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个厂长，是你的了！（2/2）

貌似张主任有这个拍桌子的习惯，要是不相识他的人，只怕会以为他在生机骂人。

范鸿宇果真未曾戏言，不到半个月，约莫在第十二天上头，范鸿宇就真的将一份长达万字的革新方案，交到了张阳的手里，一手漂亮的硬笔行楷体，先就令张阳赞不停口。

才子就是才子。

这陈诉不用看内容，单是这排版这名堂这书法，就已经让人看得心旷神怡了。

范鸿宇这份革新方案，在农机厂引发了轩然大波。举凡后世行之有效的什么绩效考核，末位淘汰制等等要领模式，范鸿宇都用上去了。这在八六年，绝对是新潮得不得了的工具。

张阳险些没怎么修改，就直接将陈诉提交给了厂党委的主要向导。

在张阳看来，范鸿宇这份方案，靠近完美无缺，不光将他这些年苦苦思索的革新思路全部包罗了进去，尚有许多前所未有的创新，一些方式要领，张阳甚至从未想到过，一见之下，就感应茅塞顿开，细细研读，眼前豁然开朗，许多冥思苦想多时找不到合适谜底的问题，范鸿宇都一一找到相识决的方案，原来企业可以这么管的？

张阳感应自己隐隐接触到了一方新天地。

只是张阳兴奋不已，厂里的其他向导，就未必有他这样的盛情情了。

厂党委副书记办公室内，方文峰双眉紧锁，脸色铁青。他的眼前，就摆着范鸿宇那份方案的“复件”。是复件，不是复印件。

八六年那会，复印机照旧稀罕之极的物事。也许在沿海蓬勃地域，这种高科技的工具已经较量盛行，但在内陆小县宇阳，复印机是贵得离谱的高等办公用品。小小农机厂，可还购置不起。听说只有县委县政府有这先进玩意。

报送给厂向导的几份复件，全都是复写的。

范鸿宇早有准备，在最后誊清时，复写了好几份。

沉思良久，方文峰抓起桌面上的电话，给三车间办公室打了已往。

接电话的是宁红。

“小红，张阳在不在？”

听出电话那头是宁红的声音，方文峰的语气变得很温和。

方文峰一般不发性情，对谁说话都轻言细语。

“不在。你找他啊？”

宁红的语气也很温和，却透出一股淡淡的客套之意，有点不大像是妻子对丈夫说话的口吻，更像是朋侪，甚至还不是关系很密切的那种朋侪。

“对，你资助找找吧。如果他现在有时间的话，请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和他商量点事。”

“好，你稍等啊，我这就去找他。”

三车间调治员宁红同志接受了方副书记的下令。

听上去就是这种味道。

半个小时已往，方文峰已经很不耐心，在办公室内踱来踱去，双眉拧成了一个川字，好频频想要拿起那份方案，直接去三车间找张阳，最终照旧忍住了。

等方副书记的耐心差不多被消耗得一干二净之时，张阳才姗姗来迟。

一见到张阳，方文峰双眉连忙舒展，脸上露出了柔和亲切的笑容，紧着请张阳落座，又亲自泡了茶水，对张阳的怠慢，似乎没有半点意见。

“对不起啊，文峰，车间较量忙，来晚了。”

张阳在沙发里一屁股坐下，笑着说道。

“说什么话呢？咱俩什么关系，十几年的老朋侪老同事，你跟我闹这些虚的？来来……”

说着，方文峰掏出香烟，敬给张阳。

在外人眼里，方文峰和张阳，确实是最好的朋侪，一起上学，一起下乡插队，一起回城，一起在农机厂上班，十几年形影不离。唯一的区别是，方文峰完婚了，张阳照旧只身。但这并未丝毫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友谊，宁红在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方文峰往往会给张阳打个电话，请张阳已往一起享用，哥俩时不时喝个小酒。

两人抽着烟，扯了几句闲篇，方文峰便拿起茶几上那份复写件，说道：“张阳，请你过来呢，就是想和你聊聊这份方案……”

张阳抽一口烟，随口问道：“这方案有什么问题吗？我以为完美无缺。”

“完美无缺？”

方文峰不由笑了，连连摇头。

“张阳啊，咱们是老朋侪了，我就直话直说。范鸿宇幼稚，你也随着幼稚吗？这方案，你以为能行得通？同志们不会造反？”

说这话的时候，方文峰的语气依旧很轻柔，带着显着的不以为然。

张阳一听，马上挺直身子，随手在烟灰缸里熄灭了烟蒂，望向方文峰，瞪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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