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勾心斗角（1/2）

冰魂秀士欧剑川被带上大船时，正是杨小璇来后的第二天，因此她在生气之下下，曾经打他两个耳光，因她武功尚未恢复，故而这两记耳光不至使他受伤。

杨小璇把端木令郎撵出舱后，自个儿闷坐寻思，不知那冰魂秀士欧剑川的话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则王坤并没有爱上别人。

也没有死，那是最好不外！可是万一不是真的，王坤不光曾经爱上晋南李琼，厥后又被弹无虚发施海失手误杀。自己一世自命不凡，竟然碰上一个薄幸郎，把一生恋爱都都奉献出去，换来此等下场，认真死了仍旧惆怅！如今她唯一怀疑的，即是那欧剑川是否奉邵康之命，编出一番鬼话？假定说邵邵康已查出她与王坤的关系，为了要她死心，便用此手法，这个假定也甚通情达理。

但光是自己想并无用处，当下她决议再把欧剑川叫来问几句话，倘使仍然查不出真假时，便居心装出被他惹恼的样子，一定要端木令郎，把欧剑川扑面杀死。如果他们不愿下手，自然是假的了…”便起身推开舱门，走出市道。两头一看，都看不见心意一决，便向右方走去。

便随意走了丈许，便须拐弯，突然听到火山豹子姜阳嘹亮的声音。

她心中一动，便放轻脚步，掩将已往，屏息静气，凝思窃听。

这时已轮到圣手老农邵康说话，他的声音由半丈远处的门内透出来。“姜老二总是这么急躁，那厮被我们杀死，你心中虽然痛快酣畅，但实际上有什么利益？”

杨小璇忖道：“他们究竟想杀死谁？天啊，可别是冰魂秀士欧剑川吧？”须知如果真是商量要杀死欧剑川则不啻确定欧剑川的身份，而这一来，欧剑川对她说的话，全部必须相信。

她岂能忍受得住王坤给她的攻击，此所以她一直居心疑心欧剑川此人，乃是假的，再否则就是已和他们勾通。如是真的，她可就狼狈了。

火山豹子姜阳纵声道：“我总以为养虎为患，不如及早根除，三娘可同意我的话？”

薛三娘道：“你的话自有你的原理，邵老并非说你完全无理，却是在权衡利害得失而已！”圣手老农邵康道：“三娘这个解释极好，姜老二你明确了吧了’他歇一下，又道：“现在我们就决议暂留欧剑剑川一命，让我细想一下，用什么要领把他的硬骨头磨软了，然后各人把他的武功设法学会。如果现在毒死他，则不光什么都学不到，甚至连他的武功家数泉源都不晓得，说出去可真难看……”

杨小璇听到“欧剑川”三字，登时心血上涌！这一回她已完全瓦解了，现在已可以确定那欧剑川并没有与他们勾通来骗自己。

她想起那幼年英俊、文武全才的王坤，玩弄了自己的真情，竟能冒充得如此真挚，真教她气馁不已。

另一方面却升起一阵无比的沉哀.他虽然欠好，但到底被她真心地爱过，而现在却已永离凡间，永远不能再见到他的面容！她痛苦得差一点儿呻吟作声，可是她还记得自己正在窃听人家的话。当下强忍悲痛，悄悄退却，一直退回自己房间。

这刻甚至连她父亲的安危，她都忘记了。她虽然稳稳端坐在榻上，但在她的感受中，却像在痛苦的大海中忽浮忽沉。

端木令郎突然进来，她连忙跳起来，冲已往把他推出门外。

她需要的仅仅是“孤苦”，任何人她都不愿意见到。特别是对她有情意的男子，她越发不想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正伏在床上哭泣，突然有人敲门。

她抬头一瞥，只见窗外的天色已经昏暗，敢情已是黄昏时分。

门外透人来邵康的声音道：“杨女人，恕老朽打扰你，但现在可是晚饭的时候了……”

杨小璇无精打采地伏回枕上，不哼不响。

邵康等了一会，又道：“杨女人，你心绪不佳，岂非是适才那冰魂秀士欧剑川曾对你说什么话来？”

杨小璇心中一阵刺痛，呆了片晌，突然想道：“他为何对我如此信任？岂非他不会偷听我和欧剑川的说话么？”

她再推想下去：“他这些话，明确是告诉我说，他没有偷听，可是这邵康最是狡橘多智，他肯不偷听么……”

“那么他为何要使我知道？慢着，适才我偷听到他们的说话，如果他们不知道我偷听，自然可信。可是若果他们已知我掩到房外，于是居心说这些话，这一来便可以使我不疑心那欧剑川是真是假了……啊，此计好毒，我差点儿中了他们道儿……”

“我想得一点不错，他们这样部署之后，日后我纵然见到欧剑川无恙，却也不会怀疑他们，因为我以为他们要学他的武功啊她霎时兴奋道：“晚饭好了么？我正好饿了呢……”

这一顿晚饭她吃得甚是痛快酣畅，但为了要独自多想一点事情，便拒绝任何人进人房间。

饭后躺了一阵，用一会功，自觉武功已恢复不少，这时天已黑了，她弄熄了灯火，凭窗外望。远处船上的灯火明暗不定，这使她想起中午时从水中冒出头来要救欧剑川的人。

她想那些长蛟帮的人原来一定要趁夜色掩护后，才来营救欧剑川。真见他们的鬼，原来都是邵康的障眼法，说不定今晚要演出一幕救人的打架扬面哩！她傲然一笑，以为自己真智慧，否则岂不是让邵康愚弄了一世？当下她转身走出门外，叫了一声，圣手老农邵康，针风铁雨薛三娘和火山豹子姜阳等三人一同泛起，走将过来。

杨小璇道：“我想跟冰魂秀士欧剑川谈一谈，诸位可知道他的武功渊源么？”

圣手老农邵康道：“他自称是六十年前天下无敌的天眼秀士狄梦松的徒弟，老朽以前在玄机府中见过他的身手，果真不是杜撰！”

她哦了一声，心想这邵康部署得真严密，这么一来，我更不会疑心他们是做假戏了。因为早先偷听他们的对话时，他们还说不知欧剑川的家数，现在这样回覆，便体现曾经讯问过他。

但她虽然不会揭破对方的企图，淡淡一笑，道：“邵老请带我去见他如何？”

邵康忙道：“女人请，不外那地方却不大好……”

她应了一声没关系，旁边火山豹子姜阳道：“女人今晚只管放心高卧，那厮可能有人来营救他，但都是酒囊饭袋……”

杨小璇道：“啊，我倒是喜爱瞧瞧热闹，如果我知道的话，也许会起身……”

口中说时，心里却暗笑道：“果真不出我所料，我今晚非看看他们如何演戏不行……”

邵康带她向左方走，转了一个弯，便见到一扇门户。

邵康把门打开，沉声道：“欧老师，你也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如今杨女人来看你，你要保持一点大丈夫风度，别胡言乱语原来早先邵康去和他谈过，其时欧剑川便问他杨小璇是不是跟端木令郎私奔，又说像杨小璇这种女人，简直是**荡妇等语。

是以邵康生怕欧剑川开罪了她，那时节对杨小璇倒没有什么，但杨小璇生气之下，要端木令郎把他杀死，则欧剑川非死不行。

这一来他想从欧剑川身上学到不传秘艺的心愿，便难到达。

欧剑川在白水堡中混过，自然明确邵康的话外貌上没有什么，但骨子里却大大警告他说，如果他敢对杨小璇无礼的话，便会用非刑来折磨他、羞辱他。

若然情势许可的话，他宁愿把杨小璇一拳打死，然后再受什么苦刑而至于死，也没相干。但他事实上武功已失，基础无法杀死杨小璇，则在这等现实情况之下，却非忍住一腔悲愤妒恨不行。

杨小璇款步走进舱中，只见这个房间一无所有，而且有点湿润肮脏，当下悄悄一笑。

冰魂秀士欧剑川站起来，宛如兽押中的猛虎似的，在房中急剧地转两个圈子。杨小流心想这人演戏演得真好，便冷冷道：“欧剑川，我想亲眼瞧着你被杀死呢！”

“吓！”他猛可站定，眼中射出令人不敢迫视的光线，歇了一会，才倏然消失了。

敢情欧剑川一下子忘了自己已化过装，在她眼中基础是另外一小我私家，是以早先以为她狠心得非瞧见自己死了才宁愿宁愿，厥后想起自己巳非她眼中的王坤，这才清静下来。

他想一下，道：“为什么？岂非居然为了我是‘伤心使者’之故么？”

他本是居心这么说，但话出口之后，暗想也真有此可能，因为他已知道她的秘密，是以在她的态度，便会希望灭他之口。

杨小璇默然沉静片晌，然后道：“不错，正是为了此故——”

她居心诡秘地笑一下，因为她回覆的原意即是说欧剑川居心假报消息，但她虽然不愿指破。

这两人原是一对情侣，但一来欧剑川；旧改了容貌，二来误会已深，各怀鬼胎，以致扑面相逢，咫尺之间，遥如千里。

杨小璇一直希望证实她的想法，此来会见欧剑川，无非想在他口中找出一鳞半爪，以便证实她所推度的没错。也就是说欧剑川对她所说的话，完全是配合邵康的企图而编出来。

她问道：“你怎能知道王坤与我之事？”她的话音甚低，仅有扑面的欧剑川可以听见。

欧剑川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能知道，并不稀奇他的声音甚是嘶哑，接着又道：“他不是送你一面古琴么？这面琴原是我师父从他的心上人冷云仙沈寒处获得。家师亡故之时，因我不在，王坤恰恰遇上，家师以此琴赠他，命他珍重宝藏，如果碰上心爱之人，非得对方也晓得珍惜此琴，方许相送。我厥后追上他，助他过了长江，逃脱这红船主人的辣手。因而得知你们之事……这一番话通情达理，杨小璇芳心异常震撼，默然沉静了片晌，才道：“他有了李琼，但还将此琴送我，岂不有违你师父的遗言？”

欧剑川怔一下，知道自己露了破绽，头脑一转，便故作淡然道：“此所以我要取回那星郎琴，你还可以，那端木令郎怎配获得此琴……实在他或许也爱你的，可是每小我私家都很智慧，你如不是全心全意爱他的话，他定然会觉察出来，对么？”

杨小璇心中虽然被他的话刺得痛楚，可是为了预防他试探自己的真情，便居心道：“如认真是这样呢？”

她若知道眼前这个黄面男子乃是王坤，自然不愿说出此等薄情之言。

欧剑川一听，心中痛苦不堪，暗自想道：“好个贱人，以往竟是玩弄我的，怪不得我要她一同私奔时，她又说舍不得她父亲，实在全是推托之词。”

杨小璇又道：“你被禁钢之室，看来颇为舒服，他们似乎很优待你呢！”

欧剑川冷笑道：“杨女人若是看不惯，可以叫邵康在我身上加上几条铁链。”

“他们本该这样，否则你逃跑了怎么办？今日你似乎说过不知被什么功夫制住，如果你真是天眼秀士狄梦松的明日传门人，还能查不出这种神针闭穴的手法么？”

她居心说这些话试探欧剑川，只要他露出一点破绽，她便可以放心了。只要王坤不是真死，也未曾有过这么一段旧情，她才气真正放心。

欧剑川怔了一下，口中喃喃不清地自言自语，杨小璇不知他说些什么。

但看他那种失常之态，一定是自己说中了他们唯一的破绽，才会如此。

当下冷笑一声，转身走出舱去，回到自己房间手老农邵康进来，轻轻道：“杨女人别露出惊讶之色，现在有敌人潜上船来呢！”说罢便提高声音，说些此外话，装出此船上绝不知道有敌人纷歧会便来侵袭。

杨小璇心中可笑，但面上却不露出来，也顺口和邵康胡乱谈起来。

另一个舱房传来美妙的琴声，在这茫茫江上，又是夜静之际，琴音特别感人，宛如在广寒宫中飘下来的仙乐——杨小璇突然记起欧剑川的话，他说他要取回那琴，因为若是在她手中，还无所谓，但在端木令郎手中，却非取回不行。

这番话说得却不像同党的人所该说的，因为太过侮辱端木令郎，他们肯定不愿为。再说连她也同意端木令郎暂时保管此琴，便因端木令郎一生聋哑，但却能够听到这面古琴的声音。因此端木令郎对此琴之重视，实不啻第二生命。

过了一会，端木令郎琴声突然中止，圣手老农邵康大笑一声，道：“杨女人可要去瞧瞧么？”

杨小璇心清大是模糊，模模糊糊地跟他走出舱去。邵康道：“适才令郎琴声一住，即是秦水心已由水底上来，把水中的敌人完全扑灭，现在轮到已经袭上船上的敌人们惊慌了……”

他们一转弯，便走到欧剑川被囚禁的房间，只见火山豹子姜阳在门外站着。

圣手老农邵康急走数步，到了门口，突然拉开房门，旁边姜阳已点燃一支火炬，向房内照射。

只见房**有两人，一个是冰魂秀士欧剑川，一个却是个三句上下的男子，手中那对峨嵋分水刺闪闪生光，身上却穿着水衣。

圣手老农邵康全不在意，走人房中，轻松地笑道：“朋侪爱夜移驾船上，岂非想找欧老师谈谈？”

谁人男子凝目注视邵康片晌，突然把手中武器抛在地上，道：“既然董森行藏不密，被诸位觉察，实在无颜动手——”

邵康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名震江淮的名家董老师，怪不得满身是胆，居然敢上此船——”

杨小璇走人房来，轻轻啊一声，敢情她见过这个董森，知道他本是江淮间水上名手，而且最近还听说他已经洗手不做水上买卖。照原理想来，此人既然已厌倦水上生涯，或许不致于为红船主人收买。反而因欧剑川曾帮过长蛇帮的大忙，他被困之后，长蛟帮的人去求他脱手相救，却通情达理。

然而岂非这冰魂秀士欧剑川说的话丝绝不假么？王坤真的有旧情人，真的死了？火山豹子姜阳怪笑一声，道：“董老师倒真识得时务，等会儿我们令郎来到，你好言好语乞求一命，约莫便可无事厂董森双目一睁，怒道：“谁稀罕一条性命欧剑川一直不作声，双目总是离不开杨小璇，但她却不瞧他。

转眼间，端木令郎来到，杨小璇银牙轻咬，心意已决，不待端木令郎站定，便已招他一同出房，外间尚有薛三娘、秦水心。

姜阳三人。

杨小璇对薛三娘道：“那欧剑川！鬼头鬼脑，口中又不清洁，请你转告端木令郎，我要见到他死！”

薛三娘微讶道：“女人认真要杀死他？好吧，我转禀令郎就是她熟练地用手语见告端木令郎，端木令郎点颔首，比个手势，薛三娘便叫邵康突然出来，端木令郎用手势命他执行杀死欧剑川之令。

圣手老农邵康那等老练的人，也呆了一呆，然后向杨小微道：“若然女人执意如此，老朽自不敢违。可是否可由老朽命他向女人谢罪，便赦他一命？”

杨小璇心想道：“看你们如何下台？”口中却坚持道：“不行，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他被正法说罢冲人房内，向欧剑川道：“你不须等人来救了，我要端木令郎取你性命！”

欧剑川神色稳定，徐徐问道：“为什么呢？因为我是伤心使者的缘故，抑是别有其他原因？”

她冷笑一下，心中忖道：“他这么有掌握，必是同党无疑，无怪邵康也沉不住气，替他缓颊。”

董森在一旁厉声道：“杨女人，你可记得董森么？当日见过你之后，印象一直很好。但现在才知道你是个心肠狠毒的女人——”

杨小璇被董森这一排渲。登时面色一沉，冷冷道：“本女人是好是坏，用不着你品评！”董森暗地哼一声，眼光扫过地上的峨嵋分水刺。圣手老农邵康突然纵人来，扬手一掌，劈出一股内力真力，狂随过处，把那对分水刺扫到角落去。

火山豹子姜阳也险些在同时间，跃到杨小破身前，翼护住她。

董森本有拾起武器一拼生死之意，特别是这个心地狠毒的杨小璇，他真想把她一刺刺死。

这时既然无法捡拾武器拼命，情知火山豹子姜阳极为厉害，势难偷袭杨小璇，当下仰天长笑一声，道：“欧老师，董某无能相助，实在忸怩，只能陪欧老师到九泉之下了……”

火山豹子姜阳狂笑道：“姓董的倒也精乖，如敢妄动，非教你吃个大苦头不行……”

圣手老农邵康面色一沉，闲步上前，突然双手齐出，疾如闪电，别人看也未曾看清，他已划分扣住欧剑川和董森的手腕脉门。

潜龙秦水心跃人房来，伸手扳住欧剑川肩头，指头早已扣住他肩上穴道，口中说道：“欧老师跟我来，等来生你再找我们报仇！”

欧剑川缄口无言，徐徐跟他出房，经由杨小瓶身边，突然愣住脚步，双目大张，神光四射，牢牢瞪她一眼之后，口中极重地叹口吻，便继续向房外走去。

董森一只手脉门仍被圣手老农邵康扣住，满身麻木，转动不得，眼看欧剑川被带出去，急得大吼一声，骂道：“杨小璇，想不到你的心地如此之毒，就与你父亲一般——”

他还要骂下去，圣手老农邵康低喝一声“住口”，曲肘一幢。

董森哼了一声，脸色大变，额上冷汗有如黄豆巨细，滚坠下来。

欧剑川已走到房门，闻声回首，见到董森样子，知他被邵康以阴辣手法撞闭穴道，身上痛苦，难以形容，禁不住热血沸腾，也忘了迫哑嗓子，朗声大喝道：“邵康，你岂可如此磨折他——”

杨小璇听他口音极似王坤，芳心大震，啊了一声。

圣手老农邵康微微一笑，道：“欧剑川你管自己的身后事吧一言甫毕，董森面色已缓和过来，敢情邵康的手法甚是神妙，只是让他吃一下苦头而已。

杨小璇轻轻道：“我要亲眼望见你们把他正法！”

潜龙秦水心道：“那么清女人移驾舱外甲板上！”房中之人，鱼贯而出，连同外面的端木令郎和薛三娘，也一同走出甲板。

欧剑川仰望夜空，但见繁星满天，明灭不定。这等景致，要待来生才气看到，不禁长叹一声，转头向董森道：“董老师，在下累你无辜被辱，实感不安！”他又忘了改变嗓音，只听得杨小璇玉脸变色，站立不稳。

端木令郎一直凝瞧着她，此时走近两步，伸手握住她的玉臂。

她也不晓得摆开，欧剑川恰好一回眸，瞥在眼内，眉头大大一皱，连忙把眼睛移开。

潜龙秦水心徐徐举起右掌，比着欧剑川的后背心，举手之时，已运足内家真力，就等邵康发令，便自击下。

圣手老农邵康为了取悦杨小球，便道：“杨女人请发令吧！”

杨小璇嗯了一声，心中却极急速地思忖欧剑川的口音与王坤相同这件事。

世间上尽有口音相似的人，但却罕闻有完全相同这等事。若由至亲至近的人留心分辨，总可发现其中差异之点。

可是欧剑川的话声，却简直和王坤说的一样。第一次在房内，还未曾听得十分清楚，第二次在甲板说时，她已留心分辨过，完全没有区别。这一点使得她心灵震荡，竟不知是悲是喜。

然而王坤形貌，纵然化为灰烬，她也认得出来。眼前这人不光年岁较老，面色蜡黄，五官不类。特别在身量方面，和那猿臂芬肩的王坤相差甚远，却又可以断定不是王坤所扮。

除此之外，再看看眼前阵势，欧剑川倒不似是假扮的，否则他肯惠临死之时，还不向邵康乞命么？她呆想了片晌，突然道：“请秦老师改用刀剑之类，我想看他脑壳被拆下的情形！”

此言一出，不光董森听得又惊又怒，连秦水心甚至圣手老农邵康等人，也为之头皮发炸，心中大感不安。都暗想这位女人不愧是天罡手杨迅的女儿，心地之狠毒，认真是天下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