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府号玄机（1/2）

火山豹子姜阳心中暗忖这厮好没由来，居然要考起我的眼力！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却不能丝毫示弱，况且过手的三招，相信对方接不住。

当下冷冷道：“好，就这样办……”

那长蛟帮帮主江舟此时说不出何等兴奋，为的是那赛孔明石智佳挺身解了窘局，又是自己这一帮的人，自然以为大有体面。

汉龙帮帮主许原却颇憾当年何以碰不上这等人才，以致长蛟帮出尽风头。不外他仍然对赛孔明石智佳出头解围之举，暗存谢谢。

赛孔明石智佳朗声叫道：“庄适何在？”

一个男子应声而出，只见他身量瘦削，面色发黄，但双目中却神采奕奕，显然内功甚佳。看年岁总在三十余岁左右，行动甚为敏捷。

石智佳道：“庄适，为师对姜师傅所说的一番话，谅你已听明确，为师不再饶舌，只望你能为师门争光……”

旁边的两帮能手，俱面面相觑，二原来他们大部门未曾见过这庄适。就连长蛟帮的人，也多数未见过他。

庄适躬身道：“门生自当戮力以赴，师父放心！”

火山豹子姜阳走到船中心宽坦之处，招手道：“过来这边，好好打这三招……”

庄适一言不发，在那火山豹子姜阳眼前站住，只见他脚下不了不八，含胸拔背，沉肩坠肘。

火山豹子姜阳微微冷笑，已看出这庄适心胸沉稳，乃是太极门名手之象。

但却不揭破。，高声道：“我可要发招啦……”眼见对方微微颔首，心知他不敢作声。更不多言，力聚掌心，“呼”地平击出去。

铁掌初出之际，仅党奇快惊人，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哪知那只肥肥厚厚的手掌，递到对方身前不及两尺之处，倏然掌心一吐，劲风急卷疾激，宛如迅雷忽发，威不行当。

加上火山豹子姜阳这时吐气开声，震人耳膜，端的神威凛凛，一派犷悍刚猛气象，足以慑人心魄。

姜阳断定对方必以太极拳中“如封似闭”之式来抵御自己这一击，因此已准备好变化，企图在一招之内，可将对方击坠江心，一举震住长蛟汉龙两帮。

庄适似乎颇为惊心对方掌势之强，倏然左足向外一点，身形一疾如风车般转出去。口中蓦然大喝一声，出其不意地一掌从左胁下拍出去。

“噼啪”一声，他这一掌拍得神奇绝伦，居然实时拍在对方铁掌反面。

原来火山豹子姜阳应变极快，一见对方居然以极妙身法，闪避自己锋头，立地揉身跟踪扑去，铁掌挟着极重风声，力击敌人腰胁。

庄适这一掌拍在他手背上，恰好将他手掌拍得横移半尺，因此姜阳的如山掌力，岌岌可危地从他背脊边掠过，只差一线便波及他背脊。

火山豹子姜阳由轻视而变为极端重视，心想对方这一掌气力有限，可见功力尚浅、但应变之速，身法之快，与及招数之奇，足以令人另眼相看。

他乃是武林新近崛起的奇人，一身所学，实足以脾脱江湖，眼力也甚高明，已看出对方这一下避敌身法，乃是武当派“九宫遁形步法”，胁下突然拍出的一掌，也正是武当派“孔雀剔羽”之式。

现在虽然十分重视对方的天份和手法，却暗笑对方万变不离其宗。

只因太极与武当，均是内家王谢大派，二者极多相似之处，故此这庄适不是太极门，则定属武当派。

口口口

王坤在红船船舷上侧目而视，对大船中形势看得十分清楚，也和火山豹子姜阳一般想法，认定那庄适必属太极或武当两派之

偶然斜目一瞥，却见那姓邵和姓秦的两个老人，低声攀谈，还用手势比划。

王坤智慧过人，一望而知他们乃在推测那庄适所属的家派，以他们的造诣和眼力，何须如此困惑？禁不住心中一动，暗知肯定尚有原因。

火山豹子姜阳厉叱一声，蓦然转到庄适正面，一式“双阳沓手”，双掌挟移山倒海的气力，凌厉撞击，这一招本甚普通，但因姜阳脚下似进似退，尚有玄妙，是以那么普通的一招，被他使出来，直有石破天惊之势。

庄适疾然纵身跃起六尺，观战的人，泰半失声惊噫，敢情那火山豹子姜阳掌力未曾发尽，定能实时移转掌锋，仰击上去。庄适身在空中，如何能够闪避？

王坤在少林寺中苦练了多年，极得心印大师钟爱，遍习少林寺七十二种绝学。

这时也禁不住为庄适担忧，暗想庄适除非娴熟昆仑派“天龙图”绝艺，能够在空中施展林林总总的转身屈折的行动，今番定必不能幸免。

火山豹子姜阳果真微露喜色，双掌一抬，掌心斜向空中。狂飙冲激，啸声难听逆耳，可见得他这一招已尽全力。

“姜阳的行动本快，但庄适更快，就在对方掌心偏向一变之际，突然在空中打个滚，“刺”地一腿弹踢到姜阳面门。

这一腿踢得又准又辣，迫得姜阳的“双阳沓手”化为“天王托塔”之式，反掌护顶托去。

庄适一腿踢在他坚如铁板的手掌上，身形飘开寻丈，然后落地。

王坤暗自喝声采，心想这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敢情那驰名天下的谭家弹腿，一旦升高数尺距离，便能发挥如此妙用。庄适化用这一招，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不光王坤为之喝彩，连身在战场中的火山豹子姜阳已忍不住愣住身形，道：“腿法虽然佳妙，变化得越发高明，老朽这二招可没有自打——”

庄适一言不发，走回姜阳眼前，就等他最后的一招。

姜阳心想这最后一招，必须追得他极端危殆，方始会露出原形。原来大凡练武之人，岂论识得几多别派的武功，但到了生死一发的关头，总会施展出本门绝艺以救命。

他环眼一眨，迅疾地扫过侧面的红船，只见那姓邵的老人神情冷漠地摇摇头。

姜阳耸耸肩，将眸注视着对方，歇了一下，便踏中宫，走洪门，一招“力劈西岳”，铁掌由上而下，猛斫已往。

王坤见他使出这一招，蓦然醒悟一事，那即是这红衣矮胖老头，连使了三招，俱是寻常招数，只管威力极大，但变化未免不够微妙。

正因此故，三招事后，那姜阳自己是什么泉源，反而没人知道。

这种情形大堪玩味，那姜阳适才迅速将眸一瞥，岂非是请示红船主人，能否施展出自己真正的功夫么？

念头一转时，那庄适蓦然又使出武当派的“九宫遁形步法”，右足探地一旋，转开数尺，右掌使出昆仑派掌法“龙尾挥风”之式，三不管向背后拍去。

火山豹子姜阳那么功力卓绝之士，本待跟踪扑击，哪知对方兼使当今武林中两大派的绝艺，虽然气力不强，却无懈可击，迫得自动罢手，退开数步。

赛孔明石智佳一跃而出，先对庄适笑道：“你应付得很好，可退回去！”庄适应了一声，回到人丛中，登时那里发作出欢呼声，迎接这位好汉无恙归来。

“姜师傅掌下容情，居然让徒生还，在下甚感盛情。现在只要姜师傅说出拙徒武功泉源，仍算姜师傅赢了……”

火山豹子姜阳此时真测不透那庄适究是何派身世，怔了一下，突然怒道：“这明确是弄诡为难老朽，老朽如今反问你一句，你可知老朽武功是何派别？”

姜阳之言，未免强词夺理，众人为之一阵哗然。姜阳环眼睁处，精光四射，怒视众人一眼。眼光所至之处，鸦雀无声。

他冷哼一声，叉腰道：“谁不平气，出来和老朽打一场，别在旁边吱吱喳喳……”

没有一小我私家敢应声而出，赛孔明石智佳眼珠一转，浅笑道：“今晚姜师傅及贵主人等泛起得太过突然，敝帮毫无准备，在下胆敢也代汉龙帮说一句，他们也没有准备和红船主人作对。而适因我等有点磨擦，是以双方的能手，除了在此之外，尚有不少留守总舵。如果姜师傅要我们心服，希望能够约期再晤，未知是否可以接纳？”

姜阳怔一下，随即冷晒一声，道：“岂非以长较汉龙两帮的声威，尚且要拖延时间，请人助阵么？”

长蛟帮主江舟因真有此心，故此只好冷笑一声。汉龙帮帮主却高声道：“请朋侪助拳，原本也是江湖上常事。但本帮主未有此心，姜师傅何得含血喷人……”

口口口

突然数声清冷琴音，从红船上响升起来，虽然只是数声，但音色佳绝，幽雅中暗蕴圆润之致，令人回味无穷。尤其是特别清晰，随传数十里之遥。

红船上那位华服令郎，突然从座椅中站起来，脸上显出极为激动的神色，在明亮的灯光之下，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火山豹子姜阳见众人讶视红船，也自回眸一瞥，见到华服令郎的神情，竟然连话也不说，顿足飞上红船上。

这数响琴声原是这华服令郎自家所奏，这时两旁的两位老人，俱都站起身，面露讶色地瞧着那华服令郎。

王坤倒在船板上，因转动不得，只好叹口吻，心想这回贫困可大了。此琴被他们发现佳妙之处，日后想取回来，只怕得大大费一番气力……

姓邵的老人向姜阳道：“约他们明晚在石桥湾解决，咱们即速回去……”

姜阳急遽应了一声，反身跳下大船，道：“你们既欲脱期，老朽也未便欺人过头，明晚在石桥湾晤面如何？”

汉龙帮帮主许原已说过不约人助拳的话，此时连忙颔首道：“本帮主并无异议。”

长蛟帮帮主江舟不能示弱，也高声道：“明晚就在石桥湾晤面，三更鼓响，便须到达——”

姜阳晒道：“还怕老朽不去么……”话声未毕，墓地抓住大船边的快艇，喝声“起”字，连人带船，尚有一片水花，一直飞上红船。

众人见他如此勇武，禁不住又是一阵骇然。

红船浪花起处，迅疾地向漆黑湖心滑去，纷歧刻时光，只见那艘红船，‘已去得老远。

船身已看不见，只剩下船上的灯光，远远望去，宛如一颗星星，在漆黑的湖波上飘浮……

王坤抬目望着天空中明灭不定的星辰，暗自叹口大气，想道：“我这正是欲速不达，不光波不了江，只怕尚有危险哩！纵然他们放我走路，但那星郎琴落在他们手中，无力夺回，也大是烦恼……啊，后天即是中秋佳节，今晚渡不了江，那就一定赶不回白水堡了……”

船身一直在震动，传来降低的“隆隆”声，琴声偶然响几下，清幽圆润的音韵，曼妙地投人寂夜中的大江上。

王坤遏抑住心中焦虑，忖道：“每小我私家必须自强不息，起劲奋斗。我现在陷入逆境，但如不自救，光等人家放我，这能行么？我得趁这时机，起劲休息，希望多恢复点体力，或者有机可乘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便摄神定虑，漆黑调息呼吸，脑中想起那一代魔君狄梦松所传的内功心法，横竖现在没事，便细细研思，而且按着内功心法，逐步吐纳运息。

口口口

半个时辰之后，红船突然愣住，却又转人一处河汉中。玉坤正闭目运转真气，以为十分流通舒适，连日来的疲劳，居然在这顷刻间一扫而空。

忽听有步履声走过来，他懒得睁开眼睛，仍然闭目不动。

那人停在他身边，却是那姓邵的老人，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块黑巾，俯身盖在王坤面上，一面道：“你乖乖躺着，不要张图偷看或出言——”

王坤不出一声，耳听姓邵的老者走开，又听到船舱里陆续出来六七小我私家，步履甚是极重。王坤一听而知这些人虽然结实有力，但武功却有限。

从后舱出来的六名壮汉，这刻敏捷地离船登陆，六人分为两组，每组协力抬起一块块木板做的船壳，熟练地嵌在红船船身上，纷歧刻时光，那艘颜色醒目，外形希奇的“红船”，酿成一艘庞大的普通常见的双桅平底船，颜色也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然后六名壮汉重上船上，取篙持橹，把洗面革心过的大船，摇出河汶，逆水而上。

不久时光，船靠江岸愣住。王坤因面上黑巾仍然盖住，故此不知船已改变外貌，更不知已到了什么地方。

他听到船上的人陆续下船而去，片晌之后，船上已没有人声，王坤明知他们均已下船上岸，但自己穴道被点住，只好躺在这里发闷。

最使他不舒服的即是面上这条黑巾，他因此不能望见天上的星星……

过了一会，他忍不住鼓气一吹，那条黑巾突然飞上半空，足足有三丈之高。上升之势又劲又急，比普通人用手掷石还要急疾有劲。

王坤大大愣一下，想道：“这正是我少林门中七十二般绝艺中‘玉龙吹浪’这一门功夫极难练到的境界，我何以忽能如此？”

正在想时，那块黑巾飘飘坠下来，已隆至他右上方一丈之处。

王坤连忙又鼓气一吹，只见那块黑巾激箭也似地复升空中，一直飞到三丈左右，才重复飘坠下来。

王坤漆黑大喜，心想这“玉龙吹浪”的功夫，乃须练成一种干清之气，凝练得如同有形之物，复以自己玄功修为，将这股干清之气逼出来，练到最高境界的，能够在一丈以内，运气伤人。

但纵然不能以无形之气杀人，像他如今的成就，寻常的人在一丈以内，被他一吹，肯定无法抵御，非连忙翻身跌一大跤不行！若然有物在口，借刀吐出，三丈以内，已可以伤人！

他心中一兴奋，明知狄梦松所传的内功心法与及经由他以中原绝传秘学“种玉**”，将他自己无精，移种自己，因而功力简直大增，连这等极难有成就的“玉龙吹浪”奇功，也在无意中获得相当成就。

当下坐起身，四面一看，猛可大吃一惊，呆呆坐着不动。

令他惊怪的原因一共有两个，第一是这艘红船已面目一新，基础就不复是他曾经眼见的那艘怪船！第二是他忽地记起自己曾被人家点住穴道，但这刻他却能够坐起身来，宁非咄咄怪事？

他用心细察左近简直没有人，便爬起身来，舒展一下筋骨，立时发现自己功力险些已完全恢复。

于是胆子也大了，注意细细视察这艘船，不久便发现这艘船的伪装。

他耸耸肩头，忖道：“怪不得听他们说，这艘红船神秘异常，虽然这长江汉水均有两帮线人，但总无法查到红船去向和下落，敢情他们经由伪装之后，尽可大摇大摆地停在两帮的总舵门口，也不会被人看透……”

他走到舱门，本拟进舱搜索一番，漆黑一查那红船主人端木令郎究是什么身份，但瞧见舱门锁住，十分坚牢。想想便转身跳上岸去，向前面直走。

他已瞧见离岸边里许处，有好些衡宇，以他目下的眼力，黑夜中视物宛如白昼，是以一不光见到有屋宇，还可以断定不是普通村舍，倒像是什么富户，在这靠着江滨之地，独建华宅。因此他绝不犹疑，一直向那些屋宇走去。

口口口

到了切近，才发现那儿竟是一座小乡村，但因一排五幢高屋正在村前，因此遮住那座小村。

屋中尚有灯光闪动，王坤轩眉一笑，想道：“这里若不是红船主人的巢穴，我敢赌钱任何工具……”

他也知道人家武功高强，故此不敢有丝毫大意，提气轻身，纵过高高的围墙，飘落在一个院落中。

从院门中穿出来，掩到窗下，闪眼一觑，只见内里地方极是宽敞，那灯光乃是从走廊的吊灯透出来，敢情从这窗子一直望进去，有院有厅，但没有露天的地方。

王坤默察形势，暗忖道：“这座屋子设计得离奇，这一进去，虽然也像其他的屋子，有院落，有厅有房，但俱不通天，真是插翅难飞。看这名堂，恐怕此处最少也有数进之深。这一进去，非经由门户，无法出来……”

这么一想，难免犹豫起来。记得在白水堡中旅行过温柔乡，那幢屋子，也是一连数进，全不通天，加以四面皆是绝路，除了那道绿门之外，别无出口。

是以一旦走进去，宛如陷人龙潭虎穴。这座宽阔的屋于，正与温柔乡有点相类似。王坤为人小心，不想轻易犯险，故此再三审察，谋定尔后动。

侧耳一听，似闻说话之声，王坤心想一来自己的星郎琴已被人家夺走，二来又想查出红船主人泉源。三来他今晚决不能渡江赶路。几个理由一凑，便刻意进屋一探。纵然有天罗地网，但凭他这一身本事，还怕什么？

当下一飘身打窗子飞进去，落在走廊上，先沿着走廊，向左方走去。约摸走了数丈，已经由两个门口，都是厅门。

王坤恍然寻思道：“这座屋子形势和温柔乡差异的地方，就在这一点上。”

那温柔乡的设计是全屋的重地在最后面，但此屋的重地。却在屋于中心，四面都用厅子和院落离隔。

如我所料不错，则这道走廊，势必可以围绕整座屋子一匝

求知之心一起，便继续向前狂奔。这道走廊，与其称作“走廊”，倒不如称为“南道”，因为双方俱有墙壁，头上也不露天。

王坤倒是走回了原处，一路上他仔细留心外面那道墙壁，觉察连进来的那道窗户，一共有四个窗子，另外在进来的窗户右边不远，有座大门。

那三扇窗户俱牢牢关着，大门也关得严严的，赶到他绕回原地，只见适才进来时的窗户，竟已关上。

王坤微凛想道：“事情不妙了，这扇窗原来打开的，如今居然已关上。从好的方面想，即是我运气不错，恰在脱离之际，便有人出来，见窗门打开，便随手关上。从坏的方面想，则我行踪已泄，退路已被人家关闭……”心中转着念头，人已走到窗边，忽见那扇窗户不外是精巧的方格木框，糊立窗纸。

像这种窗门，普通的人一拳便可以打碎，禁不住夷然一笑，想道：“我怎的那么傻，人家纵然发现了我的踪迹，也不会忙着把窗门关上，因而露出形迹……”

他哑然失笑一下，便走到一道厅门前，只见这厅子作六角形，共有三道门户，这边的一道及扑面的一道，均已敞开，虽然知道通到什么地方。但左边的一道，却又掩住，不知门后是什去处。

王坤并不十分怀疑，一径走进厅去，从扑面的门口出去，即是一个院落。通常的院落应是通天，但此院不光不通天，顶盖也特别矮一点，令人感应气闷。

他恍然想道：“这里盖得矮一点，也有作用，即是要人家在外面看时，不以为这座屋子离奇……”语声从内里隐隐约约传出来，他穿过院落，又走人一个厅于中，只见这座厅于特别高，白色的天花板离地约有三丈，当中开了一个窟窿，从窟窿中望上去，只见屋顶尚在一支以上。

王坤以为十分惊讶，这么漂亮堂皇的一座厅子，何以在中间开了一个窟窿，以致把一切和谐都破损了？

厅中四面均悬着一盏灯，是以十明确亮。扑面的门闭住，因此看不透扑面是什么所在。

他悄悄进去，这厅于圆圆的，俱漆以白色，只有两道门户，其一已闭。他掩到门边，轻轻按在门上，感应那门并没有上锁，漆黑轩眉一笑，便轻巧地拉开一道小缝。

从缝中向外面一看，只见又是一个院落，院落已往，又是一座厅子。不外这座厅子部署得十分雅致，完全是供人栖身使用的样子，不似外面这两个厅子，一眼看去便感应不是正经栖身使用的地方。

口口口

厅中灯烛辉煌，筵开一席，上首坐着那身穿华服的端木令郎。左首顺序是姓邵的老人，秦姓老人和火山豹子姜阳，尚有其中年妇人，长得不丑，但神情凶悍。

四面站着五个侍婢，其中两个身穿红衣，年岁较大，面目秀丽。其余三个身穿绿衣，均是鬓龄雏婢。

席上肴核纵横，明确已是席散之时，但这五人兀自在谈话。只有那端木令郎，微微仰面向天，似是陷溺在沉思中。在端木公于右边两尺处，摆着一张檀木高脚几，几上摆着一面古琴，正是王坤失去的星郎琴。

王坤一见那琴，恨不得连忙冲进去，夺将回来。

但他还为了另一件事而惊愣不已，敢。情那光线黯暗的院落中，竖立着一座铁笼，不外双方都有门户，可以由他藏身的厅子穿到扑面的厅去。

那座铁笼高达屋顶，双方也靠着墙，故此王坤如要到扑面厅中，非从这个铁笼穿行已往不行。

王坤扫目一瞥，只见院落双方都有墙壁遮住眼光，因此不知隔邻可也是如此这般的院落。更不知是否都有铁笼隔在当中，生似设阱期待他去自行投人似的。

厅中之人，没有一个露出可疑之色，三个老人和那中年妇人家剧谈不休。端木令郎却仰首寻思……

王坤心想自己如出去院中，因光线黯淡，以自己的轻身功夫，厅中之人可能决不发现。

但要怎样出去，倒是一件难事，只因自己藏身的圆厅中，十分灼烁，如一启门，势必射出灯光，因而教人家警醒。

“但无论如何，他们这座屋子的部署，简直离奇无比。岂非他们已预知有人潜人，故此设伏以待？”

他十分困惑地重复寻思，却不愿贸然出去。

端木令郎蓦然伸手琴上，随意一拂，琴韵宛如流泉溅跃，琤琤飞鸣，令人听人耳中，心舒神畅。

王坤忖道：“未来能够和璇姐姐在一起的话，每当佳节良宵，或是风清月白之夜，听她抚奏一曲，此乐何如……这面星郎琴我必须取回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