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三）（1/2）

后边的讲话已经没有了新意，内容也多与前边类似。

马碎牛听着气闷就旁若无人地举起双臂打了个哈欠。

谢凯望见了，实时掐断了聚会会议历程。在一长串震耳欲聋的口号声后，他大吼一声：“把我校走资本主义蹊径的当权派押下台去！”连忙就从后台上来了六个持枪的红卫兵，拖着钱校长三人向台下走去。当钱校长被拖着走过马碎牛身边时，马碎牛清清楚楚听到了他无奈而伤心地嘟囔了一句“冤枉”，随即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你冤枉？吾老爷更冤枉！”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秦腔“三滴血”里的台词，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遭受了什么冤屈。

大批判会很快就竣事了，它竣事在“大海航行靠舵手”的雄壮乐曲中。

加入了大批判会的红卫兵像饮下了醇香干冽的琼浆，在随后好长的时间内都着迷在这次首开先河的大批判会中，人们津津乐道，以极端的词汇描绘了马碎牛的司令风范和钱校长的反动丑态------

午饭后，谢凯带着六七小我私家偷偷摸摸地溜出校门。赵俊良也和他手下那些笔杆子们嘀嘀咕咕。贾佳佳领着三四小我私家给所有的体育器械挂号、编号、造册。

马碎牛背着手转来转去，见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没人理他，就拉上水平在校内巡视，说是检查事情。

让柳净瓶始料不及的是，马碎牛接连两番打乱聚会会议历程的行为却带来了庞大的认同效果，整整一下午，她都在忙于挂号那些要求加入“工学同盟”红卫兵的热血沸腾、情绪激动的新成员。她接见这些人，并和他们举行简朴谈话，最后再发给这些人袖章和宣传资料。到了晚上统计时，居然又增加了四十多人。

晚饭后，马碎牛召集各部门认真人开会。会前，各人自发地热烈议论起今天上午的大批判会。

水平瞅着马碎牛，不无试探地说：“昨晚我和赵俊良把今天的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马司令不按通例兴演说。”说完就笑。

马碎牛说：“我这是受你启发，你不是说文化大革命就是要打破通例麽。”

贾佳佳心有余悸地说：“我也没想到。昨晚商量的时候，不以为事情有啥特别，咋今天实施时，仅仅开头那一段过门居然就有那么大的威风凛凛！我看你们和我一样，都没推测、都让震瓜了。”

赵俊良说：“谢凯就没有被震住，始终体现的都很岑寂、很岑寂和从容不迫。今儿这会能重新到尾正常举行，多亏了谢凯。”

谢凯连忙谦虚：“我充其量只是个执事。要不是你们思量的周到、安派的细致，十个谢凯今儿也得塌台。要说我岑寂，也是因为对你们有信心。今天真正岑寂的是咱马司令，即席演说不温不火，条理清晰，有利有节；批判钱校长机智过人、有理有据，这才是真正的司令风范呢！”

谢凯提到马碎牛的体现，人人都兴奋了起来。

“马司令问钱校长的那些话我也许能问的出来，”赵俊良说：“但我是绝对没有胆子站出去面临钱校长的。你们想想：万一让钱校长回嘴问住了咋办？聚会会议咋往下举行？红卫兵的脸往哪儿搁？六中的文化大革命还咋开展？”

“所以你一辈子就只能当谋士。”水平笑嘻嘻地说，“不要看马司令平时嘻嘻哈哈，给咱装瓜。但一到要害时刻，能掌控大局的照旧马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