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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又长出来一点，像那种极短发的时装模特儿，时髦极了。

过两日香水自伦敦送到，原来瓶子四四方方绝不起眼，一点花式也无，同一般香水大差异。

他用礼物纸包好，连香摈酒放在客房门前。

字条说：“有空的话，吃顿饭可好。”

回复即时来了。＿

志厚正在事情，书房门缝突然“飕”的一声飞进一张纸。

他连忙拉开门，已经不见王克瑶人影，只听见她鼎力大举关上房门。

字条这次写得鸾翔凤翥，墨汁淋漓：“连区状师都不知适可而止，居然骚扰他人私隐，世界实在讨厌，我一连几日都有应酬，改天才约吧！”

志厚愕然。

也许，是他的技巧太过拙劣，他不懂如何约会异性。

是他造次了。

纸条一看知道由钢笔写成，用英文草书，笔法流利。

希奇，现在尚有人用钢笔，而且用永恒蓝色墨水。

志厚想早先中在英国投止，校方划定也用永恒蓝墨水，不褪色。

去年他取出墨水钢笔练哥德体书法，被成珊望见说：“像中古时代欧洲僧人誊录的经文。”

又说：“志厚，我实在不相识你。”

可是，王克瑶却像是钢笔同志，真好。

不外，志厚照旧碰了壁。

那天，他睡不稳。

真想拨电话给成珊，可是实在没有勇气，他尚有一点点自尊心，不想被成珊看作疯汉。

志厚伏在枕上呜咽。

第二天早上没精打采，面目浮肿，幸亏有南施、理诗陪他跑步。

盛情去陪人，人家却陪同了他。

南施笑，“我知道你该叫我什么了。”

“是什么？”

“南姨。”

“谬妄。最多是南姐，何来南姨。”

“你听我说，理诗叫你年迈，她与你同辈，我确是南姨。”

志厚骇笑，“没这种事！”

任南施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