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2/2）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小我私家敢接话。

第二天上午，地里的红薯苗刚开始栽，云鹏接到大队革委会的紧迫通知：下午全体社员到大队部开紧迫聚会会议。

新搭不久的土台子上，革委会主任刘楚生双手举着不停地上下扇动，示意下面清静。那姿势像没蛋孵、扇动翅膀满地窜的老鸡婆。

“把现行反革命分子王兆明押上台来！”刘主任的一声大叫不亚于在社员们头上丢了一颗原子弹。

所有人都踮着脚、伸起脑壳随处看，兆明也一样。

没等兆明反映过来，双手就被人扭到了背后，像飞机一样架到土台子上。

当天晚上，五花大绑的兆明被几个带枪的民兵押上晓明的拖拉机，送进了县里的大牢。他的“经典名言”却悄悄地、迅速地在那些觉悟低、胆子大的社员中流传。

幸亏班主任老师一再说情担保，学校才没有开除顺生的学籍。

原来成份就高，现在又是现行反革命眷属，望珍更是兴风作浪。她把晚上剩下来的精神全用在白昼跟盛祖打骂上。盛祖没了底气，一天到晚弄得两头都蔫。

兰子装着不知道，随她的便，要分居就分居，无所谓。

玉梅婶子实在看不外去，当着许多几何社员的面，她把望珍骂了个臭驴子屎：“你莫以为自己蛮得瑟呢，我还看到像你这样横蛮不讲原理的，进门三个月就闹得鸡飞狗走，吵着要分居，你想把你姆妈一小我私家丢到外面去啊？”

刘望珍收敛了不少，兰子却坚持把家分了。

剩饭倒在锅里，灶里火还没点燃，姜霞跑了进来。见到兰子，惊魂未定的姜霞眼泪水就掉了下来。

“霞霞，出哒么哩事啊？”兰子愣住了划洋火的手。

姜霞抹了把眼泪，欲言又止。

“你说呀，到底出哒么哩事？”兰子急得将洋火盒掼在椅子上。

下午学校放学时，大队革委会主任刘楚生来学校检查事情，问姜霞有没有什么难题要他解决的，姜霞说没有。刘主任没有脱离的意思，可姜霞急着要洗澡，她担忧刚烧开的水会冷掉，就催着刘主任走了。

姜霞闩紧大门，来到平时煮饭的小房间。她将冷水倒进木盆，兑上热水后，迅速脱了衣裤进盆里洗澡。水温有点凉，就在她侧身用勺到桶里舀热水时，发现后墙窗户纸已被捅破，有两只眼睛正盯着她。姜霞吓得尖叫的同时，将一勺滚烫的开水朝窗户上泼去。

“你看清是哪个了么？”兰子问。

“看是没有看清楚，但听那声音像是刘主任……”姜霞不敢十分肯定。

“尚有么哩不是他呢！只有他这个畜牲才做得出不要脸的事。霞霞，搬到我屋里来，同我一起呷住。”兰子说。

姜霞正是巴不得，当晚就把铺盖搬进了兰子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