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帅(1/2)
青州一役,阿麦扬名。
江北军共斩杀北漠两万余人,逼得北漠“杀将”常钰青退守武安,一时无力再攻青州。与此同时,江北军主将麦穗,这名起于行伍的小人物,终凭着每战皆胜的彪悍战绩四国名将之列。
青州城守府中已经遵照阿麦的付托事先准备了灵堂,用以祭祀在此次战役中死亡的五千七百二十九名将士,墨渍未干的牌位足足摆满了三间大屋。阿麦破天荒地穿了一袭白衫,在灵堂上守了三夜。
待到第遂清晨,阿麦独自出了灵堂,刚转入院旁的夹巷就望见林敏慎正等在前面不远处。“你真不应去守这三夜,”林敏慎轻笑道,“你看看内里守夜的那些人,谁人脸上没冒点胡茬子出来?就你面皮依旧平滑如初,你倒是也不怕被有心人瞧出问题来!”
阿麦怎会不知林敏慎的脾性,言语刻薄不外是因心中不平而已!他身为世家子弟,来投军不外是想搏些战功在身,谁知商易之却部署他来做个亲卫,江北军再多胜仗,他也分不得半点战功,难免会在言语上带出些酸气来。
阿麦脚步停也未停,目不转睛地从林敏慎眼前走过。她这种轻视惮度让林敏慎有些恼怒,想也没想便迅疾地伸手扣向阿麦的肩膀。阿麦并未躲避,任他扣住自己的肩膀,只是转转头看他,漠然道:“真正有心的人,只会看到灵堂里五千七百二十九个牌位,不会把眼光放在我的脸皮子上!”
林敏慎一怔,紧接着讽道:“你不外就是在笼络人心!你打了这样的胜仗,心里还不知怎样兴奋,却非要如此惺惺作态,岂非之前接触岂非没死过人?也没见你如何——”
“我就是在笼络人心!”阿麦接道,反问林敏慎:“那又如何?”
这下林敏慎却是语噎,当你攒了无数的狠话,正准备来指责一小我私家无耻的时候,那人却先你指责之前便“勇敢”地认可自己无耻了,你除了憋着口闷气,还能怎样?
阿麦见林敏慎如此,又居心气他道:“你也只能眼红着,谁让你现在只是我的一个亲卫呢!商易之既然让你隐姓埋名来做一个小小的亲卫,就没企图让你林敏慎立战功,你情愿如何?不情愿又能如何?你林家既然已选择了做个外戚,他如何能容你手握兵权?”说到这里,阿麦停了停,唇角轻轻地挑了挑,讥诮道:“我看你照旧少烦恼些,就老实地等着做天子的大舅子吧!”
林敏慎松开了手,默默无言地看着阿麦,眼中却隐隐地冒出怒火来。阿麦嗤笑一声,转身边走,不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转身冲林敏慎冷声说道:“不外,你也得谢他派你来做亲卫,若不是如此,怕是你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
阿麦说完便走,只刚走出夹巷便听得后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似有什么重物砸到了墙上。正好遇上张士强从阿麦扑面过来,听见响声忙急慌慌地跑了过来,紧张地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阿麦嘴角却轻轻地弯了弯,语气轻快地说道:“没事,可能是穆白走路没带眼睛,脑壳撞墙上了吧,你已往看看。”
张士强惊讶地看一眼阿麦,探身往夹巷内望了望,果真见林敏慎还在后面。张士强急遽跑了已往,只见林敏慎正垂手立在墙边,身侧的院墙上果真向内凹了一处,连带着四周的青砖都裂了缝。张士强不禁骇然,喃喃道:“穆白,你脑壳真……硬!”
四月二十一日,徐静从冀州而返,同来的除了莫海的一万江北军,尚有冀州守将肖翼。肖翼年岁约五十许,身材高峻,面阔口方,猛一看倒像是个豪爽莽直之人,月朔见阿麦面便直言道:“麦将军莫要因前事恼在下,因盛都形势庞大莫辨,在下只怕给商帅招惹贫困,实不敢走错一步,万般无奈之下这才让薛武空手而回,原想着漆黑再给将军送粮草来。”
阿麦亲执了肖翼的手将其迎入城守府,边走边笑道:“肖将军多想了,你我同奉商帅,麦某如何不知肖将军苦心?”
肖翼似大松了口吻,叹道:“幸亏将军体谅,能得遇将军实乃在下幸事!”
阿麦呵呵干笑两声,说道:“肖将军谬赞,是麦某之前行事欠考量了些,麦某心中一直不安,这次大胜鞑子骑兵得了些好马,便想着给肖将军送些已往以表歉意,却无此外意思,谁知肖将军非但不收,还给麦某送了这许多粮草来,让麦某实在汗颜!”
肖翼眼睛圆瞪,耿直说道:“将军这是说的那里话!我在冀州,又无骑兵建制,如何用得了这许多战马,没得糟蹋了。说起这粮草来,却不是暂时起意的。从薛武上次回来,在下就一直在漆黑准备粮草,正想着给将军送过来呢,未曾想徐先生和莫海将军就到了,”说到这里,肖翼嘿嘿笑了笑,又接道:“在下就偷了回懒,爽性就让莫海将军给捎带回来了,将军莫怪,莫怪!”
两人这样一言一语地应承着进了军议厅内,分主宾坐了,又谈论了一会江北军大胜鞑子铁骑之事,肖翼对阿麦大加赞美一番后却突然肃了脸容下来,正色说道:“我老肖是个直性情,有些话想与将军说一说,只是不知当讲不妥讲。”
阿麦将手中茶杯徐徐至于身侧茶几上,说道:“肖将军不是外人,但讲无妨!”
肖翼迟疑一下,这才又说道:“将军,您自从兵出泰兴,什么做得都好,唯唯一件事欠好!”
阿麦眉梢隐隐挑了一挑,看向肖翼:“哦?”
肖翼一脸恳切地说道:“您不应称江北军将军,您早该称元帅!”
阿麦一愣,脑中忽地记起良久以前怙恃相处时的情景,但凡母亲对父亲有所求的时候,母亲总是会一脸严肃地看着父亲,然后品评父亲道:“麦掌柜的,你什么都好,就一点欠好!”后面也是长长一个停顿,然后就听见母亲一本正经地说:“你长得也太帅了些!”
谁人时候,父亲总是会开心地笑,然后不管母亲提了什么特此外要求都市允许。逐步地等她懂事了,她就会在一边笑话母亲,母亲却是很正经地训她:“笑什么笑!要记着点,既然想要拍人家的马屁,就不要怕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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