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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一个委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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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尺的距离究竟算是长照旧短?

对於执剑偷袭者来说,这个距离已经是短得不能再短了。他自信的认为,天下间绝没有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内避开这一剑!他的目中已露出了狞笑,期待着对方的热血染红自己的剑锋!

任中傑没有闪避,他亦已无法闪避。他的左手突然迅捷地伸出,中指扣在么指下,奋力向外一弹!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柄百炼精钢的短剑竟断成了两截!

偷袭者一呆,还来不及作出任何行动,任中傑的另一只手已牢牢的扣住了他的脉门,把他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两位的酒太猛,女人也太烈了!任中傑冷然注视着黑白无常,淡淡道:酒色伤身这个原理在下虽然早已知道,却想不到是如此厉害的伤法!

白无常缓声道:豪饮最劲的琼浆,驯服最烈的女人,岂非正是人生两大快事?任令郎又何须口出怨言?

惋惜这两件事,我生平已经做得太多了任中傑歎息着,徐徐地站直了雄躯,身前的女子连忙软绵绵的俯身摔倒,她竟已被不知不觉的点中了穴道,彻底丧失了夹住对手的能力。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目中都有骇然之色,他们竟都没望见任中傑是几时脱手点穴的。

任中傑的眼光却在审察地上的偷袭者。这人身材极为瘦小,颧骨高凸的脸上长着块貌寝的肉瘤,双眼正愤愤不平的瞪着他,那副容貌,就像一只瞪着猫儿的硕鼠!

我知道你很不平气!任中傑突然道:你也许正在想,如果适才手上握的是一柄长剑,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了,对吗?

偷袭者咬着牙,无声的点了颔首。他已不能启齿说话,腰背处传来的猛烈疼痛使他基础无暇旁顾,只能牢牢地握住拳头。

任中傑挖苦的道:但你要是真的握着太长的剑,就没法子躲进酒罈里了,又怎能有时机向我偷袭?可见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优势的泛起往往是以另一个优势的丧失为价钱的。这样简朴的原理,岂非堂堂的怒剑神鼠竟会不明确?

屋里的人全都一震。白无常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任中傑指着满脸讶容的偷袭者,胸有成竹的道:神风帮的六当家,怒剑神鼠左雷东,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我怎会认不出来?他顿了顿,眼光如利箭般射在黑白无常的面具上,冷冷的又道:想来两位也是神风帮中的大头目了,不知和在下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我於死地?

黑无常猛地推开身下仍在欢声浪啼的姬女,声如焦雷的喝道:这个问题你去地狱里问阎罗王吧!

这句话刚刚说完,他的掌中突然多出了一柄三尺多长的宣花斧,一个箭步窜到了任中傑的身前,迎面一板斧劈了已往。他的脱手简朴而迅捷,什么架子都没有摆,什么后着都没有留,像是把全身的力道都融入了这一劈中。

任中傑身形一闪,退到了一丈开外,苦笑道:今天我打了两次架,两次都没措施穿上衣服!日后要是传到江湖上,别人说不定以为我任某人有袒露癖,那可就糟透了!

白无常冷笑道:任令郎不必担忧,等你死了之后,本帮自会替你换上体面的寿衣!说话间,他已从袍袖里抽出了一柄厚背薄刃的单刀,手腕一抖,刀锋化成了漫天飞影,每一招都沈稳刚健、精妙雄奇,显然在刀法上下过数十年的苦功。

任中傑眼光烁烁,沈声道:原来是神风帮的四当家一斧震嶽鲁大洪,和五当家旋风霹雳刀张继远。哈哈哈两位几时酿成了阎王座下的鬼脸无常了他一边出言讥笑,一边展开轻功在刀斧夹攻中穿插往复,竟似绝不艰辛。

三人拆了十余招,一时未分胜负。就在这时,原本站在旁边寓目的侍芸忽地抢上前来,惶声道:别打啦!求求你们别打啦!我有话要说

黑无常恶狠狠的盯着她,目中如要喷出火来,怒骂道:贱人!竟敢作出喫里爬外的运动!看老子不宰了你他似乎越说越气,突然反手一斧斜劈。侍芸高声惊叫,急缩颈躲避时,头上的珠花已被削落。她吓得双膝一颤,整个娇躯情不自禁地向前跌去,竟恰好倒在任中傑的身上。

白无常连忙侧身翻腕,尖锐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与此同时,黑无常的斧子也已扫回了原来的区域,在任中傑的身周佈下了一片光幕。这二人的配合虽不能说毫无破绽,可是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默契,已足够令任何一个对手心惊胆战、疲於应付。

眼看一斧一刀已经近在咫尺,任中傑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行动!他竟一把抓住侍芸的腰肢,将她淩空举了起来,用她的身子去阻挡劈落的兵刃!

黑白无常喫了一惊,急遽不约而同的撤力挫势,只听噹的一声大响,刀斧收势不及,猛地撞在了一起,砸出了几焚烧星。然后二人同时以为肋下一麻,已被点中了穴道。

两位的寿衣在下只怕是无缘拜领了!任中傑随手将侍芸放下,微笑道:照旧留给你们自己穿着吧,或许越发合身些!

黑无常瞑目不答,似乎不屑再看他一眼。白无常却嘿嘿冷笑道:久闻任中傑性好女色,为人最是怜香惜玉,谁知竟会如此看待同赴危难的女伴,认真令人齿冷!

听了这句话,侍芸拧转娇躯,幽怨而恼恨的怒瞪着任中傑,双眼中似有点点泪珠在转动,窈窕的身子在微微的发抖。她咬了咬嘴唇,突然沖了过来,泣道:你你的心真狠,我全心全意的帮你,但你却却

任中傑注视着她,淡淡道:你真的是全心全意帮我么?

侍芸气得酥胸哆嗦,蓦然扬起纤掌朝他面上掴去。任中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拧,她就痛得叫了出来,眼泪哗哗的流下。

你简直不是小我私家!她挣扎着哭泣道:你是全天下最无耻的大流氓、大坏蛋!

任中傑面色一沈,冷笑着把她的掌心翻转到上方。亮如白昼的灯光照耀下,白皙秀美的指缝间赫然夹着三根青渗渗的尖针!

侍芸的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目中射出异样的色泽。良久以后,她逐步的点了颔首,低声道:原来你早已觉察了

任中傑冷然道:若不是我发现得早,现在倒在地上任人宰割的谁人就是我了!

侍芸擦了擦泪水,突然浅颦微笑。她的笑就彷彿是滋润大地的东风,娇艳中又带着一丝清新。她瞟着任中傑,嫣然道:但我却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察觉的?

任中傑道:你曾经说过,鬼脸书生不仅经常更换面具,连声音也刻意的伪装改变

侍芸道:不错。

任中傑冷冷道:既然如此,当你还未进来时,又怎能单凭听到对方的一句话,就肯定的对我说,房间内里的人是鬼脸书生?

侍芸的笑容凝聚在脸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黑白无常、左雷东互望了一眼,各自气沮的垂下了头。

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纵声长笑道:好!好!任中傑果真不愧是人中豪傑,认真是武艺超群、机变无双!哈哈,佩服佩服!

笑声中,门口泛起了一小我私家,正闲步向厅堂正中走来。这小我私家三、四十岁年岁,高帽白衫,一张脸矍铄清奇,似隐隐散发出一股睿智之光。走起路来犹似足不点地一般,颇有飘然出尘的清闲潇洒。

任中傑的眼光连忙被这小我私家吸引,沈声道:尊架是

这人浅笑不答,伸手从袍袖中取出一柄摺扇,唰的在掌中展开。雪白的扇面上写满了蝇头小楷,最右边的是墨迹飞翔的三个大字──出师表!

任中傑心中一动,恍然道:原来是神风帮的三当家,小诸葛罗镜文先生到了!久仰久仰!

罗镜文哈哈一笑,悠闲地摇着摺扇迈步而行。当他经由黑白无常身边时,扇缘似有意似无意的在两人胸前轻轻掠过。只听嘿、嘿两声轻响,两人一起吐出一口长气,手足竟恢复了自由。

──小诸葛摇的不是鹅毛扇,是铁扇!扇子送出的不是纳凉的秋风,而是解穴的劲力!

任中傑脸色微微一变,他这才发现,罗镜文的武功远在其他几位当家之上,而且心胸沈雄稳健,绝不是个好搪塞的人物!

任令郎想必以为希奇,为何会遭遇到本帮如此无礼的伏击?罗镜文说到这里,忽地面容一肃,恳切的道: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想试试令郎的武功智慧,是否有传说中那么精妙高明。冒犯之处,本帮深感抱憾,愿意向任令郎郑重谢罪致歉!

任中傑又好气又可笑,皱眉道:可是你们适才的刀剑板斧都是真的

罗镜文抢着道:但任中傑也不是假的,对么?他顿了顿,又道:实在我们几个当家,并非是穷极无聊之辈,也不敢拿令郎来开顽笑。但要不是亲手测试过令郎的实力,又实在不放心把那样重大的一件事,委託於令郎之手!

任中傑奇道:委託什么?你们有事要我资助么?

罗镜文点了颔首,突然拍了拍手。满屋的玉人连忙抬起受了伤的左雷东,在一瞬间就走得乾乾净净,连侍芸都混在人潮里退出了小屋,只剩下四个大男子直直的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请任令郎穿上衣服跟我来!罗镜文压低声音道:咱们换一个稳妥的地方喝酒。我有秘密的事情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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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街上的行人徐徐地少了,每小我私家都急着赶回家与亲人团聚。劳碌奔忙了一整天后,能呆在温暖如春的爱巢里,身边陪同着相孺以沫的爱侣,膝下围绕着灵巧可爱的孩童,那将会是一幅何等温馨、何等感人的情景啊!

──惋惜这种普通人的快乐,又有几个江湖子女可以享受到呢?

黎燕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长长的影子孑立地拖在身后。她的心中,正充满了苦涩的淒伤和深切的痛恨。

每次偷情事后,她都市有这样矛盾的心理。可是每次一回到丈夫身边,她就开始控制不住的伤心、恼怒、失望,以致重新出走,再去偷情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做大侠的妻子?为什么当初不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她在无声的呐喊,喊一下,心头就痛一分。

一匹老马步履蹒跚的从长街的另一边驰来,后边拉着一辆破旧的大车。赶车的老汉双鬓已花白,乾巴巴的脸上满是皱纹,昏花的老眼映照着逝去的夕阳,越发显得愁苦而黯淡。

──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虽然有家却不愿意回?是不是家中也有一个无法相同的亲人,让自己的心灵永远也找不到归宿?

黎燕目中已有泪水盈眶,险些忍不住要失声悲泣。触景伤情,岂非也是人类懦弱一面的最好见证?她咬了咬嘴唇,加速了脚下的法式,同时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不愿让人看到正欲奔涌的泪花。

马车从身边经由,一切似乎都很寻常。但就在这时,赶车老汉那双无神的瞳仁中,突然射出了两道婬亵而妖异的厉芒!

他的右臂一振,长长的赶马鞭倏地向后疾飞,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卷向黎燕的腰肢。这一下脱手准确而迅速,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劲急的鞭风震醒了沈浸在失意中的黎燕,她的身子连忙沖天飞起,险险的从鞭圈之中脱逸而出。只听哧──的布帛撕裂声响起,她的长裙下摆被鞭梢带到,竟整整齐齐的裂成了两半,一双结实健美的长腿一下子袒露在了空气中。

好个无耻的婬贼!黎燕怒从心头起,娇叱一声,在半空中拧转娇躯,竟在身形还未稳定之时就已反守为攻,眨眼间就掠到了马车上方。

谁知长鞭也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毒蛇般的鞭头飘逸灵动,挥洒之间风声隐隐,仍是卷向她的腰肢。黎燕双足在车辕上一点,人已借力腾空,破碎的裙裾随风飘飞,雪白的大腿完全的伸展了开来,组成了一副香艳的图案。

老汉眯起眼睛,色迷迷的婬笑道:久闻卫夫人的双剑名震武林,想不到这双美腿更是妙绝天下。哈哈哈在下这条小命,恐怕也禁不起卫夫人您轻轻一夹

黎燕气得俏脸煞白,银牙一咬,伸手去拔背上的剑,但那长鞭像是跗骨之蛆般牢牢的粘着她,使她基础无暇缓手抽剑。数十招事后,她已是左支右拙,娇喘吁吁。

忽听得劈劈啪啪一连串脆响,长鞭又在她身上连中了五、六下,撕碎的布片如飘瑞雪,纷纷扬扬的漫天飞翔,她身上裸露的地方更多,险些已是不着寸缕。令人称奇的是,这劲道十足的鞭法只扯掉了她的衣服,却未曾伤到一丁点儿肌肤,可见使鞭之人的眼力腕力,已经到了一流能手的境界。

你你这下流的老匹夫,我认得你是谁了!黎燕忽地娇躯巨震,失声道:你是长乐神鞭楚天良!

老汉哈哈大笑,神态甚是自得,道:卫夫人好眼力,正是区区在下!这把鞭子的威力如何,夫人已经见识过了,那也屡见不鲜。可是在下尚有另外一把神鞭,想请夫人仔细地品评品评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瞅了瞅黎燕红润的双唇,笑得越发婬亵了。

你癡心妄想!黎燕的酡颜了。她是个成过亲、有过履历的女人,虽然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寄义,一颗心情不自禁的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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