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上)宇给事劾倒杨提督(1/2)
中国有个成语叫“水性杨花”,主要是用来形容女人“像流水那样容易改变流向和形状,像杨花那样轻浮和飘扬”,引申为“作风轻浮,用情不专”。尚有一个词叫“朱颜祸水”,意思是“漂亮的女事的源泉”。之所以泛起这样的词汇,就是因为男子掌握着世俗的权力和精神的统治权,可以任意制造舆论,实在男子又何尝不是朝令夕改、幻化无常呢?
曹雪芹把女人视为“水做的骨血”,认真是绝妙的比喻,虽然他的这话主要是为了突出高尚女人的不染纤尘。
在道家文化中,水被赋予了很高尚的寄义。道家哲学认为水是万物之母,这较量切合客观纪律。而且水是无形的,又是有形的,它可以通过随时变换形状来适应情况,同时它又是刚柔并济的,虽然平时温柔恬静,可一旦酿成洪灾,就会势不行挡,将要摧毁一切。
这些比喻,都是把水赋予了起劲的意义。
我在这里抛开这层起劲地寄义,更对那种性别歧视不屑一顾。我是如此明确:把女人比喻成水,也算有根有据。总体来说,女人耳根子软,也就是说“没有主见”,这与水的随遇而安和任意改变是有相同之处的。
如此界说也有失偏颇,女人不行能都是这样,但毋庸置疑,这种性格因素确实是女人中的某种共性。
本文当中的李瓶儿尤其如此。
上一回说到,阴历五月十五是应伯爵的生日,西门庆果真了自己和李瓶儿的关系。这一天也烧掉了花子虚灵位,是李瓶儿在鬼神系统中恢复人生选择自由的大喜日子。当天晚上两小我私家在一起就开始实质性地讨论婚姻大事了。
又过了五天,就是帅府周守备的生日,西门庆去给他拜寿。要知道,守备是地方武装队伍的首领,权力很大,而此时的西门庆只是一介平民,之所以他能成为这样人物的座上客,一是因为他的关系网,二是因为他有钱。如果有一天西门庆再弄个一官半职,那他不更是一手遮天了吗?在十五回当中,我们也见识了,西门庆和社会边缘人士往来密切,那些人出于对款子和权势的趋附,对他是“崇敬有加”,他隐然有“黑老大”的威风凛凛和实际影响力。
如果说一个市侩和黑老大,再能当一个掌握公安和司法系统的当权派,那么清河县人民的冷暖就可想而知了。事实终究会违背我们的意志冷漠地前进。
西门庆在周守备府里喝酒时,李瓶儿打发冯妈妈来请他已往看看自己打好的首饰,遇到玳安后,由玳安代为转达。西门庆赶忙起身要走,周守备说什么也不放,拿着大杯劝酒(可见,西门庆在那里是有体面的,我们一定要关注这些细节,才气读出重要内容。),这个斯文莠民儒雅地说:“大人赐酒,我一定饮了此杯,只是尚有些小事,不能纵情。恕罪,恕罪。”于是一饮而尽,离别周守备,直接来到李瓶儿家。
西门庆付托玳安骑马回去,明天来接。进屋之后,李瓶儿让迎春把首饰拿出来给西门庆过目,“红彤彤,金灿灿的”,果真是一副好首饰。双方商定,四天之后送下聘礼,下个月初四就是正日子。妇人满心欢喜,连忙部署酒席和西门庆痛饮,最后转战到床上去了,先是饮酒调笑,然后是春色横眉、淫心激荡,这一次双方都很放得开。西门庆醉中还问妇人:“花子虚在世的时候,也和他如此行事否?”妇人道:“他整天醉生梦死,奴那里有闲心和他干这营生?他逐日在外边胡来,经常三五天不回家,就是回来,奴一般也不让他沾身。而且他如果欠好,老公公在的时候,奴吱一声,他是要受棍棒惩戒的,奴也经常骂得他狗血喷头原文是“况且老公公在时,和他另在一间房睡着,我还把他骂的狗血喷了头。好欠好,对老公公说了,要打倘棍儿(打棍子以示惩戒。)。”如此处置惩罚,不知道合不合理?我对原文确实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好比说“和他另在一间房睡着”,是“花太监和花子虚在一个房间睡”,照旧“李瓶儿和花子虚在一个房间睡”,照旧“让花子虚单独在一个房间睡”。凭证上下文推断,应该是第三种意思。。谁像冤家你这般可奴之意,就是医奴的药一般。白昼黑夜,教奴只是想你。”
原来西门庆是“医奴的药”,不知道这味药究竟有什么用?是治疗性冷淡的吗?她现在是满心欢喜,她那里又想到“是药三分毒”,有时“这味药”是药到病除,有时“这味药”也杀人无形。就像大麻一样,少用一点可以镇静、麻醉、止痛,如果常用的话,不光药效全无,甚至会让人生不如死。
或许到晚上七八点钟时,只听外面大门被打得一片声儿响,李瓶儿派冯妈妈去开门,一看是玳安来了。西门庆有焚烧了,心想上一次我们就是办正事的时候,你叫我回去谈生意,这一次又到紧要关头来打扰老子,究竟是何原理?他就责问玳安,不是已经告诉明天来接嘛,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呢?玳安知道两人正有大事在做,不敢进屋,只在门帘外边回话说:“姐姐、姐夫搬着许多箱笼过来了。大娘让我来请爹回去,有大事要商量。”西门庆知道如此忙三火四地找他回去,肯定是有什么缘故,就穿上衣服骑马回家了。
他抵家一看,自己的女儿、女婿都回来了,而且是带着箱笼床帐回来的,不觉吃了一惊。女婿陈敬济(《金瓶梅词话》本上为“陈经济”。)哭诉说杨戬被弹劾倒台了,押在缧绁期待审讯,他的亲族和手下也要被问罪,多亏了他府中有人提前通风报信,父亲陈洪才让自己带着一些金银细软来到这里逃难。如今陈洪已经起身到东京打探消息去了,等到事情被摆平之后,一定会好好酬金西门庆的。
说完陈敬济又递给西门庆一封陈洪的亲笔信,或许意思是:金国侵犯领土,兵部王尚书贻误军机,不愿兴兵,致使兵败如山倒,而杨戬作为军事认真人,责无旁贷,一起遭人弹劾。天子震怒,把杨戬羁系起来,而且要把他的亲友和手下流放边疆。陈洪吓得如同丧家之犬,惶遽不行终日,赶忙让儿子陈敬济和西门大姐回外家暂避风头,自己上东京的姐夫张世廉家里,探询消息。陈洪又怕清河县会有风浪,准备了五百两银子给西门庆,让他打点使用。
西门庆也慌了手脚,赶忙把东厢房三间屋子收拾出来让两口子栖身,可是不管如何张皇,都不忘“把箱笼细软都收拾月娘上房来”,这老两口对钱财都有一种深入骨髓的亲近感。陈敬济又把那五百两银子孝敬出来,西门庆用这笔钱托县里的卧底,缮写了一张东京发下来的邸报(我国古代官府用来传知朝政和有关政治信息的文书抄本,内容大多是天子的谕旨、臣僚的奏章,以此来剖析政治动态,类似于现在的“内部文件”。)来看。
只见上面写道(我用老黎民话举行翻译。):兵科给事中宇文虚中(宇文虚中是人名。)等肯请自以为至高无上,实在是愚不行及的天子陛下:请您尽快干点正事儿,从酒色当中清醒过来,管管国家大事,做好本职事情吧!您是向导,因为“事情需要”,难免沉湎酒色,在别人敢怒不敢言的情况下,只好认可您享受的特权是“正当正当的”,可是如果您这只尊贵的老虎再不发威,别人真会认为您就是病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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