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05)(1/2)
范立田说:“霍二叔,你没官名吗?党内欠好称谓,总不能叫你霍老二同志。”霍老二咧着嘴笑了笑,欠盛情思地说:“咋没有官名?俺小时候还进了一天学堂呢,老师给俺取了个名字,叫霍恢复。谁知是啥意思儿。”范立田止不住笑了,问道:“霍恢复同志,你咋进了一天学堂,就不上学了?”
霍老二听范立田叫他的官名,心里不自在,忙说:“立田,你照旧叫我霍老二吧,霍恢复这名字不顺口,我自己听着都别扭。俺记事儿,爹娘叫俺霍老二,撇了五十往六十里奔了,不改了。说起上学,老师教俺念《三字经》,跟念经似的,我才不妥僧人呢,让人满身不自在,一天没上完,跑回家去了。让俺爹一顿好揍,俺爹给了先生二斗黄豆,上了半天学,冤枉煞了。”
范立田说:“这个名字好,很响亮,看来先生是有文化的人。恢复同志,适才你想说什么,接着说。”霍老二瞅瞅三官,咂摸着嘴巴说:“立田,举荐家里人行吗?”范立田说:“行,不管是谁,只要愿意为党事情,我们一样接待他。”霍老二放心了,没想到组织上这么开通,昨天霍老三还探询啥时候开会,让他一定向范立田说一声,他巴望着和二哥一样成为一名党员。
霍老二说:“我家老三,就是杀猪的霍老三,别看干着杀猪宰羊的营生,也是一个天职人,要求上进着呢。”范立田对霍老三有些印象,人长得不像霍老二,霍老二身量单薄,霍老三五大三粗,见人的时候硌愣着眼,一笑脸上一堆横肉,性情有点儿犯浑。
霍老三娶了一房俊媳妇,人见人爱,赖男子娶仙女,鲜花插在牛粪上,约莫就是说的他。有一年冬天,霍老三清晨起来喂牛,大门跟前倒卧着一双僵尸,看样子是父女俩,吓得六神无主,摸了摸老汉的心口尚有一丝热气,把爷儿俩个背抵家里,往炕洞里塞了几把柴禾,做了一锅小米稀饭,伺候着父女俩吃了饭,老汉反倒给他跪下了,扑面许下亲事,让闺女嫁给这个盛情人。
霍老三受宠若惊,一盘炕上睡俩王老五骗子儿,咋对得起早死的爹娘?霍老三是个实心人,让老汉在家里住下了,一住就是小半年,等老汉壮实了,找了个好日子,和老汉的闺女叩头入了洞房。霍老二常年在外干活儿,回家的时候,望见门脸上贴着一对大红的囍字,家也没进,住进了他家的牛棚。
范立田说:“三官同志,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三官紧绷着嘴没说话,霍老三是二杆子,忠厚老实,杀猪的在村里名声儿欠好,这样的人进了组织,让人咋说?霍老二的意思是让他提出来,他不能睁着两眼说瞎话。
霍老二见三官脸上不兴奋,忙说:“三官,你对老三有看法?一个杀猪的会隐藏了党?我照旧个掺磨的呢,对党忠诚,为老黎民服务儿,就是好同志,是不是啊?小范同志。”
范立田说:“恢复同志说得对,咱们党是为老黎民服务的,不管他是剃头的,照旧掌鞋的,只要愿意为党着力,不管他是啥人,干啥营生,咱们都接待他。”三官吸着烟,抬头看了范立田一眼,又低下了头,对霍老三入党,他心里有私见,霍老三就是一个杀猪的,从心田里他看不起霍老三。
范立田看了各人一眼,说:“咱们的党员身分还不完整,有没合适的女同志?未来还要建设妇救会,没女同志不行。”三官和霍老二都愣住了,疑惑地看着范立田,女人也能入党?女人整天围着锅台转,头发长见识短,醒目得了啥?
范立田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忙说:“不要小看了女同志,女同志也醒目大事。队伍里好些女同志都是党员,样样不比男子差。在咱们晋察冀边区,女同志带队伍,学文化,忙支前,尚有不少女区长,女县长,尚有女游击队长呢,她们也是咱们重要的阶级身分。”
霍老二苦淡地笑了笑,说:“我同意三官媳妇,能说会道,家里外头一把手儿,把三官管傻了。”三官怕媳妇,三官媳妇外家兄弟一个小我私家高马大,三官怕妻子不是一天半天,在八里洼算是果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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