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160章(1/2)
一百五十六.起义的誓言
当夜色渐浓,那威风凛凛磅礴的大河终于银亮亮的豁然与眼前,我们下了马,小心审慎的前行,只管不打扰敌军期待胜利而归的盛情情。
我们在偷偷摸摸放倒数名巡查的敌军后,终于在即将跨向胜利而充满风险的大河时,泛起了意外中的意外,瞬间整个河套灯火通明,无数戎马整装以备,就等着我们直接奔向死亡的怀抱。
我从刚开始的蹑手蹑脚,到现在的抬头挺胸,态度是截然差异的。刚开始我虽然是蹑手蹑脚,但心情却万分雀跃;现在虽然抬头挺胸,但心情却是极其降低。我想啊,想啊,除了森林似乎没有别人能密告了。
森林,如果我在世,你就一定别想活了!
可老天却和我开了个极端的玩笑,洪仙儿一身将军戎装,英气十足的泛起在我眼前,不远处,抬起庞大的眸子直视着我。那眼中的工具,许多,都是我所不懂,也不能懂的。
纵使我强迫自己不要将眼光转到花蜘蛛身上,但实际在心中的谁人眼,已经窥视向他
洪仙儿微仰着下巴,眼神中充满了一总类似于藐视的工具,看向花蜘蛛,冷声道:“过来吧,花姬,你的任务已经完成。”
我的呼吸从她泛起的那一刻,就没有正常运作过,现在,就连心都随着停止了跳动,竖起了尖尖的耳朵,听着花蜘蛛的回覆,如果他说不是他,我信,一定信!
花蜘蛛仍旧站在我身旁,声音很平庸,却也正在起劲掩饰了心绪的颠簸,他回道:“我们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
花蜘蛛的回覆却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起义,也明确了起义的痛苦,尝到血腥入口不知痛的滋味!曾经我还可以和洪仙儿唱高调,夸夸其谈说如果有人起义我,多顶我在重新循环一遍,再次做个快乐的人。可当我真正尝到起义的滋味时,才知道那种坠落深渊万劫不复的疼,是如此的难以忍受!
是什么样的债,值得你用我们来做交流?你接进我的目的,岂非就是要引我们来送死吗?那你为什么曾经还要救活我的命?你又为什么一二再,再二三的陪着我,渡过一次又一次的惆怅?甚至还企图为我挡下启尊的一剑?岂非这一切,都是一个战略?让我失心,失爱,尝到万劫不复的起义滋味?哈哈哈哈……我好笨,不是吗?只管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认可,但我确实尝到了爱人起义的滋味!是的,花蜘蛛,你果真是世界最毒的黑未亡人,你在混噩中偷走了我的心,却又在这么清楚的血光中,给了我致命的一刀,让我在认清楚自己的情感同时,又要实验到失去一切的滋味!你……好狠
我全身的血液已经冻结,血管似乎已经碎掉,我抬手阻止了若熏劈向花蜘蛛的手掌,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千万分的笑,看向花蜘蛛:“你曾经救过我,今天,我把这命还给你,以后以后我们恩断义绝,永世不见。”
转身,使起全身气力,奋力狂冲向河面,想甩掉的何止是夺命的武器?
爹爹他们奋起撕杀,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夜晚,就算是漫天的血腥也不能让我再以为恶心。没有什么工具,比人心更恶!
不知不觉中,我也夺过了一把刀,也在混混噩噩中,不知道自己的双手,双眼,到底染了几多人的血!没有意识的杀戮,也不知道痛,这个时候,没有感受,真是好事!
混沌的撕杀中,已经让我失去了理性,没有招数的乱砍一通,到底是想自己死,照旧别人死,真得不知道。
所以,当若熏抱着我,用后背为我挡了一刀后,我已经惊得发不出一个颤音,却又在瞬间幻化成不知所措的疯狂嘶吼!
那一刻,我真正意识到,生命真的是蝼蚁,微不足道!而我tmd是何等无能,何等在乎,何等恼恨!我在乎我的蝼蚁,我在乎所有的爱人,却又是如此的无法掩护,我只恨,我自己!我更恨,那些伤害我爱人的禽兽!
哭着,哭着,竟然让我察觉出,原来泪不是水,而是火,它会灼伤人的眼睛,以致心灵……
爹爹将我抱起,扔给了朝,让他带我跑,我一手拉着虚弱的若熏,一手拼命撕扯着爹爹的衣衫,哭喊着让他和我一起跑!爹爹却让我先走,他说,他会来寻我。
我拉扯衣袖的一角,死活不愿松开,爹爹却绝然地斩断了我紧握的淡青色,飞身向洪仙儿袭去……
朝扯着我的手,不给我任何挣扎的时机,飞身向冰上移去,任我怎么大叫大叫撕打啃咬,就是不愿铺开我,在他的狂奔与杀戮中,我一直瞪着血红的眼睛,任由泪水纷飞,视线停在若熏匍匐在地的血染背影上,疯了似的的大叫:“救若熏,救若熏,救他!救他!”
一个杀手敏捷将若熏背起,向我奔来,另一个杀手前后护着,不让官兵进身。
敌军凶猛追击,被教里杀手纷纷拦下,也有不少的武林能手参合其中,继续追赶着我,想取这颗千金人头。他们齐身飞跃,长衫飞翔,快速落到我的周围,踏在冰面之上,与朝和护在我周身的杀手划开了生与死的刀影。
我焦虑地寻找着爹爹和哥哥的身影,那抹淡色青衣只闪现了一瞬,即隐没入人山人海兵荒马乱血流成河中,任我如何张望,也看不见那抹清冷的颜色。
恐慌的眼,想透过漆黑,急切地寻找到我爱的人,却突然听见无数生命的最后凄凉撕吼,望见追来的官兵踏上不堪重负的冰面,看着他们顺着断裂的碎冰,滑入那茫茫酷寒噬骨的漆黑深渊……
那断裂的冰河,就像我不行修补的心一样,在瞬间碎得七零八落,无法拼帖。看着那徐徐离我远去的河岸,瞪着那模糊的人影,泪滴大片大片的坠落,爹爹,你个失信的小人!我恨你!
人被钳在朝的怀里,像个无生命的娃娃,茫然的盯着远方,朴陋的看不清一切。突然,身边又响起那画满生命句号的凄切悲鸣,我们这块分食出来的浮冰,也因不堪重负而泛起分碎,断裂。我望见那浮冰破碎成不等巨细的块,望见人被那无止尽的漆黑吞噬,望见那最后挣扎的扭曲面目,就似乎是我身上的疤痕那样,深刻,狰狞!
哥哥,哥哥,你在那里啊?
一块块浮冰上,教里的杀手为了掩护我而战,江湖能手与官府却为夺我性命而挥刀,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是黑,什么又是白?极快的刀,夺人呼吸的冷,将某人送入了漆黑的水域,惊起挣扎的涟漪,那一圈圈的漆黑光华漂亮地荡开银色妖艳的花朵,在最闪亮时,吞掉肮脏的生命。
哥哥!
我望见哥哥了!虽然那身影如此的模糊,但我敢确定,那就是哥哥!一定是!他正在与两名敌军能手坚持,他们脚下的冰面已经飘离岸边,那两人起劲想将哥哥划入深水,好淘汰浮冰的重量。我涣散的神经再次揪紧,丝丝入扣,怕一个错音就会在轰然中断裂,十指牢牢抓着朝的肩膀,似乎已经深入血肉。我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只能拼命咬住血唇,看着哥哥的衣衫飘舞起劲周旋,哥哥,不要丢下我,不要……
当我望见哥哥被那两人使用暗器偷袭,当我望见哥哥身子一滑,向无止尽的漆黑坠去,当我看着他在被漆黑吞噬的一瞬间,将那浮冰击碎,让那两只畜生一同陪葬时,我竟然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伸出去的手,起劲向抓住什么,却只是徒劳,而朴陋……
哥哥,你卷入深渊的眼里,怎么可以没有我?哥哥……
所有感官的弦突然断掉,无法黏贴,无法缝合,整小我私家似乎坠落到茫茫泪海中,窒息感接踵袭来,视线徐徐模糊,灵魂似乎消失,身体得不到救赎。
那黑漆黑的银色花朵,竟成了我盼愿的归宿,因为那里,席卷了一个爱我,我爱的人……
混混噩噩的没有清醒,一直没有,否则我不会这样撕扯自己的头发,还不知道痛;泪也不会这样一直流,一直流,没有干枯,不会停止,没有感官,失去了自己的自主权,任由漆黑的血魔将我吞噬,就像那深不见底的河水,卷走了我曾经拥有的灵魂……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几日,因为日子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也不知道天空是黑是白,火是冷是热,人是人,或者基础就不是人,在我涣散的瞳孔里,一切都是黑红色,就如同那夜玄色的世界里,飘洒着无数鲜红的液体那样,既污浊了世界,又灼伤了我的眼睛。
黑中能渗出红,实在是一件很诡异的事,但我自己就是个诡异的活死人,所以,当若熏抱着我哭,哭诉我流出了血泪后,我一点也不感应惊讶,反倒以为那是种慰藉。
而黑中渗出白,就真的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所以,我不明确,为什么若熏会恐慌哭诉成谁人样子,岂非一夜间的斑斑鹤发与黑发的交织纠葛很恐怖吗?
是我不懂他,照旧他不懂我?照旧懂自己就是一个笑话,而我,已经忘了什么是笑话,又怎么会明确懂与不懂呢?
我想告诉朝,告诉若熏,我还好,真的还好。只是有些话说出去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去骗别人呢?但我会用饭,会睡觉,会哭,会笑,因为我们之间有约定,要为相互幸福的在世。
在朝的背上,我想了许多,却又忘记了许多,我想起了爹爹的指间,总是那么冰白透明,喜欢点我的唇,我知道,那是他羞涩的吻,真的,我知道。我想起了哥哥的眼,似乎是半眯的邪媚,想起了哥哥的唇,吻起来是那么的舒服,尚有,尚有,哥哥的头发很好玩,我喜欢他们编成丑丑的辫子,真的,丑丑的……
可,我竟然忘记了我们之间说过的话,全忘记了,全部……无论我怎么想,竟都是空然一片,因为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他们都是骗子!骗子!
我从刚开始的挣扎,反抗,到徐徐的颓废,无语,到现在的无所谓,险些没有用几多时间,就认可了:他们是骗子!骗我的天长地老,骗我的世外桃源,骗我的永世相伴,骗我的自以为是!
在朝的背上,我一直很清静,我以为自己是个险些透明的盔壳,可以随意的游荡,我以为自己可以穿越在风中,飘落到谁的身旁,伸脱手指,轻轻勾动风向,也许,我可以转个弯,回到最初开始的地方。
伸手摸了摸若熏苍白的面目,我嘿嘿笑着,若熏呜呜哭着,我问他是不是后背痛,他却说他心痛,我想,我们相同不了,他说的,我不懂,我说的,他不明确。
行走,一直行走,直到若熏告诉我,这就是‘瑰崖谷顶’,我这才认真的侧耳去听,想分辨出差异的风声,想听见差异的呢囔爱语,想有人叫我吟,有人叫我弟弟,有人叫我绝色妹子,有人叫我小教主……
真的,我想听。
很希奇,为什么会听不到?岂非灵魂会迷失偏向?岂非我站在这里,也引不来你们的注意吗?都说看不见的人,耳朵是特别敏捷的,我哭瞎了自己的双眼,岂非就不能换来一个聆听灵魂的耳朵?
站立在风中,想着我们的誓言,我们说要在这里相见,我们说要去‘瑰崖谷底’采‘无花’,我们说要一同医治好我的脸,你们的心,可,如今誓言由在,人却无踪。
是的,我想起了我们的誓言……
这是什么样的运气?岂非我穿越风雨,在茫茫人海中与你们相遇,就为了获得这样一个效果?就为了曾经生命的漂亮?没有你们,我又怎么会珍惜自己?没有我,你们尚有什么意义?
耳边风声,马蹄声,武器的悲鸣声,箭羽的嗖嗖声,阵阵传入我的耳底,我轻轻勾起嘴角,仰起下巴,期待着一场血的洗礼……
身子被滚烫的黏稠喷洒,去不以为痛,一股我熟悉的血腥弥漫开来,我笑了笑,用食指沾了沾脖子上的鲜血,为自己画上最妖艳的唇色,迎风而立,张扬着发,悄悄地呼吸。
听见若熏的嘶吼,狂笑,若一头受伤的野兽,他说:“吟吟说,如果她被你杀了,她不允许任何人替她报仇,因为,你是我的母亲!吟吟问我,如果她杀了你,我还会不会爱她?我犹豫,一直犹豫……
可是,母亲,我现在要告诉你,你杀了吟吟,可以!但,我会替她报仇!杀了你!我宁愿背负这样的罪孽,也要让你送还所欠她的一切!”
我笑了笑,抬手指向我心所认为的偏向:“若爱我,就信我,等我。”
身子后仰,坠入‘瑰崖谷顶’,发丝飞扬,也许会化做一抹叫做‘无花’的花,也许,他们仍会寻我芳踪,究竟,那是我们曾经的誓言,找到‘无花’。
无花,无果,我早该想到。
面颊上沁着几分豁达,几分期许,嘴角挂着期待幸福的笑容,在纷飞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过往都成了半面铜镜,模糊不清,只有风的眷恋,是如此的永恒。
所以,我不哭……
一百五十七.天上掉活人啦!
想弄死主角?还真不太容易!坠崖非但没摔死我,此乃奇迹之一,那么突然间多出一位母亲,那就是奇迹中的奇迹,完全展现身世为一个主角应该有的范儿!
我不明确,为什么我的生活总是充满了种种诡异,辗转重复,风起云卷,让我在泪海中泛起一片孤舟,无助的飘扬,不想要希望时,却又被指引了偏向。
从瑰崖谷顶坠入谷底的一瞬,我以为一切,已经是完结,却不想,原来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我知道自己骗了若熏,让他等我,我知道用爱做要挟,是种残忍,可自私如我,多想当我灵魂飞起的时候,能再次望见他那张天使般的笑脸。我以为在古虹袭击我们的时候,朝已经死了,所以,当我成自由坠体时,有人突然攥紧我的手,着实让我也吓了一跳,而那充满薄茧的大手,除了朝,尚有谁能给予?
本以为下降是个急速的历程,却不想竟然是个漫长而又艰辛的里程,先是被什么工具挂住,然后又被什么工具拦住,接着被什么工具缠住,这样周而复始,到最后,一连翻的运作下来,我已经只剩下一口吻和一身散架的骨头,直接降落在朝的身上,而朝则降落在成堆的干草之上。
然后,我俩这对残兵败将被人以不太友好的方式请到某地。实在,对于我来讲,到底要见什么人,到底这是那里,到底会发生什么,真的不重要,也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现在仍旧像个无知无觉的木偶,唯一能操控大脑的神经,也只是感受到骨头身子碎裂般的痛。
睁着朴陋的眼睛,看向看不清的眼前与远方,被朝护在怀里,听见有人冷喝着让我们跪下,我没有动,朝更不会动,有人袭来,是一阵猛烈的打架声音,然后有个轻柔中浸透威严的女中音响起,她说:“住手。”
打架声停,我能感受到有几束强烈的视线,一直盯在我的脸上,似乎在讶意我庞杂的刀疤,或者是斑斓的发,再或者是朴陋的眼,而我,心无所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心情。
良久,那女子淡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她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她这个问题是问我,照旧朝,若问我,我不愿意回覆,若问朝,朝更不行能回话。
得不到回覆,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又问:“你们是自己跳的崖?照旧被人追杀?”
这个问题我们无法回覆,你给的是个单选题,而我们既是自己跳的,也是因为有人追杀。
又是一阵默然沉静,朝的身体突然一颤,我微微皱眉,不知道他怎么了。
这时,听一和谐的男音说:“锦儿,那男子受如此重伤,却没有吭出一声,可能是个哑儿。”
我心一惊,牢牢抓住朝的手,朝的大手反握住我的,用那带着茧子的温热宽厚包裹住我的冰凉,通报让我放心的温度。
那和谐的男音,接着说道:“这位女子,你若不想受急刑之苦,照旧乖乖回覆锦儿的问话。”
我轻转身侧依偎在朝的怀里,清静地像没有声音的娃娃,朴陋的眼光不知道投向了哪个不知名的地方。
良久,那女子清晰的中音再次传来:“我可以医治那女子的眼睛,但从以后,你,要做我的男宠。”
朝身体轻颤,充斥了矛盾的狂喜与恼怒,虽然我知道他不会有过多的心情,但一定会将头点下,而我伸起的手,正好托起了他欲低下的颚。我再次徐徐地趴进他温热的胸膛,侧着脸,清静的依靠着。
轻飘而清静的过了几秒,那女子突然说道:“看来,你们是自己跳下来的。”
能从简朴的几句试探和我们少少的举动中,看出是我们自己跳的崖,也算是个聪慧人物,而能在这深谷中生活得有滋有味,更是一位神秘而厉害的人物。
但,就算她告诉我,她是天上派来救我的天使,地狱派来报仇的修罗,我也不会感应惊讶,像我这样,瞎了眼睛,朴陋的心,自己就有着所以恐惧的抗体,如果准确的说,应该叫麻木
头发杂乱地贴在狰狞的脸侧,衣物裹在匮乏的身上,我以为好累,想休息,想睡觉,于是,我身子一移,躺在了地上,闭起了眼睛,开始大休。
有人喝我放肆,手腕被另一人狠狠铅住,一阵骨头快要碎裂的痛楚传来,我没有任何犹豫,反手钳制住那只手,狠狠地咬了下去,血腥的味道在刹那间溢满口齿。
那人痛得一声哀嚎,回扇的掌风被女子的声音制止住,她说:“住手!”
我徐徐勾起嘴角,挂着一抹不知明的笑,身子弯曲,以舒服的方式继续躺着。
随着帘子拉起的声音,那细微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贴近,我直觉有人走到我前面,仔细审察着我,最后眼光定格在某一处,那女子略显激动的问:“你……你的耳饰是那里来的?”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回覆过这个女人的问题,更况且是现在?而那女子却动手抚摸起我的耳饰,指间的微微哆嗦,似乎对它有着浓重的情感。而它对我而言,亦是如此的重要,如果没有它,我一定不会穿来这里,也不会再次回魂到这残缺的身上,而如今,这一切,都酿成了我痛苦的回忆,关于他们的回忆。
可如今,我的灵魂已经死了,还要它做什么?
伸手将那银月扯下,想要扔出去,可红依绿意为我讨价还价的感人脸庞,却突然泛起在我的脑海,如此清晰,如此绚丽,令我的行动僵硬了,缓解了,柔化了,徐徐收回了手,将那银月耳饰牢牢攥入手心,淌下了锥心的血滴。原来,我尚有放不下的牵伴……
女子的声音变得越发激动,她问:“它,对你很重要是不是?”
明知道等不到谜底,却仍旧继续问:“你……你父亲,是谁?”
我微微皱眉,她这个问题的跳跃性也实在是太大了,我花一两银子卖得耳饰怎么就和父亲联系上了?
她又好性情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的唠叨真不是盖地,我都不知道是被她唠叨得脑壳痛了,意识模糊了,照旧身心都撑到极限,总之,这个糟糕的身体,就这么豪无预告的彻底昏了。
上好的檀香淡淡萦绕与鼻尖,既像哥哥身上的味道,又不像,但这种味道会让我以为舒服,有种后天养成的依赖感,却也让心中沁满了凄楚。纵然明知道自己看不见,但我照旧喜欢张开眼睛,既然醒了,就要有个行动让自己知道,可眼睛却张不开,似乎被什么工具牢靠住,我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是一条厚实的布袋,又摸了摸脸,也缠绕上了某种冰凉。
另一只手一直被人温暖的攥着,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柔软,就像妈妈的手,惋惜,已经十年了,我未曾感受过,不知道会不会明确错了。可就算明确错了,我也不会去挣扎这种温暖,无论她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这样握着我,而无力的我,只想牢靠的躺着。
那双柔软的手,指间在微微的哆嗦,让我以为她是我最亲近的人,她声音里有丝哽咽,低柔而充满体贴的问:“饿了吧?”
我点了颔首,确实饿了,我想用饭,我想在世,我想去找若熏,找红依,找绿意,我想报仇!是的,我想报仇,当我被一次次的血腥所浸泡,那充满刺激的味道,闻起来是如此的恶心,但回味起来,却让我莫名的雀跃!是的,我想实验血的味道,所以,我咬了谁人想攥碎我胳膊的人,想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预见自己的死亡!
我要好好活下去!让她们恐慌,让她们哆嗦,让她们疯癫,让她们尝到自己体肉烧毁的滋味!
恼恨是恐怖的,也不适合我,但我现在极其需要一种生活下去的勇气,一种继续狂笑的信念!
很好,我终于找到了可以继续的偏向,没有盲目,不是激动,这个念头似乎一直就压抑在我的脑海里,受到血的蹂躏糟踏,就要明确血的诱惑!我要让所有沾有我爱人鲜血的人,都尝到濒临死亡的无尽恐惧!
对自己许诺的我,被那女子轻轻抚起,依靠在身后柔软的垫子上,她将温热的粥,一勺勺送入我口中,我张开嘴,一口口吃着,不知味的下咽。
吃过饭后,她又温柔的抚着我躺下,为我掖好被子,轻声道:“睡吧,没有人再会伤害你。”
曾经爹爹也这么说过,可伤害我最深的那小我私家,却照旧他!他诱骗了我,说会寻来,却没有,他是个骗子!
迷糊中,徐徐睡去……
再次醒来,她仍旧守护在我身边,仍旧喂我工具吃,仍旧温柔的为我掖好被子,仍旧看着我睡,等着我醒。
这样周而复始了三次之后,我的睡眠已经到达饱和,吃过饭后,就坐在床上发愣,任人为我的眼睛换药,张嘴吞下了几颗药丸后,被那女子牵着手,走进一间药味极重的湿润房间。
我哑声张口说了第一句话:“我要朝。”
那女子一阵雀跃,兴奋得牢牢抱着我,欢语道:“你终于肯说话了,终于肯说话了!”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兴奋,横竖我是一点也没感受到喜悦,就怎么站立着,任她拍拍抱抱,等着朝。
女子疯完,马上付托人将朝带来,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木头落地发出的细微闷音,忙伸脱手去,被一个宽大的长了粗茧的手牢牢攥住,心安的感受,不错。
身上的衣服被朝一件件脱落,没有什么好怕羞好遮挡的感受,身子被朝抱起,放进了满是中药味道的药桶里,那温烫的药水沁透肌肤,钻入骨头,既灼热的难受,又包裹得舒服。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我知道朝一直在我身边,那种放心的感受不会因为望见看不见而改变。
泡好后,朝想要抱我出来,我摇了摇头:“我眼睛看不见,不代表我心就是瞎的,坠崖前,你就已经受了重伤,坠崖后,你护着我,肋骨应该折了几根,左腿亦如此。”那细微的木钝声,应该是别人抬他进来时,椅子与地面发出的摩擦。
我抚着朝的手臂,**裸的跨出药盆,被等在一旁的西崽擦干了身子,又细致的上了药,才披上柔软舒适的袍子,被小心审慎的牵引,轻柔地安置在大床上。唤来朝,席卷在他的怀里,再次牢靠的睡去。
日子就这么不分昼夜的过,那女子会天天来看我,应该说,是天天在此看着我。她会亲自为我上药,送些特殊的水果给我。
这一天,她又来了,坐在床边,既温柔又兴奋的告诉我,明天我的眼睛就可以望见工具了。
我依靠在软垫上,只是悄悄听着,吞食着她喂的水果,恒久的无语,直到整个不知名的水果吃完,她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准备脱离。
“作为一个掩护不了自己孩子的母亲,你没有什么故事想要告诉我吗?”我听见自己冷冷的问。
她一把抱住我,全身哆嗦着,声音既激动,又饱含了痛苦:“你知道是我,是我……”
有什么不知道的?朝不是各人认为的哑巴,朝有眼睛,有嘴,他会视察,会看,会告诉我,就像朝对我说的两个字:“轰沿。”
我想了无数个可能性的斜音,最后思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和这几天的遭遇,最后,才确定在两个字上:红眼!
有一双红眼的人在‘凤国’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仙逝的上任女皇‘凤锦’!
凤锦抱着我,滚烫的眼泪落在我脸上,已经变得冰凉,她起劲镇静了心神,给我讲述了这个团结了阴谋,悬疑,权利,贵族等众多看点的故事,此故事就像在说:女皇有身了,是谁杀了她?那般奇异,华美,悲鸣……
一百五十八.皇家秘密
现在的女皇是她的第十八个孩子,名为凤霁,从小就天资聪颖,勤奋勤学,独具风姿,虽然行事手法较量强硬,但也对其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以为她会是‘凤国’的下一任命定女皇。
时光如梭,转眼间数十年已往了,在凤霁的成人礼上,她用背后的‘火凤燃月’证明晰她天定的女皇职位。于是,其时的女皇凤锦开始对她举行正式的培训,从各个方面磨炼她,磨练她,让她能够有条不紊的治理好‘凤国’的巨细军务财政,做一个及格的女皇!
就在凤霁二十二岁时,凤锦将山河传给了她后,荣升为安享生活的太上皇。
而作为‘凤国’的命定女皇,是受上古神兽火凤呵护的,可以借用背用的‘火凤燃月’吸收月之英华,到达差异水平的修行。但凤霁却迟迟不见成效,直到她获得神启,说因异世之妖,即将转生‘凤国’,所以阻了‘火凤燃月’的灵气,无法到达修行的目的。且妖气横生,罪孽深重,‘凤国’也将面临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若不实时阻止,妖孽成了天气,将无法铲除,到时国将不国!
借着这个正气凛然的假话,凤霁强行将凤锦男宠所新生的女娃全部浸死!而这位逾期的太上皇凤锦,纵然痛心疾首,却也接受了谁人残忍的说法,为了‘凤国’的万事基业,牺牲掉了自己的亲骨血!
我挖苦的笑道:“好一个为国为民的好母亲!我真的不知道,连自己孩子那无辜生命都掩护不了的人,还会强撑起门面,去掩护黎民黎民?这样伟大的爱,真让我另眼相看!”
我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她的心情,却知道她的哆嗦,更知道,那些被自己爹爹酝酿了十个月的小生命,是何等期盼着来到这个能看到阳光的世界,却被残忍的双手浸死在无情的水中!谁去剖析他们无力的挣扎?微弱的召唤?
这个故事,不会因为我的插话就这么停止竣事,良久,她还要接着讲了下去……
当这些幼小的生命被残忍的牺牲掉后,却不是竣事,而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凤锦徐徐发现,自己所有未成人的女儿总是会在突发的意外中死去,便开始对凤霁的一举一动上了心。可就算她上了心,一切也已经晚了,失去的生命不行能在挽回,就向由高而降的水,一去不转头。
凤锦通过视察,也未曾发现任何异样。凤霁仍旧每晚忙于政务,没有时间去吸收月之英华,但一各个流逝的鲜活生命,并不是空穴的风,可以说散就散的。视察一直在继续,而且每个公主的死因,虽各不相同,但无论是怎么死的,与其相关联的人也一定全部死亡,基础就找不出任何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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