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信（1/2）

阿麦羞愤欲死，双手使起劲气却也无法把常钰青从身前推开，一急之下把所有的气力都攒到了牙上，张口便咬！也幸得常钰青反映迅速，一觉疼痛连忙回手来钳阿麦的下颌，强强地把唇舌从她牙下完整地抽离，却也是鲜血淋漓了。

阿麦仍不愿罢休，右手冲着他的脸便打了过来。常钰青怎容她打到脸上，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时怒极：“你这女人——”话说了一半却打住了，阿麦的右手腕早已经的不成样子，就连几个手指都已是伸不直了。常钰青想她就是用这样的手拖着他过了清水河，心中不觉一软，怒火马上散了泰半，只说道：“你这手还要不要了？”

阿麦却不回覆，只又迅疾地扬起左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到底是给了常钰青一个耳光。常钰青显着地怔了一怔，眼中的怒火随即噌地一下子窜了起来，扬手就要回敬一个，阿麦并不躲闪，只咬着唇瓣发狠地瞪着他，脸上满是泪水却不自知。见她如此容貌，常钰青这扬起的手是如何也落不下去了，最后只得冷哼一声别过视线，绕过阿麦往岸边走去。

阿麦早已是筋疲力尽，全靠一口吻撑着，现在见常钰青脱离，她那腿就再也站立不住，在水中晃了两晃便倒了下去。常钰青还没走出多远，听得身后水声，转头再看时却见水面上没了阿麦的身影。他急遽又趟着水往回赶，从水中把阿麦捞起，伸臂揽住了她的腰便往岸上拖去。

阿麦虽累的脱力，神智却是清醒，只怒道：“你放手！”

常钰青理也不理，只管往岸边走，直到上了岸才把阿麦往地上一丢。

阿麦被摔得闷吭一声，怒骂道：“常钰青你这忘八，我早该把你丢在这清水河里，让你喂了王八！”

常钰青听她这样泼妇般叫骂却不恼了，只蹲下身子饶有趣味地看着阿麦，笑道：“忏悔了？晚了！”

阿麦气极，想要张嘴再骂，却又知自己这样叫骂反而会让他看了笑话，爽性也就闭了嘴，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常钰青见状反而更乐，居心逗道：“你不敢看我了？”

阿麦不愿上当，只抿唇不语，又听常钰青接着调笑道：“你不用怕羞，虽然你我身份悬殊，不外我既然和你有了肌肤之亲，自然不会负了你，等我办完了事便带你回上京，你先好好地伺候我，就算以后医生人嫁过来了，有我护着你她也不敢拿你怎样，等以后你替我生个一男半女，我便也给你个名份……”

阿麦再也听不下去，转过头恶狠狠地骂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常钰青面上笑容更深，乐道：“怎么是做梦，你不是对我有情么？”

阿麦气道：“谁对你有情？”

“你啊，”常钰青笑了，问道：“否则你为何不把我丢在河中央淹死？”

阿麦已经岑寂了许多，知他是居心戏弄她，听他这样问只是冷笑，反问道：“我杀你亲卫，伤你兄弟，你为何不晤面直接给我一刀了事？难不成你也对我有情了？”

常钰青脸上笑容滞了一下，这才淡淡答道：“我已说过，要杀你自然是在沙场之上，不会在这里欺压你一个女子。”

阿麦嗤笑一声，讥道：“难不成只你常钰青是守信君子，我就得是言而无信的小人？我若杀你也自然会是在沙场之上，不会是在这清水河中！”

常钰青听得愣住，默默看了阿麦片晌，才又说道：“原是我看错了你。”

阿麦冷哼一声，并不剖析。常钰青也不说话，默默在一旁坐下。

现在已是晚秋，天气已经转凉，阿麦适才在水中一直不得停倒还不觉如何，现上得岸来，身上又无衣物，只小风一吹便以为冷得砭骨，禁不住用双臂拢紧了肩。一旁的常钰青却站起身来往四处张望，见身后陡坡之上像是有条山路，只是不知通向那里。阿麦知他心思，冷声说道：“别看了，这里荒山野岭的没地去寻衣物，等我缓过些气力来，再去那里把衣衫鞋袜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