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2/2)
阿麦不及反映,唐绍仪就已经来到了身前,俯身用手一捞便把她抄到了马背之上,高声喊道:“我们走!”
一个北漠将领拍马迎面而来,手中长刀一挥直接向阿麦和唐绍仪砍过来,唐绍仪手中没有武器,不敢硬挡,揽住阿麦顺着刀锋向后仰去。两匹战马相错而过,凌厉的刀风却是贴着阿麦的鼻尖掠过来,阿麦急遽举刀向架,两刀相擦,火花四溅。
阿麦闷吭一声,唐绍仪推着她坐起身来,没有时间询问她怎样,只是驭马向外冲去。一群群的北漠兵涌了过来,阿麦把刀递给身后灯绍仪,利落地俯下身牢牢地抱住了马颈。唐绍仪手中拿了刀,如虎添翼,这些北漠步兵怎能再拦得住他,几番劈砍之下,他们就已经冲到了战场边缘,西边的山坡之上。
唐绍仪这时才敢去看阿麦,见她右大腿上中了一支箭,血已经把一条裤腿都湿透了,他不敢贸然给阿麦拔箭,只得咬牙说道:“忍住了!”说完不等阿麦反映便挥刀把箭身削断,只留了箭头在阿麦腿上。
阿麦惨叫一声,身体一僵便虚脱般地往马下载去。唐绍仪急遽扶住了她,见她脸上冷汗淋漓,混着血水流了下来。
身后的北漠中军有些异动,唐绍仪见原本已经有些稳住阵脚的北漠军竟然又乱了起来,心中不禁有些希奇,不外现在也没空细想,只想赶忙把阿麦送回商易之那里,只有那里才有军医。
“阿麦,你再忍一忍,我马上送你去商将军那里。”唐绍仪说道。
阿麦的下唇已经被咬破了,只是为了维持住灵台的一点清明,不让自己晕已往。她受了伤,如果找军医包扎,很可能就会泄露了身份,所以她必须清醒着。
商易之正专注地看着山下的战场,北漠已显溃败之势,陈起像是突然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胜利就在眼前,商易之的手都有些,生怕被人看出,只好牢牢地握成了拳。
唐绍仪带着阿麦过来,两人一起从马上滚落下来,亲卫忙把两人扶到商易之眼前,商易之看到阿麦眼中一喜,可随即就又冷了下来,岑寂脸,微眯着眼睛审察阿麦,冷声说道:“让你去传信,谁让你去逞英雄去了?”
阿麦也不会话,只是拖着腿趴在地上,眼前的景物已经有些发虚了,商易之的话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听着有些模糊。
徐静有些不忍心,八字眉动了动,劝商易之道:“将军,阿麦失血太多了,照旧先让军医给他包扎了伤口在细问吧。”
商易之看着阿麦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张生见状忙和唐绍仪一起架了阿麦,去寻后面的军医。军医见阿麦满身是血,一时也不知道她那里受了伤,忙让唐绍仪去把她的外衣脱下。阿麦虽有些晕,可心智却还明确着,伸手拦了唐绍仪,强撑着说道:“别处没有,只有腿上。”
说着便自己去死伤腿上的裤子,无奈手上一点气力都没有,抖得连布都扯不住。唐绍仪把阿麦的手拿开,双手扯了她的裤腿,用力一扯,一条裤腿便从大腿根上撕了下来。
阿麦的腿修长而结实,汗毛几不行见,显得皮肤细腻平滑,不像是男子的腿。唐绍仪不知为何面色一红,不敢再看阿麦的大腿,只是把视线投在了她的伤口之上。
箭插的很深,在马上和谁人北漠骑兵对冲的时候又被撞了下,伤口被撕的更大,一片狰狞。军医用小刀把伤口阔开一些,把箭头取了出来,糊上了金疮药,这才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疼啊,撕心裂肺帝,想高声地哭喊,想放声大哭,阿麦的嘴频频张合,却终究没有喊作声来,到最后照旧牢牢地闭上了嘴。
张生从水袋里倒出些水,想让阿麦擦一擦脸上的血污。阿麦的手抖着,伸脱手捧了水,一把把地洗脸,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唐绍仪,用已经变了音调的嗓子说道:“我很累,想睡一会,年迈去帮我问问徐先生,能不能借他的骡车用用?”
唐绍仪担忧地瞥了她一眼,让人去问了徐静,然后便想把阿麦抱到骡车上去,谁想阿麦却伸手拒绝了,委曲地笑了笑,用一只腿站了起来,扶了他的胳膊说道:“不用,年迈扶我已往就行。”
直到躺入骡车之内,阿麦才长长地松了一口吻,放任自己的意识向深暗处沉去,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她竟以为原来能晕已往竟是这样的幸福。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外面有火炬晃动,骡车的门帘被人掀了起来,阿麦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本能地撑起上身往外看去,见一小我私家影正站在车前,默然沉静地看着自己。
是商易之,他的背后有着火光,把他的身影投过来,却遮住了他的五官,让人看不太真切,只以为他是在看着阿麦,像是已经看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