他正抓紧时间调集人马,并派出多路探子前往各处敌营密查,看看冯左庭的部署是否与军报吻合或有无变换,一切相机待动。”
世荣连连颔首,笑道:“嗯,见羽服务就是稳当,好!好!”细嚼着那句“似已具备我方展开大行动的条件”,不禁越思越欢,心情一佳,便觉怀中的尤物越发可爱起来,忽把脸埋入霓衫,在她香甜的雪颈上亲了一口,畅声道:“小孔雀,我想吃你了。”
紫姬嘤咛一声,娇躯顿软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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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见了可卿后,宝玉更是忧心如焚,却又不知如何才好,偶便如痴似魔,对着无人处喃喃自语。
他这偏差并非首次,房里的丫鬟婆子早已见惯了的,也没人十分注意。
到了这日,扬州忽有人来,却是黛玉之父林如海身染重疾,特写信来接她回去。
贾母听了,未免又加忧闷,只得赶忙打点黛玉起身,命贾琏送她去,嘱咐事情完了仍带回来,一应土仪盘缠,自是不用烦说。
宝玉心里大不自在,怎奈人家乃是父女之情,也欠好拦劝。
是日贾琏与黛玉离别了贾母等人,向导仆从,登舟往扬州去了。
宝玉越发寥寂,遂又钻了牛角尖:“阿瑶走了,颦儿也走了,独剩我一个孤零零的,却哪也去不了……”于是终日只泡在小木屋里玩看三册奇书,不知不觉又各有进境。
这日看那册《凤凰涅槃**》,翻到后边,见那裸女的姿态更是奇诡,除了原先画在她身上的圆点红线外,周围又多了一些用小点组成的细细虚线,他早先并未注意,孰知看着看着,体内的气息便莫明其妙地激荡起来,依着女体身上的圆点红线所示四处流窜,且愈行愈疾,大有无处宣泄之意,焦灼惶惑间,书页上的裸女竟似动了起来,于脑海中翩跹而舞,更匪夷所思的是四肢展处绝特殊人能及,偏又姿如天仙美不行言。
痴人天性最是嗜美,越瞧越是着迷,不觉赞叹:“世上竟有这么悦目的舞蹈!”心驰神摇间几欲随之起舞,怎奈屋中着实狭窄,只得强压幻念,继续寓目,为明究竟,终第一次去看那旁边的注释,其中的异族文字固是完全不懂,但那中土的行楷却也看得一头雾水,十成之中看懂的不到其一。
宝玉读到一段:“此招如空似幻,有瞬间转移之功,与我中土武学颇为相异,必乃大智大慧者所创,暂译做‘凤入虚空’。”心中一动,思道:“岂非这就是武功里边的招式?嗯……肯定是了,当日在柔水庄上,沈问星那厮追得我东奔西跑无法脱身,倘若其时我识得此招,那便轻松多啦。”
他痴痴地看了许久,再翻后边一页来读,见裸女的姿势又是差异,旁边的虚线比前页多了不少,注释中有一段写道:“此招出击方位奇繁,且似缓实疾,令敌防不胜防,可借‘百凤向阳’名之。”
宝玉心道:“原来这招叫做‘百凤向阳’,嗯……欠好欠好,凤向阳乃心所憧憬,岂能把敌人称之为阳?这名字取得欠好……”但该改做什么,一时却又想不出来,遂又翻过一页继看,见旁注云:“此招与前招形似神非,其内蕴藏着截然差异的大变化,委实玄奥,可名之为‘百凤归巢’。”
宝玉又觉欠好,自语道:“俗,俗,恶俗!这等美妙的招式竟以如此恶俗的名字命之,不知注译者是何人?”
接下瞧去,又见“凤翔九天”、“凤颔首”、“凤凰展翅”等名字,他亦一概嫌欠好,却给图上所示的玄奇招式倾倒,只感美不胜收,看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觉便错过了晚饭时间,待到目中模糊,方察天色已晚,腹中饥饿,便出屋锁门,迳往府外,企图到酒楼食肆里随便吃点工具,然后仍回来继续看书。
到了街上,突然想起带凌采容去过的顺丰楼来,遂提步前往。
宝玉随小二上了二楼,见上次与凌采容坐过那张桌子正好空着,心中一喜,便已往坐了,点了几样精致菜肴,心中犹纪念山中的**之夜,于是问小二道:“你们这可有‘玉井坊’的酒?”
小二笑答:“怎会没有,‘玉井坊’可是都中有名的老字号,其酒甘冽有劲,却不上头,喜欢的客人可多哩。”
宝玉道:“很好。”于是要了一坛。过纷歧会,酒席上齐,他边吃边瞧窗外,望着隔邻那条酒绿灯红的逍遥街,又再忖量起凌采容来:“良久都没见凌姐姐了,不知如今在哪?唉,她只身来都中,举目无亲的,只怕办什么事情都不利便哩,心里边亦多数孑立得很……”
正在惆怅,忽闻楼梯那里一阵喧闹,迎客与小二迭声招呼,转首看去,但见一行人走上楼来,为首一个盛妆丽人,雪肤桃腮黛眉杏目,娇妍妩媚容光照人,顾盼之间,一对星眸似能勾魂夺魄。在她旁边的是个清瘦青衣令郎,细眼薄唇,神情倨傲,腰间悬着把镶嵌着宝石的长剑。两人后边随着六、七个桃羞杏让的尤物,个个衣鲜鬓秀烟视媚行,叫人一眼便瞧出均是那青楼中的女子。
楼上的客人骤见,纷纷引目相随,宝玉更是瞧得大吞口水,心中十分羡慕:“不知那男子是谁?竟有这么多尤物拥着,好福气好福气!”忽认出那些尤物当中有个是罗罗,正犹豫是否上前招呼,旋听有人高声笑道:“燕各人来了么,黎某恭候已久了!这边请。”
几个尤物脸上齐现紧张之色,唯独那青衣令郎冷笑一声,迳先踏步上前。
宝玉给屏风盖住,看不见谁人说话的人,听他又道:“哎哟哟,这位不是‘龙影剑’宋令郎么!今儿怎有空上这顺丰楼来啊?”
那青衣令郎竟然冷冷道:“我本没空,但听说有人犷悍得很,心里好奇,因此过来瞧瞧,想知道是谁在天子脚下这么放肆!”
对方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好!好!燕各人真是好本事,居然把台甫鼎鼎的宋令郎都请来了,有眼光有眼光!”
为首那丽人娇靥微晕,微笑道:“黎师爷谬赞,奴家哪有什么本事,只不外宋令郎仁心义胆古貌古心,听说黎爷今儿设宴相请,生怕燕娘给人欺压,便陪奴家一块过来走走。”说罢暧昧地乜了青衣令郎一眼,神态亲昵。
那青衣令郎自得一笑,手负身后,胸膛高高挺起。
那黎爷笑道:“很好很好,今天来越多人越好,黎某最喜欢热闹了,各人请先进去喝杯酒吧。”
一众丽人转过屏风,声音渐稀渐逝,显然都入厢房里去了。
宝玉瞧见罗罗,旋忆起那夜在紫檀堡的荒唐来,正在**,忽见罗罗一小我私家从里边急遽出来,立在楼梯口不住张望,象是在等什么人。
色人赶忙起身,上前作了一揖,笑道:“罗罗姐,还认得我么?”
罗罗回首一瞧,惊喜道:“宝……贾令郎,你怎么在这里?”
宝玉颔首道:“我来用饭,姐姐迩来可好?”
罗罗掠了他一眼,咬唇道:“欠好!”
宝玉一怔,忙问:“怎么欠好?有什么需我资助吗?”
罗罗稍稍朝他贴近,低低声道:“某人允许要来瞧我,效果却连个影子都没瞧见,害人家白白等了许多日。”
色人一听,心中欢喜,小声道:“最近事情多了点,一时脱不开身哩,改天定去探望姐姐。”实在他迩来最有闲暇,却因可卿身子欠好,黛玉又回了扬州,心中懒了,上哪都提不起兴致,加之痴迷于那三册奇书,便将许多事情都忘记了。
罗罗轻哼了一声:“又来骗人是不是?今回我可再不上当啦。”说话间,眼睛频频往楼下张望,脸上露出一丝焦虑之色。
宝玉道:“这回一定说话算数,上次途经玉柳巷,便想极了进去瞧你呢,惋惜那天正好有事。”
罗罗更是不依,娇咛道:“还说呢!途经都不进去,恨死你了!”
她乃青楼姐儿,说话自有勾人之处,宝玉听了这半真半假的薄嗔娇语,心中越发着忙,正待继续解释,忽见一人上楼来,望这边道:“燕各人在这里是么?”
罗罗忙迎上前道:“这位不是刘年迈吗,郭爷来了没有?”
那人道:“下午局里突然接了批急货,郭爷出镖去了,怕是得三、五天才回来,命我过来告诉一声。”
罗罗“啊”了一声,急问道:“那潘四爷呢?他也不来了?”
那人道:“四爷也出镖了,跟郭爷一起走的。”
罗罗脸上露出十分失望之色,只得道:“那好吧,刘年迈辛苦了,我会转告燕娘的。”
那人作了一揖,转身下楼去了。
宝玉才要说话,又见一人上来,认得罗罗,递过一封书函,道:“我师父有事来不了了,信里有说原由,还请诸位女人见谅。”说完也急遽走了。
罗罗急遽拆开书函来看,面上的失望之色愈来愈浓,一副神魂不定的狼狈容貌。
宝玉见状,心中希奇,问道:“罗罗姐,怎么了?”
罗罗摇了摇头,心不在焉道:“贾令郎,您去用饭吧,不巧今儿有点事,恕奴家不能相陪了。”
宝玉讨了个没趣,心里讪讪的,只好颔首道:“好的,姐姐你忙。”正要走开,忽见从里边出来一个女孩,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容貌十分甜美,正是与罗罗同来的几个尤物之一,神色有些惊慌,近前压低声音道:“罗罗,燕姐姐问,郭爷他们来了没有?”
罗罗有气无力道:“郭爷和潘四爷他们下午出镖去了,曾师傅也派人送信来说暂时有事,今晚来不了啦。”
那女孩一听,神色更见惊慌,小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宋令郎怕是靠不太住,燕姐姐急死了!”
罗罗面无人色,怔道:“怎会如此?不是听许多人说过,宋令郎是烟台什么武林世家的人么,在江湖上可是很有头脸的呀!”
那女孩道:“可是对方也请来了个高人,宋令郎一瞧见他,手都立时有点颤了,对了!尚有奉天帮的魏爷呢?他不是也允许今晚要来吗?”
罗罗咬牙恨恨道:“他啊,到现在连影子都没见着哩!这些大老爷们,通常馋了,便在我们跟前豪言壮语把胸膛拍得噼叭响,吹自个是如何的神通宽大英雄了得,说有什么事就找他们去,可如今真的碰着了事,一个个却都连忙酿成那缩头乌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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