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变通（2/2）

邵楠的死纯属意外，可是现在要杀夏文杰的话，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行刺，是无法挽回的错误，他还真担忧昆义会做这样的傻事。

昆义脸色变了变，身上不知不觉中泄露出来的杀气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与此同时，他也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一步。

他是武士，不是杀手，他的武器是用来搪塞敌人的，而不是要用来行刺自己人的。

此时他都为自己心里适才冒出的那股念头感应羞愧和后怕。他深吸口吻，又吞了口唾沫，对夏文杰说道：“我照旧那句话，毛磊是名好兵，他是我们a旅最有前途的年轻军官，要他为邵楠去偿命、去坐牢，不公正！法理应该是维护公正和正义的，而不是用来处罚好人的！”

说完话，他跺了跺脚，转身向外走去。当他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又顿住身形，说道：“我昆义投军二十三年，从未求过人，这次，算我求你！”

昆义走了，不外在他临脱离时脸上所露出的感伤和绝望却让夏文杰的心情久久难以清静，也令他陷入深思。

法理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法理也不外乎人情……

汪儒林徐徐走到夏文杰的病床前，在床沿边逐步坐了下来，说道：“说实话，老昆是一位好首长，至少他是我见过的那么多首长中最优秀、最称职又最真正的一个，投军二十三年，做队伍首长也有十年，从未收过下属一分钱，也从未给上级首长送过一分钱，完完全全是凭着实干、苦干才做到旅长的，这样的一小我私家，要为了邵楠那样的兵而被免职甚至是上军事法庭、入狱……这差池，不应该是这样的……”说到这里，汪儒林眼圈也红了，冲着夏文杰连连摇头。

“老昆是名武士，职业武士，骨子里就带有武士的傲气，他不会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甚至，他的尊严都不会允许有人把他从队伍里带走，夏做事，我这么说你能明确我的意思吗？为队伍、为a旅留下这位好旅长吧，这是我，也是a旅的全体官兵在求你！托付了！”说话之间，他站起身，向夏文杰深施了一礼，尔后也走出病房。

坐在病床上的夏文杰悄悄嘘了口吻，听着汪儒林的脚步声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消失，他才情不自禁地咧了咧嘴，挪启航子逐步地躺回到病床上，感受小腹的肚皮像是被火灼的一样疼痛。

适才他之所以坐起身，是不想自己在昆义和汪儒林眼前显得太势弱，现在两人都走了，他也就不用再装了。

肚子上的伤口让他捂也不是，揉也不是，不外，在感受到伤口的疼痛之余，他的心里也在为难。

现在不是他在逼昆义逼a旅，而是昆义和a旅在逼他，逼他的考核本质。身为考核，他必须得依照实情上报，而如此一来的话，不仅毛磊这个小连长会完蛋，身为旅长的昆义以及下属许多加入此事的军官都市一并完蛋，照汪儒林的说法，昆义宁愿选择自杀也不会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而依据昆义的个性，夏文杰百分百的相信他真能这么做。

一个邵楠的死就已经是场悲剧了，如果再因为这件事而引发更多的人丧命，那就是场更大的悲剧，如果再因此而导致a旅的军官被大量免职问责，使得a旅军心涣散，战力锐减，那则酿成了悲剧中的惨剧。

夏文杰苦笑着摇摇头，脑壳中突然又回响起昆义的话，法理是死的，人是活的，他眼珠转了转，心里已有决议。

考核的本质不仅仅是发现和呈报问题，最终目的照旧为相识决和预防问题。

昆义和汪儒林脱离之后，吴冠呈、王国力、高嘹亮等人才纷纷来到病房，见到夏文杰后，众人关切地问道：“文杰，你没事吧？”

“小伤而已，死不了。”夏文杰咧嘴向他们笑笑，随后问道：“毛磊呢？他怎么样？”

“人家可比你强，他连伤都没受！”洪扬带着埋怨和不满，说道：“文杰，你也太激动了，其时你万一扑到窗外怎么办？万一窗棱上还留着大块的玻璃碎片怎么办？会没命的！”

他的语气欠好，但夏文杰能听出洪扬对自己的体贴，他挠挠头发，说道：“其时也没想那么多，就着抢救人了。”

众人嘴上没说什么，可在心里却对夏文杰佩服不已，至少他们自己没有夏文杰那样的勇气，更没有他遇到突发事件时的那种坚决。

如果说以前众人对夏文杰担任专案小组组长还多几几何有些不平气，那么现在已经没人不平他了。

接下来，夏文杰在医务所里住了三天，专案的事是由吴冠呈等五人在查，最后也是由他五人执笔来写的考核陈诉。

当夏文良好院的时候，他们已把整个案件视察得差不多了，考核陈诉业已写好，交给夏文杰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