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硝烟过后春来早 情为何物有谁知（1/2）

1：谁说商海无硝烟？一桩桩翻新的骗人花招，一段段苦涩的恋爱故事，一个个走进硝烟的女人…

南国边陲的江北镇，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早上四点，清洁工还没有扫街，木栏街几盏幽柔的路灯照着几个挑担的人，挑担人回首一下，急遽一个右拐弯，消失在一条黑黝黝的小巷里。几个，再几个…，三个一群，五个一帮，断断续续。他们过了小巷，向河滨走去。

此时西边天的银钩如梦似的洒在这静谧的荒原之地，中越界河——海宁河淡烟流水。

河滨本是红朱石石坡，人为地凿了一踏一踏的石梯。人来人往，滑不溜湫。陈香、毛小凤、洪花郎等一行几人打着小电筒，步履艰难的往河滨“滑”去。小木船早已期待，几小我私家加几担货物共一千来斤，客人催着船夫赶忙往对岸撑去。

以后岸到彼岸，也就50多米，每人挑的是什么货物，谁都没有时间过问，横竖是商品就能卖钱，中国的边防军从来不理这帮挑客，收支利便，你主要在那里注意清静就行了，税务、工商也不管你，横竖你是把产物卖给人家。抢劫的贼人也看你人多人少，一般三五成群个是清静的。

小木船很快停靠在越方一侧的岸边，各人把货物搬上岸，交船费每人一元，木船继续转头接第二批客。

从上岸到越南的龙哥桥头，是几百米长十多米宽的干枯鹅卵石河滩，实在岸上有小路，但为了清静，各人都走河滩，因为视野宽阔。在朦胧的卵石上挑着百来斤健步如飞，挑客们用的是“无影脚”功夫---走得快，好世界。

鹅卵石河滩旁的岸边，篙草林立，铁丝网时隐时现，竹签、地雷之类的战争遗物隐藏在软绵绵的沙地里。

几个男的脚力好，走在前面，阿丽娇小，货担太重，距离逐步拉长，只好“殿后”。龙哥桥隐约可见，各人举行了最后的冲刺。

离桥头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就在这节骨眼上，岸边婆娑的草丛里，一下窜出几个黑影，拦住阿丽的去路，两个把阿丽按住、塞嘴，四个抢货，阿丽连喊救命的时机都没有，快似流星般的行动，四个贼人连同货物一下子消失在篙草深处，两个按住阿丽的也撒手逃遁…

阿丽痴痴地等着从不远处挑货过来的中国人，欲哭无泪，向他们诉说着适才的遭遇，众人除了同情之外，基础没有其他措施帮得上忙，慰藉几句后，也都速速走过…

刚打开国门的越南，对中国人又恨又怕，但商品溃泛、国家关闭、再加上连年战争，对人民来说是雪上加霜。现在难堪有中国人来卖货，很受接待。

越南海阳乡的许多暂时搬运工期待在龙哥桥头，小贩们把货交给他们，从桥头到海阳乡，三公里旅程，五千元越南盾一担，相当于人民币七元多。

龙哥河滨的海阳市场就设在一条约五米宽五十米长的泥沙路上，如果是干杂食品类，就在货物下铺一张胶布，如果是碗碟类的就不用铺胶布不了。档口四角用四根竹杆顶起一张胶布，防雨防晒，就像现在海边的啤酒摊。如果尚有多余胶布，又把档口后边围一张，就是最高级的档口了。总之，离不开胶布。

这是世界上最貌寝的市场了。摊位分配是按谁来的早晚来定，你来得早就攻克得大些，市场治理费每个档口收两角钱人民币；没有工商局，是越南村干部代收。

小偷的的智慧令人叹为观止，堪比《湘西剿匪记》中的土匪，三两个掩护一个行偷，只要你一不小心，商品就会有中生无。如果是三贼以下的，大伙就把他们往市场外赶，贼们往甘薯地里走，有时被甘薯藤绊脚跌倒了，摊主们几个打一个，煞是悦目。虽然，贼数凌驾十个的，只有大叫“各人注意了，有贼群”。

九点钟光景，曾华涛才到市场，华涛谐音滑头，所以许多人都叫他滑头。市场早已熙熙攘攘。

“涛哥，来我这里摆。”

陈香早就暗恋华涛，她把自己的货物往一边靠，让出一边摊位。

“不了，这里太窄，我照旧到街尾宽敞的好。”

“过来，玉人的话你都不听？我有事对你说。”陈香敦促。

华涛把货担放下，陈香如饥似渴的说：“阿丽今早给抢了。”

“什么？抢人了？”

“是抢了阿丽的一担货。”

“抓到人吗？”

“没有，我们一共六人，一起上船的，各人都顾着走，当到龙哥桥头时，发现不见了阿丽，一下各人都没有注意，我们把货担交给挑夫，继续来海阳，各人都摆好摊了，还不见她的踪影，据厥后到达的中国人说阿丽给抢了，洪花郎和张家雍还跑回去看，归来转头都说不见，再厥后听说阿丽回去了…”陈香滔滔不停。

浪里淘金，赚钱艰难啊。

这天到了客流岑岭的中午，“街”中间人头攒动。“可能打小偷了”众人要顾住自己的货物，只好引颈相望。原来，有个叫何山鸣的，读过几年书，初来咋到，没有几多资本，就用两个大菜蓝，在江北镇买些日用百货，在海阳“街”铺张胶布，放上杂货，再把一张写着：“江北实业有限公司”的越文白纸铺在摊前，意思为货是自己公司生产的，价钱按出厂价，实在倒像人家卖身葬父，看似好凄凉。

不外，由于他叫人家帮写越文的“实业”声调写成了“失业”的声调，许多越南人驻足念读：江北失业有限公司。可怜啊，跟我们一样，都是失业者，帮衬他吧。所以他的人气最旺，货最好卖。

隔离村的黄七（他哥是黄六），也学着“黄六”们干起医生的行当，他今天就在陈香档口的后面树荫下，他从一个阉猪的兽医家里借来一个画有红“十”字的四方型皮箱，向同行们吹虚箱内里的药能治百病，自己还会唱《汤头歌》。“医生”们连听都没有听过尚有《汤头歌》的，只知道读小学时唱的《国际歌》，各人叫黄七唱来听听。实在黄七也是前晚听二叔公讲的，还记得不全。

“各人坐好，我唱啦”，黄七清了清声：“……麻黄汤中用桂枝，杏仁？（忘记了甘草）四般施；发烧恶寒头项痛，喘而无汗服之宜。华盖麻杏紫苏子，茯苓？（忘记了陈草）桑白皮；风寒束肺痰不爽，急宜煎服莫迟疑。桂枝汤治太阳风，芍药甘草？（忘记了姜枣同）；解肌揭晓调营卫，表虚自汗正宜用。九味羌活用防风，细辛苍芷与川芎；黄芩生地加甘草，发汗祛风气力雄。九味？（忘记了羌活）去白芷，再加独活防己知；还把黄连白术入，大羌活汤散热湿。？？（忘记一泰半）……”

“叼，唱的不够讲的好听。”各“医生”散去。继续去寻找走起路来打摆的猎物。

陈香紧挨着华涛，恰似怕人家飞走一样，有客人买货时两人一唱一和，无客时陈香经常“混水摸鱼”，用胶布一挡，在华涛的大腿摸一下，华涛没有剖析，华涛人生得靓，不把陈香放在眼里，便调转身来，看后边“黄六”们的赚钱演出。

有时中场休息，小凤来个开顽笑：在陈香的屁股挠一下。陈香以为是华涛，心里乐开了花，有时候给挠多了，便有意抬高声调：“华涛，今晚我们去开房好吗？我任你挠。”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喜欢华涛，华涛莫名其妙。

周围的摊主听了，一个个拍手加气：“我又去，我又要…”各人又把今早阿丽被抢之事抛向九霄云外，狗咬到谁谁疼，真是人情似纸啊，张张薄。

市场当中尚有个特此外市场：几间瓦房，是村公所，在树荫下尚有几间胶布粉面店、狗肉店、小商店之类。瓦房后面的竹林，一排新盖的沥青棚，几个蛮腰风骚的女人在向过往的男子招手……

2：清明时节雨纷纷，原来就拥挤的胶布市场，经由行人不停的往返踩踏，泥泞不堪，泥水的飞溅把货物酿成了真正的“水货”。

时过中午，摆摊人因雨天陆续收摊，这时阿丽的档口前一下来了两个穿着雨衣的女客人，两个客人轮流对阿丽的货物一连不停的问价，阿丽应接不暇，有点烦。

阿丽经不起客人的讨价还价，最终把摊上所有的日用品如毛巾、牙刷、香皂、指甲夹等小商品一下子装进两个布包里。阿丽今天又做大买卖了，拿着盘算器一样一样的算钱。“今天不用把剩余货物挑回江北了”阿丽心想。

“姐啊，一共三兆二百千”（越南算法，即三百二十万盾）。阿丽向客人说。

客人并没有马上掏钱而是对阿丽说：“小妹，我们怕小偷，把钱放在前面不远的一个亲戚家里，那，就是那间屋。”客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户农家。

“好啊，我等你们去拿钱来。”

两客人应诺。

“我们把货放在这里，不要趁我们不在，换我货物啊。”

“你们放心，我明天还要来这里摆摊的。”

两个女客人的一举一动给正在隔离摊买雨衣的穿着一身美**装的男子看到了。

客人把两袋货物放在摊里，起身走开。旁边的“美**装”对阿丽说：“老板，你的货给那两小我私家偷换了，快追，我帮你看摊。”正脱离不远的女客听不懂中国话，照旧若无其事的走着，阿丽打开两个布包一看：不得了，袋里装的全部是烂衣服。

阿丽边追边高声喊：“偷工具了，各人快把前面两个穿着蓝色雨衣的人拦住！”

洪花郎身手最快，也因为女客人恰好走到他的摊前，他把女客人拦住，小凤、陈香赶到，阿丽上前把女客人的雨衣掀开，天啊！挂在客人肩上的布袋和放在档口里的布袋一模一样…

阿丽的货失而复得，自然很谢谢适才报信的“美**装”，环视四周，“美**装”不见了…

过海阳卖货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阅历尚浅，这次要不是“美**装”提醒，阿丽不光受骗了货，要是为了期待客人来交钱领货，可能还要带着人家这两袋垃圾早出晚归呢。

从婆湾岛到越南海阳是阿丽天天不行或缺的行程，天天下午回国，在江北镇买好明天要卖的货物，寄存在人家的档口，然后搭“专车”回去，所谓的“专车”，就是一辆专门搭乘这帮人过国的三轮车摩托车，天天下午五点在车站门口等人，途径南山村、柏林村、平江镇、婆湾岛，第二天破晓三点从婆湾岛原路返回江北镇，各客户要准时在牢靠的所在期待，过时不候。

今天阿丽回得很早，在车站门口和正在待客的三轮摩托车司机闲聊，突然听到：“老板，那天你给偷换了吗？”

阿丽转身，哦，“美**装”就在身后。“阿哥你好。”阿丽打过招呼。

“阿妹你也好啊。”但阿丽听到的却是越南话。

“你到底是中国人照旧越南人？”阿丽不解。

“两国都是。”然后哈哈大笑。

“不管你是哪国人，我欠了你一小我私家情，现在我请你去用饭，好吗？”

“好啊，就在这个大排档。”“美**装”指了指车站旁边的大排档。

“美**装”自报家门：他名叫冯进财，就是天天都有财富得手的意思，现在旅居上思华侨农场，老哥老姐都在美国加州，以前家住越南海防市吉碑乡，今年27岁。

进财说话和气，看似老实，给阿丽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我回海防扫墓，今天才回到江北镇，但回上思县的客车早已离站了。”

“哦，原来那天你是去海防的，怪不得事后发现不见你了。”

“我本想跟你打个招呼再走的，但其时见到去海防的客车刚到，我怕慢了上不了车，所以就快快当当的走了。”

“原来如此。”

“我还没有请教小妹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我叫黄玉丽，叫我阿丽就得。”

菜已上桌，“阿丽，边吃边说，说说你们在海阳的故事。”

阿丽简朴说了在海阳的所见所闻。

“以后我就叫你财哥了，你以后有什么企图？”阿丽这么一说，原来说话谦逊的进财乐了。

“我有资金，但不懂做生意，你可以和我合资吗？”进财想泡阿丽，喔，原来的谦逊是装出来的。

“可以，但我怕你妻子误会。”人之常有的记挂。

“我还没有完婚呢，哪有妻子误会？”泡妞常说的口语，一般都信誓旦旦。

阿丽年轻，涉世未深，加上近段时间发生了被抢受骗的事件，所以不加思量就同意和人家合资了。

晚餐中，阿丽细数着越南的行行生意，但就是资金不够，货源不足，自己的唯一优点就是能说会道。

进财说如果你跟我相助，我明天就回家取一万块钱来做资本，后天准到，叫阿丽后天在车站旅社大厅期待就是。不管是真是假，阿丽似乎被鬼迷了一样，允许了，以至厥后发生了原来不应发生的故事。

第三天下午，进财如约来到江北镇，阿丽在车站期待多时。

“不是叫你在旅社大厅等吗？”进财问。心太急了吧，马上开房？

“我已经找到档口了，尚有房间，一个月租金500块，你愿意就租，不愿意就住旅馆，”

“虽然愿意。”

阿丽带进财来到新兴街的一间瓦房前：“就是这里。”

开门进去，一楼是大厅，可以做档口，内里尚有厨房、卫生间。沿木梯上二楼，是木板楼，二个房一个厅，走起来“塔塔”作响。

阿丽说：“你住一个房，留一个给我，一个厅用来放杂货。”

“你也在这里住？”

“既然我们是合资人，那么房间我也应该有一个啊，但住与不住我要看情况。”有原理，进财听了窃喜。

阿丽资助整理房间。冷不丁阿丽的大腿给一个硬邦邦的物体顶了一下，她满脸绯红地对阿财说：“你不是吧，我跟你不是很熟，说好是合资做生意的，顶我干嘛。”

“我什么时候顶你了？”“你大腿旁边的谁人东东啊”

“什么东东？这是钱！”

这或许是进财试探性的一顶。其时没有百元钞，十元大团结一千一扎，一万元放在裤袋里，硬邦邦的，无意被“向中”的时候，真的好“逗”人，进财取出交给阿丽。

阿丽，真名黄玉丽，各人都叫她阿丽，平江镇婆弯岛人，京族，正直妙龄，玉手纤纤，暗香盈袖，高中结业，略懂越语（京族人都市讲越南语），中越89年除夕开放，年月朔就跑到越南海阳打探消息了。年头八带了几支电筒，几合退热散、万金油到海阳农村兜销，也赚了一小笔，很有做生意头脑。

阿丽原来是早上手提出国货，晚上把蚊帐落了，偷偷的数钱，一副如醉如痴的样子。厥后货越来越好卖，品种越来越多，就用肩挑了。再厥后合资进财，如果货多就分两人挑，货少就进财挑，钱由阿丽保管。

阿丽是一个很知足的女孩，你只要给她一点阳光脸色就很辉煌光耀，所以进财经常获得意外的惊喜——同居差异房。

阿丽有时回婆弯岛，偶然也在江北小住一两晚，小凤空闲时常来阿丽的“家”小坐，有时敲了良久的门，阿丽头发缭乱的才来开门。纷歧会，卫生间传来进财的啼声：“玉丽，帮我把沙发上的长裤拿来。”两人在家可以穿短裤，现在小凤突然来访，有点欠盛情思。

陈香，是小镇东边村人，和西边村的毛小凤是同学，和阿丽都是第一批在越南海阳做生意的中国人，几个都属于和气型的同行，所以她俩经常问阿丽：“进财完婚了吗？”

“不知道啊，实在我还没有亏损，只不外经常被他摸。”一个男子和一个女人同住一屋，都市长出咸猪手。

女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被男子摸了也照说不误。被摸也不疼啊，又不是被捏。

“你要守住最后的防线哦！”

“我还没有说你呢，还跟我说防线！你不是和曾滑头搞得火热吗？给我摸摸你的小肚子，看给曾滑头“滑”进去了没有？”

阿丽伸手去摸陈香的裤头，小凤说：“我们老师不是说过了吗，不要乱摸女人的裤头，胸膛更不行以，手背可以。”

“嘻嘻，空塘（白话，即胸膛）又没鱼，任你摸。”陈香哈哈大笑。

“我又不是小孩，我想过了，摸摸也康健，张腿也就跟写八字一样，很容易的，适时行乐，不像小凤你，简直就是张三丰闭关，一闭就是二十年，把青春白白铺张了。”

阿丽的回覆，陈香、小凤听了脸都红了。正是：莫道不**，只因春未到。若想吃禁果，待到怀春时。

……

3；天都快亮了，闹钟不停的叫：“鬼子打炮了，快起床，鬼子打炮了，快起床…”阿丽照旧睡得像死猪一样。

闹钟一连叫了好些时候，阿丽转了身，一手搭在一个热乎乎的**的人身上，惊了一下：哦，是财哥，咦！自己也是一丝不挂，坦荡荡的。

阿丽坐了起来，床底一堆衣服，胡乱挑拣了一条最小的红裤衩，坐着穿上顺脚踢了一下进财：“天亮了，快起往复越南。”

进财睁眼，看着仙女般身材的阿丽正跪着往上提裤衩，又见笔直的玉峰哆嗦了几下，血往下窜。“管你天亮不亮的…”进财说着，又把阿丽按倒在床上…

“财哥，我xx疼，让我去趟卫生间。”

阿丽挣脱，穿衣走下一楼。

“财哥，快点，要去越南了。”

“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财哥，奴家初到巫山，又逢**，水土不平，就当可怜，让我歇会吧。

实在之前他俩已经同居差异房许多几何天了，可算得上是当今最老土的方外人士。唐朝诗鬼李贺的《巫山高》印证着昨夜进财和阿丽的瓦屋风骚。

碧丛丛，高插天，大江翻澜神曳烟。楚魂寻梦风飔然，

晓风飞雨生苔钱。瑶姬一去一千年，丁香筇竹啼老猿。

古祠近月蟾桂寒，椒花坠红湿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