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腐木之巢（1/2）

一判虚伪的内外

第三十章·腐木之巢

里之章

抛鞭法又称起手鞭。它是将鞭收起，持握在右手上，然后右手经右下、左肩前，向敌面部抛击，以使敌受到重创的攻击招式。

我使用的是160cm长，重一斤九的实战鞭。

空气中响起了鞭节陷入皮肤的闷声。

然后，是骨头与金属之间的脆响。

九节鞭的鞭头是锐利的锥形，是[刺]这个招式的必须组成。

这个可以入木三分的招式，我不想在人类的身上使用。

紧随而来的，是猛烈的撞击声，金发男子被这一击击倒，失去平衡的身体，就那子头朝下的滚下了楼梯，最后撞在护栏上，停在楼梯转向平台上。

[有希，没事吧？！]

由于头部受到了攻击，他暂时失去了意识。跳过他的身躯，跑到了有希的身边。

[嗯，没事。]

有希拉住了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哥哥，……好厉害。]

只是一个单纯的笑容，就让我身上的疲倦感不翼而飞了。

果真，最适合小女孩的，照旧单纯无邪的笑容。

水素，也一定在这上面。

[走吧。]

[嗯！]

从金发男子身上搜出了四楼的钥匙，把昏厥的他塞进角落里，锁上铁门后，我们进入了四楼。

比起下面的楼层，四楼显得明亮而宽敞。深玄色的大理石整齐的铺在地上，大片大片的落地玻璃脱离出了一个个的房间。由于是毛玻璃，从外面看不见内里。从这漂亮的装修来看，这里应该是会客室之类的地方。

宽阔的走廊上，只有我和有希的脚步声。这种清静，虽然可以认为是这个楼层没有其他人在……

但也可以认为是有其他而存在而我无法察觉。

保险起见没有两人脱离搜寻，把房间一个个的检查已往后，已经花去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黎明的时段已经成为已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明亮的街道。

一旦到了他们的事情时间，一切都市变得越发贫困。

转过了转角，检查了最后一个房间。除了奢华的沙发，庞大的地毯，摆放在玻璃窗中的昂贵酒品外，只有冷冰冰的镜子和我们相对而视。

（没有。）

……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楼层了。

可以感受到，有希越发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

（没事的，都市没事的。）

楼梯在脚下发出响亮的声音，像是用中空的骨头棒，富有节奏的，敲击着兽鼓。

然后，这个节奏逐步的加速，加速，加速。

到底是谁先开始跑起来的呢，已经记不清楚了。

在有希小巧的法式中，穿插着我的法式。鞋子们，在楼梯上发出dongdongdongdong的响声，交替着心脏的跳动。

有支付就会有回报吗？我不知道。

往上跑就会有谜底吗？我不知道。

但我明确，我正在靠近。纵然是在绕远路也好。

我正在靠近。

一个、两个、三个蹊径……直至所有的蹊径，都在脚下被烙上了烙印。

我和有希到达了一片漆黑的五楼。

发不出亮光的灯泡悬挂在楼梯口，由于线路没有接好，在裂开的漆包线外，发出噼噼啪啪的火花。五楼与四楼的庞大反差，让人一下子无法接受。受到定式思维的影响，让我以为五楼应该也是组织里高层人士使用的地方，然而谜底却不在我的选项之内。

与其说是简陋，不如说全无装修。

把手机的闪光灯调成照明模式，依附着微弱的辉煌，可以依稀看到环住这个楼层的四面墙壁。在这里，甚至连窗户都没有。

然后，

就什么都没有了。

差异于一楼的伪装，二楼的陷阱，三楼的沉闷，四楼的鲜明。这里，是未经装修工人们触碰的地方。一般，是被称为[一张白纸]的地方。但，对我来说，这里比起[一张白纸]，

更像是破碎了的[墨瓶]。

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残留着裂成一片片的塑料小块，如果这些是拼图的话，那制品并不会让人愉快。在更远的地方，可以看到这些残片的泉源——已经破破烂烂的，大量的行李箱。在它们上面，甚至还贴着通过领土检查时的标签。

我徐徐的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空气的味道让人窒息，挥舞着看不见的手，掐着来访者的咽喉。

这里，就是引起这一切连锁变化的泉源。漆黑在这里聚集，然后向下渗透。如同破碎的[墨瓶]，一滴一滴，滴滴嗒嗒，不被察觉的染黑了整幢楼。

盲目的寻找只会铺张时间，手机闪光灯的照明规模并不允许无头苍蝇一般的行为。我拉住有希的手，沿着顺时针的偏向，快速的搜查起来。

种种碎屑在脚下发出吧嗒吧嗒的低声窃语。我知道这并非它们酿成粉末的葬歌，无论是鞋底的纹路，照旧地上的细小坑洞，都是它们可以存活的地方。

——[我啊，未来想要当一名警员。]

——[振弱除暴？]

——[不，是维护公正。]

唯对我说出理想时的笑容，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种透明清澈的信念完整的反照在了清洁的笑容之中。其时我的想法是，公正基础是不存在的。个体差异这团猛火，时时刻刻，都在燃烧着[公正]这一纸软弱无力的虚假文书。

——可是，公正又是不得不存在的。

——公正永远只能建设在规则之上，脱离了规则的公正，连一瞬间也无法存活。

院长说过的这句话，我现在徐徐，能够明确一些了。

如果没有了我所看不起的这个[公正]，现在，我就不会有救出有希和水素的时机。

第二个转角迎面而来，我们已经检查了一半的面积了。

在墙边，我看到了泛黄的粗拙麻绳。长长的一大捆，堆成快要一米的高度，似屏息狩猎的森蚺，悄无声息的吐着信子。

（……）

这些是用来捆绑孩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