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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在伊莫顿身上的剑,就是我一直以来跟他学剑用的那一把。那把剑和人对打是不行的,可是剑身轻薄、剑刃尖锐,想不到用来谋害竟这么合适。
刺伊莫顿那一剑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犹豫,反而有种痛快的、像是割去自己身上伤脓腐肉般的感受——疼痛彻骨,又轻松莫名。
我走得越来越快,沙漠的夜风把我脸上的泪珠吹得纷纷飘坠。
我越走越快,失声痛哭。
再见,伊莫顿。
再也不见。
3
我醒来的时候,是日落时分。
金红色的夕阳穿窗而入,亮得令人眩晕。埃及人喜欢黄金色,崇敬太阳神。可是现在的阳光,只能让我想到——血。
血色残阳。
这一天一夜,宫里有许多人在惊惶,流血,被讯问,被拷打……
我抬起手来捂住脸,床前的侍女被这消息惊动了,微微直起腰来,小声问:"公主?公主醒了吗?"
"嗯。"我坐起身来,以为自己疲倦得像一块用废的抹布,干巴巴的,"亚莉呢?"
"我在这里。"亚莉从外面走了进来,端着托盘,内里放着两样小菜和清粥。这种典型的中餐如今在我这里经常泛起。亚莉很是贴心,这种时候端来面包、烤肉、葡萄酒之类,我一定没有胃口。
"小曼在做什么?法老有没有醒过来?"我问亚莉。
"法老醒过来一次,喝了些水,服了药,又睡已往了。医官们说已经没关系了,只是还得几天才气恢复。"
"几天?"
亚莉说:"医官也不确定,或许需要两到三天的样子,法老就可以起床了吧。"
"知道了。"我点颔首,那么得抓紧时间了。
"小曼呢?"我必须知道小曼在干什么。
"王子很恼火,而且下令西奴耶去捉拿城里那些形迹可疑的努比亚商人去了。"
我微微侧过头想了想,"小曼这孩子真是智慧。"
亚莉微笑,"公主才是真正的聪慧啊。"
我摇摇头,"做这种事情也不需要什么智慧才智。答依俐原来就是来意不善,不外现在却不是她想要动手的时机。安苏娜也是一样,除非她脑子想不开,要报那良久之前的仇,否则,法总是她富贵的依靠,是她立身的基础。惋惜她生不出孩子,父王给她再多的痛爱也只是过眼云烟,不能恒久……"我想了想,"亚莉,你以为,现在是不是和努比亚撕破脸的好时机?"
亚莉想了想,认真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