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5、（2/2）

紫蝶的脸，已经酿成老巫婆般，没一点血色，只剩下或浓或淡的黑斑。她咬了咬牙，割开了手腕上的大动脉。鲜血似乎小溪般欢快地流淌出来，内里游弋着成千上万数不清的玄色小虫。

她终于体会到死亡来临的感受——痛不欲生、无人倾述！

她的一生，都是孤苦的，小心翼翼地布下陷阱，亦步亦趋地算计别人。没有人能真正深入她的心田，同样，她也从未曾深入别人的心田。她清楚自己的目的，冷漠的杀戮所有阻挡她的人。最终，她痛苦的发现，一切，都只是梦幻一场。

温热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紫蝶仰面向天，想要说出什么，怎样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的皮肤，终于被虫蛊的攻击所撕破，身体迅速地萎缩。亿万只虫蛊无声地吞噬着她的肌体，形体变得越来越大。

方媛不敢走上前，远远地望着这一切，强自抑制想在吐逆的**。紫蝶死得太恐怖了，才一会功夫，全身的肌肉就彻底腐烂，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

方媛不敢再看，高声叫道：“秦爷爷？你在哪？”

“丫头……我在这。”秦爷爷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极为疲劳般。

循着声音已往，方媛终于看到了秦爷爷——这个传说中的奇人。

只管有心理准备，方媛照旧被秦爷爷的容貌吓了一跳：比竹杆还瘦的躯体，披着一件宽阔的披风，整小我私家似乎一个骷髅般，没有一点肌肉，仅剩下一张皮委曲笼罩在骨头上，眼眶深陷，眼球似乎要掉下来般。头发掉光了，光秃秃的，脑壳被什么撞击过，扭曲成不规则的椭圆形，一张嘴都转到脸的一边去了，怪不得只能吃流质的食物。

秦爷爷的嘴角撕开了，这就是他的笑容：“我的容貌，是不是很恐怖？”

“是有点恐怖。”方媛不想撒谎。看到秦爷爷失望的眼神，她赶忙说：“不外，最恐怖的不是长相，而是人心。秦爷爷，你心地这么好，多看几眼就不怕了。”

“我心地好？”秦爷爷似乎听到最滑稽的笑话般，“丫头，你是第一个说我心地好的人。你知道吗，我一生中，害过几多人？有几多对头？”

方媛默然。但很快，她就继续说：“至少，你适才救了我。”

方媛不是傻瓜，她很清楚紫蝶的箭法——她亲眼看到紫蝶射杀了陈奇。适才，紫蝶的箭却偏离了，连她的一根毫毛都没有遇到。原因只有一个——秦爷爷动用了摄魂术，让紫蝶发生了幻觉，所以没有射中她。

“你这丫头，倒是挺智慧的。适才，我对紫蝶说的那些话，全是假的。你基础就不是什么月神，更不会永生不死。记着，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你之所以能转败为功、遇难呈祥，并不是上天的恩赐，而是你明确思考、善于掩护自己。原来，我有许多事情要告诉你，惋惜，我没时间了。我适才动用了摄魂术，油尽灯枯，马上就要死了。”

“秦爷爷——”方媛突然感应一阵心痛。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唯一的朋侪——苏雅。刚认识了秦爷爷，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明天，就有船来。”

秦爷爷微微摇头：“不用了。我提着这口吻，就是等你来。你别打扰我，让我把话说完，这样我死也死得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