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自有天相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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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已经传来夜来香柔美低转的声音，那清润温和的嗓音，将青衣小姐演出地淋漓尽致，兰花指，莲花步，低额轻吟，掩面而泣，凉亭里，那夜来香纵然穿着太监的衣衫，可是他在你的眼中，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位各人闺秀。当演出到达臻化之时，他的外表，性别，一切的一切，就会被你徐徐忽略。

他唱得如此之好，我又凭什么看不起他？只因当初他在门口像个泼妇一般诅咒呐喊，只因他是摄政王北宫俊琦的男宠？能将角色如此深刻地体现出来，他的心中，一定存在着对戏曲的热爱，和一份真挚的纯情。

我怔怔地站立在远处，悄悄地，看着夜来香那惟妙惟肖的演出。

不知何时，六子也在一旁学着夜来香细声细气地唱了起来。或许因为从小在戏班长大，他学得有模有样。让夜来香另眼相看。

不少孩子，都随着六子，在旁边学着那些青衣小姐的行动，他们或是因为好玩，或是因为真的喜欢，但这一切，都让夜来香的脸上，带出了开心的笑容，和一丝淡淡的满足。原来夜来香要的幸福，只是如此。

就在这天课程竣事之时，夜来香拉着六子的手，问：“六儿，可愿跟我学戏？”

六子兴奋所在头。

夜来香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坚定，他拉着六子直接走到小曹公公眼前，又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副嚣张容貌：“小曹子，跟万公公说一声，这孩子，我夜来香要了！”

小曹公公连忙变得为难，大院里的小公公们都围在了一起，而我们这些小小太监就在外面看热闹。

殇尘牢牢拉着我的手，似乎怕我阻止，但这次，我不会阻止了，因为那是六子喜爱的，与其让六子最后不知道被分到那里，不如让他就此随着夜来香学戏。而且，看夜来香的神情，也是真正浏览六子。

“这……”小曹公公胖乎乎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各人都不敢说话，小李子却凑了上来：“小曹子，让六子去吧，横竖其他公公也没明确体现出喜欢六子。万公公也不会怪罪的，你看六子那么喜欢唱戏，而且又是戏班身世，别废了他的天分。”

小曹公公依旧犹豫。

夜来香提高了嗓音：“小曹子，这人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哎！”小曹公公大叹一声，蹲下身柔声问六子，“六儿，你真想唱戏？”

六子使劲颔首，像小鸡啄米。

小曹公公扬起微笑，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就好勤学，别给我们大院难看。”

六子连忙笑逐颜开，仰起脸问夜来香：“师傅，我能跟老大他们离别吗？”

六子这声师傅叫得可真快，夜来香连忙欣喜所在头：“去吧。师傅在外面等你。”

“谢师傅！”六子连忙跪地叩头，在六子的身上，我看到了良久没有看到的：尊师重道四个字。听说梨园行的规则比普通人家越发严格，如此看来，即是了。

六子拉着我和小伍的手，眼圈泛红：“老大，小伍子，小林子，殇尘年迈，列位兄弟，六子走了，你们一定要记着六子，想着六子，有好吃的工具要带给六子……”

“知道。”看着六子哭，小伍子和小林子也哽咽了，身边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开始流眼泪鼻涕。

“我们有好玩的也会找你。”

“那倒不用，六子随着师傅学习，可能就没时间跟各人玩了……”六子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