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危急时刻(1/2)
司予当时心里很乱,什么都还想不明白,听见陆放那样说,也就是只当他开了一个玩笑,并没有太过当真,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舒静竟然也同意了?
舒静怎么会舍得陆放?
不是当年出国留学的时候,舒静就是一百个不愿意……
现在又要出去,她怎么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虽然说着要改变,但也不用改变得这么彻底吧……
而且看舒静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强颜欢笑,而像是真的很开心?
司予有点想不明白:
“陆放……真的决定了?”
“当然了,我们都特别支持他……还有啊,你这么一出去,又难得回来了,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到时候,尽管给我讲,我给你们寄过去……
虽然有陆放在身边,但他也提不了多少……”
“等等……老师……”司予有些无奈,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舒静都已经开始构思他们出国以后的事情了?
“老师,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我爸妈工作也很忙……”
话还没说完,就被舒静打断道:
“我知道呀,所以你也不用操心,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讲就好了,我都会帮你办好的……”
“不是,不是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因为我爸妈工作很忙,所以不管我待在哪里 ,都很难见到他们,至少这两年是这样……
所以我出国留学,也算是没有什么牵挂……
但是陆放和您不一样,他以前出国留学就是四五年,其间只有很短的假期可以回来……
就这样,已经牺牲了你们家人在一起的四五年的时间,如果这样再出去,外派的时间,可能也没有那么短……
我觉得不太好吧,老师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同意陆放出去工作……”
“同意啊,当然同意,他想做的事情,我们家人都是全部支持的!”
“啊?”
“哎呀,你放心吧,我同意的,一点都不为难,而且我可开心了,我儿子,可总算是开窍了!”
舒静说着,真的是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司予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然最终还是没有拗过舒静。
司予好不容易跑开,终于可以给陆放打个电话,问清楚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也要出国工作?”
“嗯?我上次不是说了吗?”
“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好好考虑一下?”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是说决定,也就决定了吗?”
手机另一头,陆放的声音含着淡淡笑意传来。
司予有些无奈:
“我只是觉得舒老师肯定特别舍不得你……”
“她是舍不得我,但她更舍不得的还有别人,所以这次才这么痛快地答应我……”
“嗯?”
这天聊得,怎么总是云里雾里的?
“行了,你也不要纠结了,等到时候,你就会自然而然地明白了……”
……
于是,这个话题,就在这样的云里雾里,这样终结了……
司予因为没有办法最终还是没有再多问什么。
其实司予之所以对陆放要一起去的事情,反应这么大,主要就是心里觉得有点别扭。
其实这么久以来,还有最近陆放总是有意无意地说着什么,她也算是有点看明白了——
陆放好像有点喜欢她……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自恋,可是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可是她也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
最开始是这样觉得,但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其实没有感觉,就是不那么喜欢。
所以,她一直表现得并不迎合。
现在,陆放突然决定要一起去德国,这个决定太大了,她一时间,没有办法消化。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好像去哪里,都没有什么牵挂。
陆放身边还有舍不得他的父母……
而且陆放即使是在国内,也会有很好的发展,甚至因为他的工作能力,如果不外派,可能会更好。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那么积极于外派的事情,因为一旦外派,就像是突然远离了权利的中心,这样当然是不好的。
对于陆放来说也是这样的,现在正是他如日中天的时候,如果不这么草率地离开,后面肯定会更好……
司予当然知道,如果有个人和她一起去异国他乡,是个不错的选择,其他的不说,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孤独。
可她不应该这么自私,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别人的人生轨迹。
每个人都应该活成自己,而不是为了谁。
这是她渐渐才明白过来的道理。
现在的一切就是这样,尤其是对陆放来说,他完全有能力活成自己,而且一直都是这样。
又何必去为了别人做出什么改变?
司予不希望他变成这样。
可是眼下,好像她说什么都没有办法。
……
周近屿自然感觉到司予对他的生疏,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生疏——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好,但总感觉,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他说不出来,想问司予却又觉得一切好像不是最好的时机。
虽然徐耀义和顾植轩两个吊儿郎当的,但所幸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比如上次,他逼着两个人跟他说如何谈恋爱——
他们也算是给出了一些中肯的意见。
比如,就是形式感,女生都很喜欢形式感。
于是周近屿便觉得,至少不应该把道歉说得那么仓促,倒是显得有点敷衍了事。
但最近实在是太忙,他便想着,等跨年演唱会一过,他也许可以施展自己的想法。
于是最近只能是引而不发,只是还是感觉司予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小蛋,你知道司予最近怎么了吗?”
周近屿还是鲜少来主动找小蛋,但是问出的问题倒是把小蛋惊了一惊:
“额……这……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就好了呀……”
小蛋下意识推拒,因为这可不是他能说的。
但又突然反应过来,如果周近屿真的要去追问司予,司予自然也不能编造什么谎话,最后肯定是适得其反:
“诶,不对,你最近不是很忙吗?可能司予就是不想打扰你,你就乖乖地赶紧把手上的事情忙完了,说不定就自然知道司予最近怎么了……”
周近屿蹙着眉头,沉默了两下,终于还是点点头:
“我也觉得最近可能有些仓促了,这样就挺好的……”
看着周近屿走开,小蛋才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真是——
这个世界上,比探听秘密更难的是保守秘密。
看着周近屿这个傻样子,他要是知道自己早就伤害了司予的心,现在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分手地步。
他又该怎么办?
小蛋想着,也是苦恼不已。
……
司予倒是不想表现得太过,让周近屿察觉出异常,可身体还是不自主地,好像就是已经天然地生疏了,她也是无能为力,好像两个人,真的就是无可挽救地走到了这一步。
她还是照旧,好好地照顾着大家,给大家做好吃的。
有时候,发呆地看着大家一起练舞,好像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开始,她也是这样来到这里,但是还是无比地局促,很多地方做得不到位。
可是大家都是非常包容她。
那个时候,大家都笑得肆无忌惮,可是现在放眼望去,好像大家心里都埋着解散的影子,所以偶尔说笑两声,又突然顿住,什么话都不说,就静静的看着彼此。
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司予也能感受到,可能大家都已经想到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样一步。
大家都快要解散了,再像这样肆无忌惮的欢笑,可能再也没有了……
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希望大家在更高的地方再次相遇吧。
……
因为临近跨年演唱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司予的心里也不免开始紧张,虽然一开始还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迫切希望这一天的到来,现在现在……
实际上,因为想起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司予至今仍然是心有余悸——
司予可能永远都记得那一天,还有那场永远断送周近屿 舞台生涯的跨年演唱会。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她也是这样兴高采烈地期待着这场演唱会,还提前熬夜做好了周近屿喜欢吃的栗子挞,放在寝室,结果第二天却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是谁动了我的栗子挞?!”
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发火,扬起音调,软软糯糯地声音微微颤抖着,面上泛起异样的红晕,连赵筱瑞都是第一次见她生气的样子——
她就像个软柿子,任人拿捏,自卑怯弱无比,但也丝毫不愿人伤害她内心唯一的温度,唯一的光亮周近屿。
寝室里就她们四个人赵筱瑞就算是一时嘴馋拿了吃,也会告知一声,只剩下另外两个人——李晶晶和王倩。
他们俩面面相觑,许是还有些被司予突然发火给震住了,随即又恢复了平日里嫌恶的嘴脸:
“……不就是一个栗子挞吗?小气,活该吃成死胖子……”
司予被气得红着眼睛,不住颤抖,赵筱瑞连忙上前安慰:
“虽然你做的栗子挞真的很好吃,但是……还是可以再做,现在不吃就当减肥了……”
其实没有人知道,司予学做甜品师,从来都不是为了做给自己吃成,她已经因为这个不停药,就不可能瘦下来的肥胖,被人无尽嘲笑辱骂,由是,这么多年,哪里还敢贪嘴,沾染半点甜味?
之所以选择做甜品师,只是因为无意间听见周近屿再一次采访中,神情冷然地说自己喜欢吃甜品,那时的周近屿还不出名,采访视频的播放量少得可怜,司予却如数家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甚至连寝室里李晶晶和王倩两个人,天天激动地喊周近屿“老公”,却也十分笃定地说,周近屿绝对不可能喜欢吃这么甜腻腻的、只有小女生才会喜欢的东西。
恐怕只有司予一个人,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并且为了他选择做甜品师,但她并不是脑残粉,从第一次,周近屿救了她,她就知道,他们一个高在云端,一个跌落尘泥,是彼此根本不会有交集的存在。
她当时还没有想那么多,没想过周近屿是否对她还有存有丁点映像,甚至没有想过,她是否真的有机会让周近屿吃到他做的甜品……
心里只有一个十分简单的念头——
希望心中那抹光亮,能够拥有她难以企及的美好,哪怕只是一块小小的甜品!
……
辛辛苦苦准备的栗子挞没有了,再生气也没有用,她只能赶快重做,当时赵筱瑞还不以为她为了一个甜品,都不去看好不容易抢到票的演唱会,会是不解。
司予几乎是无比郑重地,却又手忙脚乱地重新做好栗子挞,然后狂奔着赶往现场,一路上都在默默祈祷:
“千万不要错过周近屿的舞台……”
隆冬时节,她却跑得大汗淋漓,终于到了现场,她大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刚要递出票,场内却莫名巧妙地发生了极大的混乱,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众医护人员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迅速进了救护车。
不知为何,当时她的心里已经涌起了不安,只见记者们紧跟其后,混乱之中无比清晰地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周近屿。
紧接着,还只是半夜,“周近屿坠下高台,当场昏迷不醒,已经送往医院抢救”的消息的热度就已经迅速攀升至热搜榜榜首。
司予当时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手机,才发现这是真的,而且当时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周近屿还没有被送出急救室,她耳边仍旧是救护车报警声在轰鸣,一路狂奔到医院,汗水已经浸透冬日厚重的衣衫,上一次这么紧张,是爷爷去世的时候。
急救室前站满了周近屿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同演出的艺人还有狗仔队……
司予只能站在一直狂灌冷风的楼道,冰冷的衣裳贴紧肌肤,像是冰冻过的铁皮,又冷又重,她不停颤抖着,双目失神,意识涣散,仿佛下一秒,脑中的弦就要崩断至于昏死高坪区。
可她一直紧紧地攥着拳头,直至掐破了手心也要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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