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2/2)
徐静捋着胡子轻笑了笑,笑着问道:“这就要问你舍不舍得青州城了。”
阿麦微微抿唇,略一思量后问徐静道:“先生此话怎讲?”
徐静反问阿麦道:“你可是敢弃青州而走?”
阿麦默默看徐静片晌,倏地笑了,答道:“打不外,弃城逃走是最正常不外的事情了。这事不会是我第一个做的,也不会是我最后一个做的吧?”
徐静闻言抚掌大笑:“不错,既然打不外,也只能逃了,究竟城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阿麦待徐静止住了笑,又沉声问道:“然后呢?”
“常钰青来攻必是麦收之前,我军可借鞑子会屠城为由鼓舞城中民众作乱,留少量精兵掩于黎民之中,然后弃守青州,”徐静走到沙盘前站定,指着沙盘上地形说道:“两万精兵伏于青州城北子牙河畔,剩余的城东飞龙陉口隐藏。若是常钰青入城,则迅速围城,步军配相助乱民众全力攻城,举行巷战,骑兵疏散在城西、南两方游击截断常钰青退路,此战可胜。若常钰青屯军城外不愿入城——”
阿麦脑中飞速盘算着,下意识接道:“我们又当如何?”
徐静眼睛渐眯,沉声说道:“那我们也不剖析城内乱民,藏于城东陉口处的人马作五万雄师状急速后撤,诱常钰青至飞龙陉内,子牙河畔两万精兵起而击之,此战小胜,可斩敌过万;鞑子败而欲走,“五万雄师”部坚守,两万精兵作无力合围状空缺南偏西方,使其突围,再用骑兵在西南截杀,大胜。”
阿麦听了默然沉静不语,只用手指轻抚着下颌望着沙盘失神。徐静知道她是个有主见的,所以也不作声打扰,只在桌旁坐下悄悄品茗。阿麦默默了看了片晌,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心中千般算计一一转过,这才抬头看向徐静:“若是他人带军还好,常钰青怕是不会轻易入局。”
徐静却是轻笑道:“他若是一直按兵不动,我方骑兵趁夜冲营,步军围杀,此战可胜也。”
阿麦徐徐摇头:“不是此处,而是这里。”她将手指向飞龙陉口,说道:“以常钰青的性子,他不会轻易被我们诱入飞龙陉,而是会在我们退入飞龙陉之前就派骑兵绕至此处截断我军的退路,由此而来,反而是我军腹背受敌。”
徐静不由颔首,眼望着沙盘重又凝思思考起来。
阿麦又接道:“再者,与鞑子铁骑对阵总是这样以奇胜虽合兵法,却难消我军士兵对鞑子的畏惧之情,处以守势倒是无妨,日后一旦转为攻势却成大患。”
徐静捋须颔首,对阿麦此话深为赞同,可若想找出一条步兵正面压制鞑子铁骑之法何其难题。南夏少战马,基础无法建成大量可与鞑子铁骑正面相抗的骑兵来。而步兵阵在骑兵的攻击下,很容易瓦解,所以基本上是不与骑兵野战的,肯定依靠防御工事或者城池与骑兵反抗。
阿麦思忖片晌,说道:“除非我们城东的诱兵不只是诱兵,还能有和常钰青正面一较的实力方可!”话到此处,一道亮光忽从阿麦脑中闪过,她抬眼看向徐静,语气忽地一转,压着一丝兴奋问道:“先生,既然是赌,我们再赌得大一些可好?”
徐静听得心中一凛,问道:“如何赌法?”
阿麦答道:“我曾从别处看来一种战法,倒是可以克制鞑子骑兵,只是还从未听人用过,我们这次来试上一试。若是胜了,江北军便可顺势东进,占据冀鲁,立威四国,在江北与鞑子分庭抗争。”
徐静的小眼睛眨了眨,却是问道:“若是败了呢?”
阿麦笑了笑:“若是败了,我们撤入飞龙陉也不迟。”
一套新的战法,哪怕威力再大,究竟未曾履历过实战磨练,最后效果照旧难料。徐笃志有疑虑,沉吟片晌后问道:“什么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