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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用手揉一揉面目，一声不响，事情到深夜。

回抵家，斟杯啤酒，独自坐在露台上喝光。

他听见有人按铃。

刘嫂已经抢先开门。

是邻人女佣双目通红地走进来，放下一只盒子，“太太说，还给周先生，谢谢他。”随即离去。

志厚打开盒子，望见他送给理诗的两件礼物，一小瓶黄土高原带回来的泥沙，以及一条银手链，物是人非，送还原主。

刘嫂轻轻说：“邻人太太已经托经纪出售公寓。”

“啊，是吗。”

“她不回来了，索性竣事生意，移民他乡。”

志厚点颔首。

刘嫂说：“是我狗眼看人低，我看偏了邻人太太，我以为她会随处猎取男子。”

志厚抬起头笑笑，“纵然是，歪头歪脑，没神没气的我也没有资格做她目的。”

刘嫂说：“谁说的，王小姐就喜欢你。”

“我们只是挚友。”

志厚有点惆怅。

“她给你留下的豆酥糖你尝了没有？她送我那盒，我都不舍得吃，希望她再来。”

何日君再来。

邻人太太决议出售祖屋，想必不会回来。

什么地方开心，就往什么地方去，这里明确是伤心地，不宜久留。

志厚像是接受得很好，如常事情。

姜成英医生回来，约志厚晤面。

她十分欷吁，“志厚，世事古难全。”

志厚斟一杯咖啡给她。

“她们母女很谢谢你，”成英抬起头来，“我一直以为你与南施有私情，可见我是个俗人。”

志厚轻轻说：“好朋侪越发难能难堪。”

“是，情人一下子闹翻。永不晤面。”

志厚不作声。

“理诗最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