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1/2)
阿麦微微有些惊讶,稍后便说:“带进来。”
林敏慎应了声“是”,却未动地方,神色庞大地看着阿麦,欲言又止。阿麦不禁扬了扬眉梢,问道:“怎么了?”
林敏慎却是没答,只大步地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便同几名士兵一起押了个黑衣男子从帐外进来。阿麦坐在书案之后抬眼看已往,只见来人身材颀长,微低着头,身上披了玄色的斗篷,戴了风帽,裹得甚是严密。
那人徐徐地摘了风帽下来,抬头看向阿麦,轻声唤道:“阿麦。”
阿麦看了来人片晌,讥诮地笑了笑,“陈元帅,既然来了,就请坐吧。”说着又转头付托一旁早已是目瞪口呆的张士强,“去给陈元帅沏些茶来。”
张士强愣了一愣才反映过来,却是不放心脱离,临走时给了帐门处的林敏慎一个眼色,效果就听见陈起又对阿麦说道:“我有些事情想与你说一下,能否屏退了这些侍卫?”
阿麦笑笑,付托林敏慎道:“你带着他们先出去吧。”
林敏慎便回了张士强一个无奈的心情,带着那几个士兵一同退了出去。偌大的营帐之中便只剩下了陈起与阿麦二人,马上清静下来。阿麦默默地看向陈起,心中一时庞大莫名。她曾无数次理想过她与陈起在战场上迎面相逢的情景,她会用剑指着他,质问他为何要忘恩负义、为何要丧尽天良……这个信念支撑着她在军中一路摸爬滚打走到现在,可当现在她真的成了名动天下的麦帅,陈起也已在她眼前,她才发现实在所有的问题她早已有了谜底。
两人默然沉静地坐了良久,陈起抬眼看看阿麦,突然低声问道:“你可还好?”
阿麦颔首道:“很好。军权大握,天下扬名,承蒙惦念了。”
陈起听后,自嘲地笑笑,又默然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启齿说:“阿麦,你赢了。我死,你放了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阿麦反问道。
对于阿麦的明知故问,陈起眼中终有了些恼怒之色,他挺直了脊背,说道:“靖阳关内的北漠人。”
阿麦便轻轻地笑了笑,说道:“北漠黎民我是要放的,其余的人却不能了。”
“为何?”陈起沉声问道。
阿麦冷了脸色,一字一句地答道:“因为他们是兵,是侵入我南夏的敌兵,既然拿着刀剑来了南夏,就没那么容易回去。”
陈起有些愕然地看着阿麦,片晌后才轻声问道:“阿麦,就因为恨我,所以才把自己归入南夏,是吗?”
阿麦看了陈起片晌,忽地笑了,一字一句地说道:“陈起,你错了,我是南夏人,我的父亲也是南夏人。如果父亲不认为自己是南夏人,那么他就不会带军抗击北漠;如果他只是为了一展理想,他就不会在兵权在握之时却弃了权势转去隐居。我们是南夏人,我们从来就是南夏人。因为是南夏人,所以才不能容忍这片河山上有战乱发生;因为是南夏人,所以才更想要这南夏国家太平黎民安康!”
阿麦有些恻隐地看向陈起,“惋惜,你从来不懂这些。父亲救你,不因为你是北漠人或是南夏人,而是因为你那时只是个孩子,因为我们先是人,尔后才是南夏人。而你,陈起,你虽然跟了我父亲八年,学了他八年,却从来没有看懂过他。”
陈起愣怔了片晌,猛地从椅上起身,怒道:“你又怎知他是如何的人?”
阿麦微抬了头去看他,徐徐答道:“我原本也是不懂他的,直到我坐到了他的位置上,我才真正地懂了他。你回去吧,你是定然要用死来偿命的,可是这却不是你用来交流吊件,我能做到的只是不再杀俘。”
陈起听到这番话许久不能言语,站了片晌之后,毅然转身向帐外走去。
七月二十九日,姜成翼率军向北突围,败。
八月月朔,陈起与姜成翼分兵向东、北突围,败。
八月初二,北漠骑兵夜袭南夏联军大营,败。
八月初四,北漠征南大元帅陈起令全军举械投降,投降之日,陈起自尽于帐中。副将姜成翼将陈起的遗书交给了阿麦,阿麦打开时却只见到白纸一张,待回到自己军帐时便将四周的亲卫都遣退了,独自在帐中放声哭了一场,然后用那张纸擦了擦鼻涕眼泪,团了扔了。
这场恢复之战,南夏人打了足足六年,现如今终于告捷,举国欢悦。天子齐涣的夸奖令很快便到了江北,给各级将领都升了官进了爵,然后命江北军莫海部继续停驻溧水河畔,南夏联军北上靖阳、临潼一线整顿。
阿麦接了圣旨,转身便丢到了书案上,对着徐静嗤笑道:“看看,这才刚打下江北来,就想着要出关征讨北漠一统天下!”
徐静有些纠结地扯扯胡子,问阿麦道:“你想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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