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1/2）

崔衍对此嗤之以鼻，说道：“陈起就是爱玩些虚的绕的，要我说直接把唐绍义斩了祭旗，然后派雄师直压青州，咱们以倾国之力攻她一个青州，那麦穗就是再狡诈，又能如何？没听说谁家**蛋能硬过石头的呢！”

常钰青闻言一怔，想了想却是失笑，崔衍心思虽然简朴，却一句话道破了战争胜利的要害，那本就是决议于战争双方的实力，这不光是双方军事气力的较量，更是双方国力的角力。而陈起、阿麦，哪怕是他自己，却过多地看重兵法战略在战争中的作用，绞尽脑汁地想着以少胜多、以奇制胜，却忽略了崔衍说的，没想过也许那就是最最合适的法子。

这一点，阿麦在豫州盘桓两天之后，也不禁深有感伤。此时的豫州，已与盛元二年的豫州大不相同。

“只看豫州眼下的军力，若不是被各地的义军牵制着，我们怕是早已失了青州。”阿麦穿了件半新的湖色绸缎长衫，与林敏慎坐在街角一家酒楼的二楼临窗处，用筷子漠不关心地拨弄着骨碟里的花生米，低声说道，“归根结底接触打的不外是‘国力’二字，而此时我们与他们相比，还差太多。不止我们，就是算上南方，怕也不是对手。”

现在时辰还早，酒楼里客人很少，二楼上更是只有阿麦这桌。林敏慎透过窗口的竹帘扫了一眼街外，口中便忍不住说道：“听你这样一说，咱们还打什么打？横竖怎样都是打不外的。”

阿麦说道：“错！决议战事胜负的几个条件：战场情况、武器装备、军队士气、后勤补给、战场情报等等这些，我们却是还占着泰半，更况且除了实力外，尚有一项虽然眼看不得手摸不着，却谁也不敢就说它不重要，那就是运气！就如世人所说：失败虽然是实力使然，但胜利却是靠上天所赐。”

林敏慎听了只觉头大，琢磨半天照旧摇头叹道：“我果真不是领兵的质料。”

阿麦淡淡地笑了笑。

楼梯处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林敏慎与阿麦俱都转头看向楼梯口，就见魏钧与戴着帷帽的息荣娘两人被小二领着从楼下上来。魏钧抬眼扫望间看到阿麦，挥了挥手让小二退下，一旁的息荣娘则已径自走到阿麦这桌旁坐下，将帷帽摘下随意地放在桌边，有些冷淡地说道：“久等了。”

阿麦轻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跟在息荣娘身后的魏钧也坐了下来，张了嘴稍稍一顿，把到了嘴边的称谓又改了过来，说道：“韩少侠，咱们路上遇到鞑子，延误了些时候。”

“可遇到了贫困？”阿麦问道。

魏钧摇了摇头，却未说什么。阿麦见他不欲多说，便也不再提这事，只是问道：“你们那里情况如何？”

息荣娘脸色有些欠好，魏钧却未说话，只警惕地瞥了一眼楼下。林敏慎见此便笑道：“没事，此处是自己人开的。”

魏钧闻言了然所在了颔首，语气有些极重，“城中大牢中并未曾进过唐二当家那样的人，守卫也同以前一般，未见增多，我昨个儿夜里还专门去探过了，没有唐二当家。石将军的眷属倒是都在牢中，不外却未看到有四五岁的幼童，我怕惊动守卫打草惊蛇，所以没敢上前细看。”

林敏慎听了便也说道：“我也去过了元帅府、城外军营，俱都不见人。”

息荣娘心中更是焦虑，忍不住急道：“这儿也没有那儿也不见，难不成他们还能把唐年迈给变没了？”

林敏慎与魏钧俱都看向阿麦，阿麦却是微微皱眉，抿唇不语。息荣娘见他三人都不说话，爽性气道：“横竖鞑子公主就要到了，实在找不到唐年迈，咱们爽性就直接去劫了公主算了，逼着陈起自己把唐年迈交出来！横竖事先也是这样说好的。”

阿麦闻言苦笑，就算是要劫公主以换唐绍义，也须事前知道关押唐绍义简直切之处才好。再说之前虽预定的是挟制公主，可来豫州之后她才觉察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如果能不动公主而直接救走唐绍义才是最好！阿麦说道：“鞑子公主不比别人，身边一定会有许多能手护卫，我们没有内应相助，很难近那公主的身。”

息荣娘听了瞠目，不信道：“不是说陈起并未给鞑子公主建公主府，只在元帅府内完婚吗？那元帅府魏钧也曾探过，守卫虽然比豫州大牢森严了些，却也不是进不去。到时候咱们这些人分头行动，鞑子左支右绌，定能让咱们有机可乘。”

对于息荣娘这种不看形势只拼着蛮劲上的作风，阿麦很是无语，暗道如果这样，即便挟持了公主，咱们自己人也已是被陈起灭了个七七八八，还拿什么来救唐绍义？更况且唐绍义被俘，绝不行能还身体康健活蹦乱跳的，万一换出来的是个身负重伤昏厥不醒的，谁尚有体力将他带出豫州城？

息荣娘见阿麦久不应声，只道她是胆怯，很是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出言相激道：“怎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