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江庭宽踩足油门,在马路上疾驶,急着将郭菲送至科场。
“……对不起。”郭菲默然沉静良久,才说了这句话。
他笑笑地说:“没关系,先专心应付考试,其他的先不要想,我相信你没问题的。”他也起劲不去想,她怎么会跟她姊夫和她姊姊有那种纠纷?而她竟然还当众撒谎,握着他的手说他们正在同居?内情明确不光纯。
可是,看郭菲沮丧的容貌,江庭宽盛情疼,他只希望好好呵护她。
科场到了,郭菲在最后一刻报到,冲进科场。
术科考试,需在三小时内完成六道六人份的菜肴。应考的学员们手脚俐落准备着,科场弥漫烹饪的烟气,充斥锅铲翻炒声响。评审们随时注意考生行动,打起分数。
只有一位考生,她状况外……
她要做干煎鲈鱼,鲈鱼放在砧板上,正要剖切,可是当她以利刃剖开鱼肚,竟然握着刀,瞪着鱼,傻住了,动也不动,呆立在原地。
评审们议论纷纷,其余考生们无暇剖析她诡异的行径。
郭菲右手紧握刀柄,盯着坦露肚腹的鲈鱼。是错觉吗?她似乎闻到血味?她失神,手在抖,脚也是,心跳怦怦响,脑中思绪大乱,无法专心考试。
她该怎么办?姊跟姊夫没事了吗?她要怎么让姊消气?她早该搬出姊夫家的,她早就知道这不是好主意,为什么赖着不走?现在甚至把江老师拖下水,明知老师喜欢她还这样,她真鄙俚,拿老师当挡箭牌。
最感应歉仄的是姊夫,她记得他在菜市场时跟她说过他离不开郭晴,他爱郭晴,现在因为她的关系被郭晴误会。如果郭晴永不原谅他,如果他失去最爱的人,她就罪大恶极了,怎么办?
郭菲瞪着鱼眼睛,它睁大眼珠,张着口,像在唾弃她。
你真是太糟糕了!
你蠢毙了!
你想当厨师?!是妄想能跟姊夫搭上边吧?你是居心叵测,你活该!你烂透了!你破损人家的婚姻,你活该被姊姊打耳光……如果让你爸妈知道,你完了你……
我只是……很爱他。你懂吗?你们懂吗?
她也不愿意落到这个田地的啊!
郭菲怔怔地落下两行泪,泪水越落越狠。她手握利刃,情绪失控,在科场中央瓦解痛哭。
她吓坏一干评审,他们跑来关切,但郭菲哭得太伤心,话都说不出来。她以为自己好烂!可是不知道如何制止当个烂人。恋爱降临,她只是被动的让爱摆布着,她爱上不应爱的男子。但她什么都没做啊,她很辛苦地遭受暗恋的痛,她没有行动,她苦苦压抑自己,但为什么最后还落得这么尴尬?
难作别人的恋爱,都爱得轻松正当?
岂非各人都不会爱错人?岂非他们的眼睛都装了自动导航系统,只望见可以去爱的人,对不应爱的会自动闪避?
她只是看到叶明隽的好,他是姊夫,她虽然经常会望见他。然后,她被他吸引了啊!如果这有罪,那么生眼睛给她做什么?除非她是瞎了,否则她如何制止不去喜欢上望见的?当那小我私家真的很是迷人,又恰好正中她心怀,她如何在望见后心动了,又在心中洗掉他的影像?
她以为好无辜,以为好惨,她嚎啕大哭,感受凄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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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朴真”打烊,员工跟工读生们忙着刷洗餐店。叶明隽下班了,但还没去接小悟。
他打开厨房后门,坐在石阶上,面临昏暗的防火巷。小巷地面湿润,被绿薄的青苔笼罩,他的心似乎也被一层湿腻的青苔笼罩住了,阴郁着,闷透了。
他打电话请保母资助带小悟到九点。
他需要一小我私家清静,他知道晚上做菜时他的脸很臭,工读生都躲他躲得远远,怕被他骂。他心脏像被掐住了,他没措施岑寂。他没想到郭晴会打郭菲耳光,其时他甚至差点就甩郭晴巴掌。只差一点点,他就失控了。那时强抑的怒火,现在,当事情竣事,就开始在体内沸腾了。
他气疯了,一切都让他急躁又火大。
当谁人男子带走郭菲,郭菲说着她和他同居,还去考中餐烹饪证照?为什么?!她在干么?他想不透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更令人火大的是郭晴,那番仳离的话够绝了!
现在,他真的恨起郭晴了。想到她提仳离时狂妄又挖苦的嘴脸,她高屋建瓴的姿态,那些针刺般的言语,像在抨击之前他要仳离时她卑微乞求的痛苦。
她是在跟他战争,他现在彻底明确了。一切都跟爱无关了,她最在意的是谁输谁赢,他们之间曾有过深厚的情感,怎么会变得这么悲痛?
早知落到这局势,他当初早该仳离,不需要给她羞辱他的时机。他揪着心肠,想不透曾经深深爱过的郭晴,怎么会酿成这样?恋爱到最后像在玩政治游戏,她想控制他,他不愿;她要他改变,他不愿;她妥协,但很快两人又开始斗争。当初他还以为郭晴很爱他,离不开他,所以上次要仳离厥后又心软。现在,这一切又算什么?够谬妄了。
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以为这场婚姻值得起劲。
郭晴实在只爱自己,只在意自己感受,她不接受被人扬弃,但她自己可以轻易放弃,她放弃他,放弃的同时还贬低他,不只贬低,还狠狠蹂躏他的自尊。
“你的小孩我不要了,小孩归你。”
这句话真正掐住他痛处,让他为他们这几年的婚姻感应不值。郭晴怎么有措施说得这么绝情?似乎小悟不是她的骨血?
他沮丧,又一直担忧郭菲的状况。她遇上考试了吗?考得如何?她的脸还痛吗?
唉,他苦笑,抹抹脸,深深呼吸,感受快窒息了。没想到自己向来过得平庸,竟陷入这么庞大处境。他想了想,拿脱手机,打了一通简讯给郭菲。
考试怎么样?你没事吧?
郭菲连忙回讯。
烂毙了!你们怎样了?
你姊要仳离,我也同意。
因为我?
跟你无关,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她停了一会儿,才回覆——
要不要我再去跟她解释?
不用。
他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已往,等不到她传讯。
他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回讯,或就此打住?他也不确定郭菲现在是怎么看他的,尤其在她被姊姊打一巴掌后,又在街上被那样羞辱。郭菲会不会气他?她是有理由气他的,当初要她住下,是他的主意。他害她态度尴尬,被姊姊唾弃。
叶明隽怀着歉意,忐忑着,而她迟迟没回讯,无疾而终。
他心越沉越深,他真没用,他气自己。
哔!
紧握掌心的手机响了,他赶忙检视。
你还好吗?
他松了口吻,她没有不理他。他回讯——
你呢?还好吗?
很欠好。这样一直按键传简讯,手指打结了。
他笑了。没想到这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他打电话给郭菲,她连忙接起。
“脸还痛吗?”他担忧着。“似乎打得很重,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不用啦,不痛了啦!”她较量紧张他。“你们真的要仳离?让我爸妈知道的话……唉,我不敢想像。如果还知道是因为我……我看我黑到底了!”
“我会跟他们好好解释,一切是我的错。”
“差池,你不能这样说,我黑到底无所谓,横竖我很习惯让他们生气失望。我跟你讲,你不用多说什么,就照我跟我姊说的那样,当初是我求你借地方给我住,是我要你保密不跟我姊讲,总之全是我惹的。我很少回家,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我真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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