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出现的赵元红和乔春兰（1/2）

“这里尚有包间吗？”

“尚有一间。”

“我们四小我私家，包两个小时，几多钱？”

“看片子吗？”

“我们自带的片子，你们上些瓜果酒水就行。”

“那八十块钱就够了，一个果盘，一打啤酒，瓜子和‘鸳鸯茶’免费。”

“你这里清静吗？”

“没事的，你要锁门都行。”

“好，快部署吧。”

伍大顺对着吧台招呼一声，几个服务员开始张罗啤酒和果盘，几分钟后，伍大顺带着服务员来到106号包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小心翼翼地推开，把啤酒和果盘放在茶几上。房间里仅亮着一盏落地灯，一左一右摆放着两个长沙发，中间被一扇一米高的小屏风离隔，左边沙发上的男子拿出几片影碟，指使坐在身边的女人去放。右边沙发上的一男一女已经如饥似渴地抱在一起，男子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换来女人的一阵浪笑。伍大顺带着服务员陪着笑脸退出房间，包间的房门上方仅横着一条毛玻璃，把房间里落地灯的灼烁剖析得七零八碎。

这是1997年5月的一天伍大顺接待主顾的情景。当年，苗丰大部门时间在上海，还跑了一趟韩国，“鸳鸯茶”又交给了自己的两位兄弟。伍大顺认为，在邓爷爷去世后，思想解放在这一年应该有所突破，“胆子要大一些”。何乾江徐徐默许了伍大顺的做法，品茗看碟的包间里灯光被调得很暗，沙发也加宽加长，房门上原先的玻璃窗也被全部关闭，有男女配对进入的，服务员不得打扰，每个包间都在隐蔽处安装了报警器，包间里允许主顾自带vcd碟片播放……“鸳鸯茶”门前开始泛起一些盛饰艳抹的女子，她们会主动询问路人“看不看影碟”或者“喝不品茗”。

苗营被苗丰送进了盐川最好的投止学校，因为学校在县城的郊区，巴巴老爹为了照顾曾孙，在苗营学校四周租了一处住房，祖孙俩不常在“鸳鸯茶”，并没看到许多“鸳鸯茶”里的龌龊事。

苗丰很忙，他只是偶然用手机“遥控”频频“鸳鸯茶”，并没注意到“鸳鸯茶”在渐变。那年，苗丰共卖出了五幅画，自己的三幅，韩明伦老师的两幅。苗丰作品的主题仍然是悬棺，卖价一直很高。韩明伦紧跟形势创作的《香港回归》被一位港商高价买走，韩老师在秋收季节接到了从上海来的汇款，老画家在退休后终于获得了自己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创作回报，那幅画卖出了十万元人人民币。

苗丰是人事关系仍然留在盐川艺术馆，但他已经良久没去取基本人为了。艺术馆的向导班子也已变化，从县文化局调任了一位女书记。女书记早就知道苗丰台甫，一直想把这位年轻的画家拉回艺术馆，频频到“鸳鸯茶”找苗丰，都没能见到苗丰的面，直到苗丰回到盐川，何乾江形貌了女书记“三顾茅庐”的诚意，苗丰才去了久违的艺术馆，见到了新任的书记。

女书记叫乔春兰，三十多岁的样子，她和苗丰一见如故，盛邀苗丰回艺术馆独挡一面。

“你画了近十年悬棺，开的‘鸳鸯茶’也算是和僰人和悬棺有瓜葛，不如你来牵头办个这种题材的艺术长廊，也算为我们当地文化做些事情。”乔书记说。

“倒是可行，只是怕我没太多时间。”苗丰说。

“你照旧艺术馆的人嘛，这几年馆里对各人体贴不够，现在想让各人收收心，增加点向心力。你看我们馆这么一个大院，却没有几个上班的，白白疏弃了，多惋惜。”书记说。

“真是谢谢向导的盛情，容我思量思量。”苗丰说。

“你想想。我们正组建新班子，如果你有这方面想法的话，也可以提出进班子的。”书记说。

“这我倒从来没想过。我不是当官的料，也不想管事，我自己那摊子生意现在都放手让别人管了，真的是没精神。”苗丰说。

这是女书记第一次见到苗丰，她客套地和这位盐川名人谈了许多几何艺术馆的前途和设想，客套地邀请苗丰回艺术馆坐阵，还和苗丰谈了许多诸如“香港主权回归”、“戴安娜王妃遇难”以及英国皇室里的恋爱等相互感兴趣的话题，并温柔地问了问苗丰的家庭和生活。苗丰发现，新上任的女书记很有生机，很像要把艺术馆调治成死去活来的样子，而且，很具人情味。

苗丰以为自己该为家乡做些什么，便允许了女书记的请求。夏天事后，苗丰又一次从上海回来的时候，开始着手在艺术馆的东山墙上筹谋一条二十米长的画廊。书记给苗丰配了几个帮工，让各人相互认识一下，苗丰看着其中一位面带微笑的女子，马上愣在那里。

几个帮工中，站在最眼前的，竟是赵元红。

多年后，苗丰曾经团结自己的履历去体会那段日子。1997年9月以后的几个月里，在他对创作最有感受的时候，疏忽和放纵再次使日子陷落，泛起了许多不幸：“鸳鸯茶”濒临倒闭又死去活来，但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门庭若市；而他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所谓的恋爱折腾出许多伤痕，乔春兰对自己的作为是以恋爱的名义，赵元红和自己的团结也是以恋爱的名义，那段充满“恋爱”的日子浑浑噩噩。那时苗丰得出的结论是，从一个世纪递进到另一个世纪，自己两个世纪都没找到恋爱。

苗丰和赵元红做的第一道菜，被赵元红命名为“贞品白菜”。他们终于在“第二次握手”时迸发了少年时没时机迸发的激情。赵元红有些变化，说话不像从前那么小声小气了，苗丰意料她肯定谈了不少次恋爱，没了从前小女生时的羞涩。但苗丰莫名其妙跟赵元红回到她的住所时，赵元红又露出了学生时代的样子，不怎么说话，满脸潮红，上前搂住苗丰时就有点喘。厥后赵元红为了清静自己，动手炖了一小锅白菜，但忙碌之后她照旧抑制不住激动，终于很饥渴地亲了苗丰，把苗丰缠在了床上。**燃起来时，赵元红一直闭着眼睛呻吟。床边小锅里的白菜汤沸腾时，苗丰看到赵元红的床单上有点点血迹，他呆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缺。

“你不怕我疼了？”赵元红悄声问。

“疼吗？”赵元红的提醒让苗丰又想起了上高中时的那间小屋，尚有他们在小屋里的对话。

赵元红逐步恢复了常态，搂着苗丰笑，不停抚摸着苗丰，她拈起苗丰下身粘着的一块童贞红，很小，像金鱼的鳞片一样，端详了半分钟后，竟打开锅盖儿放进白菜汤里，不剖析苗丰的大惊失色大叫不止，自顾命名了眼前的以锅汤——“贞品白菜”。

“我终于给你了，你想没想到我会是个老童贞？”赵元红问。

“你一直想着要给我？我真没想到你照旧童贞。”苗丰说。

“一直想你，但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第一次掷中注定就是你的。”赵元红说。

和赵元红相遇并这么快就发生关系，也是苗丰没想到的。赵元红说，她这些年四处打工，刚刚下定刻意留在盐川安身立命，就再次遇到了苗丰，是老天爷在续他们未了的缘分。

“你怎么会来艺术馆干活？”苗丰问。

“我学了几年装修设计，你们的向导说要部署画廊，要找个女的接这种较量艺术的活，我就来了。”赵元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