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 皇朝遗秘(1/2)
世荣心头剧震,匿身于距亭十余丈处的一棵大树之上,屏息止气。
那人竟嗔道:“你……你就是老想着玩女人!什么都好瞎搅么,我把水奴送与你,可不是给你荒唐的。”
天子又笑:“好妹子,你不闻‘寡人有疾,寡人好色’么?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有谁会来伤害朕?而且朕的身边侍卫如云,安危何须多虑?水奴这等娇弱不胜,岂是用来弄刀舞棒的,若不加以疼惜,便可谓暴殄天物哩!”
世荣听得大奇,心道:“狗天子竟唤她做妹子?不知是哪位公主?居然敢对狗天子如此说话!”
那女子道:“天子哥哥,你在宫里,许多事情都不晓得,别老听那些只会拍马捧场的混帐工具蒙你,实在眼下并不太平,前朝余孽并未根除,一直蛰伏于国境边上,南疆诸族亦见摩拳擦掌的迹象,似有人在漆黑撺掇操控,东边缘海倭寇成患,搔扰规模愈来愈大,北方更有阿罗斯大公国虎视眈眈,唉,这些说了你也不懂……前阵子冯左庭在南疆遭伏遇刺,你可知道?”
世荣愈听愈惊,心中震憾:“皇族之中竟然有如此人物,且照旧个女子!而我之前却闻所未闻……”
天子道:“知啊,柳彪、侯晓明那几个老家伙还为此烦了我好阵子,我已应允让侯小月去云南缉拿凶手了。”
那女子道:“所以说眼下并不太平,冯左庭手执重兵,坐镇山河一角,可见行刺之人用心何等险恶,此事须得仔细看待,定要将那伙人连根拔起才是。”
世荣冷汗涔涔,心里想极了要瞧瞧那人长的是何容貌,无奈她一直背对着自己,始终无法识得庐山真面目。
天子笑道:“放心好啦,侯小月一出马,哪回不是手到擒来,至今可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那女子道:“但今次似乎有些差异哩,哥哥可曾听说过白莲教与魔门吗?”
世荣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凝耳细听。
天子摇了下头,道:“白莲教嘛似曾听过一点,是个什么江湖帮会吧……但那魔门却是个什么工具?好离奇的名字。”
那女子道:“白莲教与魔门皆是极其神秘的民间教会,近几年的许多怪事以致今次的冯左庭遇刺,似乎都与这两个教会有些关连,哥哥可恰当心了。”
天子哈哈一笑:“小妹,你太过多虑了,区区两个民间教会又能有甚作为!只要朕下一道旨,连忙就能叫他们作鸟兽散。”
那女子道:“哥哥万莫小觑了这些民间教会,要知汉末的黄巾之乱、北宋的方腊之灾,甚至朱乞儿偷取天下,皆从教会始之。至于白莲教,由始至今已有数百年,屡遭各代朝廷绞杀而不灭,可见其根何等之深何等之固!近年来其势日大,教徒剧增,着实令人担忧……”
天子面上大不为然,上前拉住她的手,笑嘻嘻道:“小妹,你坐下来说。”
那女子把手一缩,迳入亭中坐下,接道:“而魔门则更为诡秘,其起源与宗旨皆不明,至今从未于世人眼前袒露过,但数百年来,各代朝廷与民间都一直有这魔门漆黑兴风作浪的影子,其中最离奇的一桩,据传那更唐为周的女帝武则天即是魔门中人。”
天子“啊”了一声,坐到那女子身边,饶有兴味道:“这可是真的?有趣有趣,我怎从未听闻过这个典故?”
那女子道:“这些只是传说,官史中并未纪录,哥哥不知并不希奇,但我太行宫却一直在漆黑注意这两个教会的消息,因此略知一二。”
世荣听见“太行宫”三字,心中突地一跳,隐隐想起些许陈年往事来。
天子道:“你说冯左庭遇刺与这两个教会有关?”
那女子道:“嗯,我怀疑与他们有些关连,据我太行宫收集的消息,匿伏行刺的那帮人当中,似有几个使用的是魔门的秘技,伤了冯左庭的许多随行护卫,其中一样唤做‘拘魂**’,最擅迷人心智,乃魔门非主系不传的奇功。”
世荣知行刺冯左庭之役,碧眼魔姬凤凰儿有加入伏击,那女子言中指的一定是她,心中骇异:“‘拘魂**’已多年未现江湖,明晰之人可谓寥若晨星,但这女人却连此技是我门中主系的功法都知晓!”
那女子接道:“但魔门已多年未现世间,凭此便断定是他们所为略显牵强,倒是那白莲教更令我担忧,因为其教近年来实力膨胀,且于滇、黔、湘数省运动频仍,有大规模运动的迹象,又曾一度放肆收集各地工匠与种种物资,背后的念头着实令人怀疑。”
天子道:“收集工匠有甚不妥的?哎……你说的这些朕都不懂,也不想懂,你如怀疑他们欲行不轨,我明日便颁一旨,把那什么魔门白莲教统统定做邪教,命各地抄查封禁了……”
那女子立道:“万万不行!哥哥啊,你怎么老不喜欢动动脑子?你且想想,这两个教会的教徒何止千万,倘若并无异心,你这随意一禁,岂非陡惹他们心生嗔怨?若是真的心怀不轨,你未做丝毫准备,便贸然打草惊蛇,到时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即时反了,你又将如何对应?”
天子呆了一下,道:“小凤凰,那依你说如何才好?”
世荣听得一怔:“这女子也名为凤凰?可未听闻有这么一个公主啊……”
那女子道:“请哥哥将此事交与凤凰来办,让我太行宫去挖出这两个隐秘教派的内情,若无异心,则收之,相反便觅机尽根剿灭,省得日后生患!”
天子眉头微皱:“哎,你太行宫照旧少加入朝政好了,省得那几个老家伙又跳出来说三道四,烦死朕了!”
那女子道:“哥哥,你不知道么?实在太行宫一直都在漆黑辅佐咱家的,从前父皇就曾得益极多,况且,这也不算什么加入朝政啊,横竖我不用你一兵一卒,你只消给我生杀权限而已。”
天子仍在犹豫:“我照旧下旨封禁了省心,你亦无需随处乱跑,省得总是不在都中,叫我心里好生记挂。”
世荣听了这句,心里不觉生出异样之感,越觉察得他们兄妹的情感非同寻常:“狗天子言中的自称居然改‘朕’为‘我’了。”
那女子道:“适才不是跟你说了,硬来恐生不测,牛清是知道太行宫的,父皇从前不是也曾倚仗过的么,他焉敢因此多话!”她双手抱住天子一臂,柔声继道:“哥哥哟,凤凰累点儿有啥,能保你在龙椅上坐得安牢靠稳才是最重要的。”
天子拗她不外,终道:“好吧,但这回你千万莫再杀太多人了,三年前丁翊一案,你闹得太过,效果牛清那老骨头天天都跑来吵我,非要我处置你呢。”
那女子嗔道:“岂非丁翊不应死么!他设下机关动摇我家山河,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只恨最终照旧给他逃了!”
世荣大吃一惊:“丁翊不是给砍了脑壳么?当日文武百官亲眼瞧见的,怎却说给他逃了?”细嚼那女子之言,心中更是疑团丛生:“丁翊被满门抄斩,不是因为他监守自盗与私截圣品么?又如何说他‘设下机关动摇我家山河’?”
天子道:“可你杀人太多,牵涉太广,连津门谁人魏……魏什么都杀了,且照旧满门俱灭,惹得牛清又拿着‘劝贤鞭’跑来吓唬我。”
那女子“卟哧”一笑:“你就是怕那老头儿,我倒真想瞧瞧他威风凛凛汹汹的时候是啥容貌哩,嗯,也好,总算尚有人能管着你。”
天子没好气地望着她,眼中却是满满的温柔与痴迷。
那女子笑了一会,刚刚接道:“你说的是津门总兵魏传吧?那次是个意外,说来话便长了……哥哥放心好啦,今回我一切都悄悄的来,绝不会再给你添贫困的,倘若那魔门、白莲教果真心存不轨,我就灭他个神不知鬼不觉。”
世荣从来就天地不惧鬼神不怵,但听了那女子的笑言淡语,心头竟禁不住生出一丝寒意来。
天子道:“你自个须得小心……唉,如此一来,你又得四处奔忙,恐怕我许久见不着你了。”
那女子笑道:“见不着就见不着呗,横竖有那么多尤物儿陪你。”
天子叹了一声,竟道:“天下人都道我有三宫六院,宫里人又都以为我最宠那吴媛媛,殊不知三千颜色加起来都不及我的小凤凰一个,殊不知我心里边最疼的人儿实在是你。”
那女子伏脸贴到天子臂上,轻声道:“哥哥,如今这世上,我只得你一个亲人了,你若不疼我,我也没意思了。”
天子情不自禁抱拥住她,俯首轻吻秀发云鬓,怜爱万千道:“小凤凰,哥哥会永远疼你宠你的。”亲着吻着,嘴唇滑移,触着了女子的耳廓。
那女子蓦然坐直,有些张皇道:“你……你又乱……乱碰……”
天子嘿嘿讪笑:“我们兄妹情深似海,亲热一点,有何不行?”眼睛勾勾地望着她,徐徐地混浊了起来,突然朝前一倾,结臂抱住了女子,闷哼道:“今儿月白风清,你又即将脱离都中,就……就让哥哥好好疼你一回吧!”
那女子大发娇嗔道:“你怎又糊涂啦!放手啊!”
天子一臂箍住她的蛮腰,一手往她身上乱揉乱探,粗喘道:“小凤凰,哥哥爱死你了,你就给我了罢!”
旁边的水奴依旧跪着,只是把脸垂得更低。
不知那女子做了什么,但听天子“啊哟”一声,突然松开了手臂,整小我私家往后瘫靠在石桌边上。
那女子拉好胸口的衣衫,上前在天子腰里轻轻揉抚,咯咯笑道:“谁叫你又瞎搅,倘若下回还这样,我便没这么客套了。”
天子呻吟道:“小凤凰……小凤凰……我……我真的很……很……”
那女子抬起一手,用柔荑捂住了他的嘴巴,柔声道:“你适才都说了,我们兄妹情深似海,你……你是我哥哥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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