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呻吟（1/2）

二人洗完澡出来，以为满身清爽，好象体重都变轻了。笑文问丁松：“到哪儿剃头好？”

丁松经由洗澡照旧那么黑。他指指前边，说道：“几步远就到了。跟我来吧。”

这条路正是早上笑文往粥铺去的那条。向前走了十多米，道左一排牌匾，都是剃头的。笑文随着丁松进入一家“小禾发廊”。

那位叫小禾的女子正坐在屋里看画报，见二人进来，忙站起来笑脸相迎。

“电线杆，来剪头了。小妹一定让你满足。”小禾笑得很甜。

丁松摸着自己的短发，笑道：“你丁哥我再剪头，就成秃驴了。是我这位小兄弟剪头。可得剪好点，要不，不给钱的。”

小禾一抖白布，说道：“我的技术你还不知道吗？哪有人不满足过。”

丁松笑道：“你的这个技术，我是知道的。至于此外技术，能不能让男子满足，只有试过才知道了。”

小禾脸一下红了，笑骂道：“你这个没正经的王八蛋，哪天叫嫂子修理你。”

丁松提醒道：“禁绝叫我王八蛋呀，我最怕这个骂法了。”

小禾听了，吃吃直笑。她知道丁松嫌不祥瑞，怕戴绿帽子。

笑文坐好，小禾把那块白布盖他身上系好，便拿剪子开始剃头。一边剪，一边跟笑文说：“这位年迈长得真帅呀，有点象张国荣呢。一定有许多几何女孩子喜欢你。”

笑文说：“我哪能跟他比。人家可是天皇巨星。我只是个大板锹。”

小禾说：“大板锹怎么了？不偷人家，不抢人家的，凭本事用饭。再说，英雄也岂论身世呀。谁人朱元璋照旧要饭的呢，还不照样当天子嘛。”

笑文说：“你说的也对，赶明个我不妥大板锹了，我应该去要饭。朱元璋要饭，效果是当了天子。我虽然笨点吧，就算当不了天子，当个县官也成呀。”

小禾与丁松听了，都笑起来。这一笑，小禾以为关系拉近不少。便问笑文：“帅哥，你怎么称谓？”

笑文听她有挖苦的意思，这时他心情不错，全忘了曾经跳楼的事。随口答道：“我姓宫，叫宫笑文。”

小禾亲切地说：“原来是宫年迈。小妹刘小禾。”

笑文说：“女人们从不管我叫年迈的。”

小禾问：“不叫年迈，那叫什么呢？”

笑文正经地说：“比我大的女人，都管我叫小宫，而比我小的女人，虽然都叫我老宫了。你没有我大吧？”

丁松听到这儿，哈哈地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的，差点从椅子上折已往。

这句话把小禾给弄得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忙活的手停下来，眼中尽是羞恼之色，尚有几分伤心。

笑文见此，忙致歉道：“对不起，小禾妹妹。我这个玩笑开过头了。你别生气呀。我给你陪罪好了。”

小禾摇头道：“我没有生气。你坐好，我接着剪头了。”说着，正了正笑文的头，又忙活起来。

笑文未曾想她会变脸，原以为干她们这一行的，都有副开朗的性格。哪知适得其反。这时候，想说点什么逗她开心，但又怕说错话，便默然沉静了。从墙上的大镜子里，望着自己和这位小禾师父。

小禾一会儿站他左侧，一会儿站他右侧。距离近，她身上的香味便一丝丝地飘进笑文的鼻子。那种清新的，温馨的，软软的，甜甜的气息，令笑文恋恋不舍，又妙想天开。

他偷眼视察小禾，长得不算白，但容貌姣好，腰身婷婷。别看人不胖，胸可不小，她身上那件白大褂，在胸前显着的形成两座小山，令人注目。沿着她的胸，笑文的眼光下滑，又以为不妥。

这时，小禾说句“抬头”，吓得笑文一激灵，赶忙恢复君子容貌。想到自己的丑态，落进这女子的眼中，不禁有几分羞愧。

剪完头，小禾把他身上的大布拿下。笑文站起来，望着镜子的自己。又是从前的帅哥了，又是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了。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这个长相。长得帅，有时也欠好，也有贫困。

丁松过来叫道：“兄弟，想不到你长得真俊，真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相比之下，我这容貌，还真拿不出去。”说着，憨厚地笑起来。

笑文苦笑道：“长得好有什么好的？我倒宁愿象丁年迈那样，强壮，质朴，象个男子汉。”

丁松听了，很是舒服，拉着笑文的手直乐。

笑文问小禾：“小禾师父，几块钱？”

没等小禾作声，丁松已掏出三块钱放在桌上。跟小禾一笑：“女人白。”（goodbye），便拉笑文出门了。小禾送到门边，笑文转头看她，她正看着他。眼光一对，小禾把眼光挪开。好象很怕似的。

火热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两人在树荫下走。笑文便问丁松：“年迈，我适才那句话是不是冒犯她了？她怎么脸皮这么薄？”

丁松摇头道：“你谁人玩笑倒没什么，只是无意中遇到她的伤口。”

笑文不解地望着丁松。丁松解释道：“你不知道，她是农村人。在农村原来过得挺好的，家里做主，找个男子嫁了。效果那男子对她欠好，她便跑到这里来干活。你一提老宫这字眼，她就想起她谁人男子了。”

笑文说：“这倒是我的差池了。她不会生我的气吧？”

丁松说：“不会的。这女子心眼不小，又通情达理的。等你下回见她，她又有说有笑了。”

笑文道：“这就好呀，我可不想冒监犯。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丁松笑道：“兄弟，你适才这个玩笑开得真有水平。若是换个女人听了，一定会乐得直蹦的。你是咋想出来的呢？”

笑文道：“随口瞎说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丁松说：“兄弟，咱们买菜，到我家喝酒怎么样？”

笑文道：“好啊，我正悦目看年迈的酒量。”

丁松一挺胸脯，笑道：“我这酒量，一定能把你喝桌子底下去。”

笑文道：“到时咱们比比看。”

两人往市场走，要从“姐妹粥铺”经由。笑文说声：“年迈，等我一下。”说着，便进了粥铺。

这个时间，屋内没有客人。雨贤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在窗前向外张望。见笑文进来，便站起来，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来。

“宫兄弟，你理了发后，真精神，我都不敢认了。”雨贤望着笑文。心说，这小子真是玉人子。面目白皙，二目有神。斯文中透出几强悍来。一般的女人没有不动心的。别看透着事情服，一点不影响他的帅气。

笑文谦虚道：“其貌不扬的，叫姐姐见笑了。这是饭钱。”说着掏出十块钱来。

雨贤不接，说道：“钱不急，你先花吧。过几天再说。”

笑文说：“姐姐照旧拿着吧，我这人大手大脚。现在要不还你，过几天，你想要，我手里可能就没钱了。”

雨贤一笑，这才去接。两人手碰在一起，雨贤脸一热。当雨贤接过钱，正想收手时，笑文突然握住她的手，炯炯的眼光望着雨贤。她的手好软，好滑，她的酡颜时，就象苹果，让人想亲她。

雨贤究竟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她没有躲开对方的眼光。她定定神，哼了一声，说道：“小兄弟，你舍不得给钱吗？”