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三（2/2）

启辉听老二吓他，心里恨得跟什么似的，朝他白了一眼。片晌才道：“不是派人去找先生了吗？怎么，他还没回来？”

老二走到竹椅上坐下，朝启辉道：“去的人早回来了，说不见先生，还以为他回家去了，又去他家里请，也不见人影。”

启辉见老二坐在竹椅上，就像梦里的烟斗钱坐在那里一样，吓得连连哆嗦道：“爹，你可不要吓我。”

老二疑惑地望着启辉，关切的问道：“年迈，最近忙得糊涂了，看你是不是病了？晚上六弟和七弟的事，你怎么也没有分寸？”

启辉听得老二追问，一拍桌子喝道：“其时你怎么不去，就是这阴阳先生，这阴阳先生……。”

老二见启辉脸色大变，霎时变得苍白。

启辉顿了顿，才道：“二弟，我也是没有措施，听了先生之言，他算出老六和老七今晚做的事，才让我带人去的。我也没想到，两人竟去对三少奶奶下手。要是对别人，这事倒利益置惩罚，可那是对三少奶奶，传出去，咱们老钱家的脸，往哪搁？”

老二叹息一声，望着启辉道：“年迈，惋惜我两个兄弟啊，都就义到了你的手里。”

老二边说，边恸哭起来。

启辉劝了一回道：“二弟，都是哥哥差池，可年迈我也不忍心啊。其时我本想幺妹会为他求情，救他一命，却没想到幺妹她也……。”

老二哭了一回，朝启辉道：“年迈，那六弟、七弟的后事怎么办？”

启辉忖了忖，望着窗外，低声道：“现在阴阳先生不在，只得将他们的尸骨送给六奶奶和七奶奶，让他们赶在爹之前发丧。”

老二犹疑了片晌，心想如此，怎能平息得了刘奶奶和七***怨恨？两个大活人，一夜之间竟被打死了，尚有什么手足之情可言？

老二暗自痛恨一回，心想其时就不应让老三和老八他们离去。其时要早脱手相救，他们就不会脱离一线天了。惋惜年迈他不知道怎么想的，硬不要他们回一线天。岂非年迈真想借此平息和佘家营的恩恩怨怨？

老二摇了摇头，伤感地朝启辉道：“年迈，我心里不自在，先出去走走。要是没什么大事，你让四弟先帮衬帮衬。”

启辉站起身，脸色变得困惑道：“二弟，现在六弟和七弟去了，正差人手，你要到那里去？”

老二冷笑一声，反脸望着启辉，抽了口凉气，却没说话。

启辉不敢留他，任由他去了。他那一声冷笑，刺痛启辉的心。启辉心想老二早晚会发现这件事，但又找不着先生，万一先生先他把这事泄露出去怎么办？

启辉顿了顿足，朝门外喝了一声，只见一西崽走来，朝他道：“大少爷，您找我？”

启辉颔首道：“以后你就在门口守着，无论何人来，都得先报知我，然后才让他们进来。最近我事多，不能让人随便收支这间屋子。”

西崽应了一声，站立门口，不敢妄动。

启辉见他老实，微微一笑道：“你做事，我放心。日后随着我混，少不得你吃香的喝辣的。”

西崽慌忙低头，朝启辉道：“多谢大少爷栽培，为大少爷服务，是小的应尽的职责。”

启辉也反面他烦琐，又朝屋外望了一眼，见天色大明，命西崽端来洗脸水，洗漱完毕，便朝灵堂走来。

刚来到灵堂，便听得哭声震天。

启辉大骇，心想何人在此啼哭？没有先生，也没有起经，平白无故哭什么？

启辉三步并着两步，来到灵堂内，只见老四迎上来道：“年迈，不得了了，六弟媳和七弟媳听说老六和老七去了，在这里大哭大闹，问爹要人呢。”

启辉断喝道：“真正厮闹，是他们做下的事，好脸到这里来要人？你说她们平时在家不看好自己的丈夫，任由他们在外面沾花惹草，还跑到这里生事？可怜我的六弟、七弟啊，你们死得好冤啊！”

老四见启辉也哭了起来，忙解劝道：“年迈，这里乱成一团，还要你来主持大局，你可不能过于伤悲啊！”

启辉擦了擦眼泪，嗯了一声，走到灵堂前，朝老六媳妇和老七媳妇道：“两位弟媳，都怪那阴阳先生，是他叫我带人去老谭家的，我也不想让老六和老七……。可恨那三少奶奶，也不替他们求求情，就这样让我两个弟弟去了。”

两个妇道人家，一听此言，马上止住了哭声道：“年迈，你说那狐狸精，是那狐狸精害死我们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