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怨（2/2）

阿麦看着他默然沉静了片晌，嘴边露出个淡淡的微笑，说道：“我也不想，你年岁太小，怕是不能服众。”

张二蛋兴起勇气抬眼直视着阿麦：“伍长，你放心，你这是为我好，我都明确的。”

阿麦笑了笑，伸脱手按了按张二蛋尚有些单薄的肩膀，问道：“随着我去做个亲兵吧，怎么样？”

张二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有些激动地问阿麦：“真的？伍长？”

阿麦笑着颔首：“以后不要叫伍长，要叫队正大人了，去吧，把王七给我叫过来。”

第二日全营早操的时候，陆刚宣布了李少朝的调令以及阿麦的任命，同时大谈了一番同袍友爱配合杀敌的话题，很显着，昨日阿麦和杨墨差点动刀子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

“弟兄们，我陆刚是个粗人，只说大实话，鞑子进乌兰山，第一站就是咱们西泽山，现在离咱们西泽山不外百余里，眼瞅着就抵家门口了，不管你们之间什么私人恩怨，都他地给老子放下，要砍人，存着劲给我砍鞑子脑壳去，砍一个咱们不亏，砍一双咱们就还赚了一个。谁他妈再用刀对着自家弟兄，别怪我陆刚不客套！”

散了早操，陆刚又把阿麦和杨墨叫到身边，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两人。待了片晌，照旧阿麦先冲杨墨弯腰行了一礼，说道：“杨大人，昨日是阿麦冒失了。”

杨墨冷哼一声，当着陆刚的面临阿麦拱了拱手算了事。

陆刚叫骂道：“都他妈一个营的弟兄，鞑子还没打呢，你们先打起来了，”说着冲阿麦和杨墨身上一人踹了一脚，“都他妈给我滚回去好好带兵，等这回打完了鞑子，你们要是都还能在世，老子再给你们了私怨！”

此话一说，众人都有些默然沉静，阿麦和杨墨对望一眼，杨墨冷哼一声别过了视线，阿麦轻笑了下，微微摇头。常钰青五万雄师眼看就要进乌兰山，他们这群人正好要打第一战，还不知道能活几个下来。

南夏历盛元三年头，北漠上将常钰青领军入乌兰山对南夏江北军举行围剿。常钰青一反往日快、猛、狠的作战威风凛凛威风凛凛，前后拖拉了两个月多月，五万雄师才终以乌兰山脉。

西泽山，江北军在乌兰山脉的第一个门户，就这样在了北漠五万雄师眼前。而此时，西泽山上的江北军第七营早已经成了空营，如若不是地上还残留着大队人马驻扎过的痕迹，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江北军的门户所在。

北漠军先锋队伍把情况回报到中军大帐，已经调到常钰青手下的崔衍忍不住骂道：“他的，这仗还怎么打啊，南蛮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咱们这可真成了进山剿匪了。”

常钰青没搭理他的话茬，只是问在一边比照舆图的年轻军官：“如何？”

要说这军官不是别人，正是以前就和常钰青搭档过的副将姜成翼。汉堡之战后，常钰青领八万骑兵北上靖阳，就是他领着只剩个空壳的“西路雄师”到泰兴和周志忍汇合，厥后便一直待在了周志忍的帐中。这次，崔衍非闹着要跟常钰青一起来剿匪，陈起顺手把姜成翼也调了过来给常钰青做副手。常钰青虽然知道他是陈起的人，可由于姜成翼也确实有些本事，也便没有拒绝陈起的部署。

姜成翼听闻常钰青问，把手中暂时绘出的地形图放到桌上，抬头答道：“只从我们现在新绘的这部门来说，就和原来的舆图差许多，一是因为兵部提供的地形图太过老旧，绘的又粗拙，一些阵势早已经发生了变化；二是从实地来看，一些山间路径是江北军有意革新的，以至于我们行军舆图上的许多路径都已不通。”

常钰青冷笑一声，说道：“商易之十一月进乌兰山，到如今也不外四月有余，竟然连山间路径都改了，可见这人简直是小我私家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